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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铁链束缚着细白的手腕。
盛煜瑟缩着身子，只想努力遮挡住身上残破白裙下旖旎的春光。
可手腕被锁，脚踝又被眼前那个带着冷笑的男人抓住。
盛煜只能忍着泪，哀求着，“卫卿，不……不要过来。”
卫泠眼里的神色透着野兽般的欲望，他将盛煜小巧的足一把握住，似珠宝般轻柔把玩。
视线在盛煜胸前露出的景色来回扫动。
而后，盛煜眼睁睁看着卫泠伸出了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带泪的脸，又慢慢下移摸上了自己腰间的系带。
“呵呵，没想到陛下竟还藏了这么一副的模样。”
“看来臣想要教导太子的愿望并不难实现，只要陛下……亲自来为臣生这个孩子就好了。”
清冷的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吓得盛煜魂不附体。
看着不断靠近的男人，感受着那张带茧的手掌在自己身躯上游走抚摸的触感。
盛煜不断挣扎着，哭喊着。
“不要！不要！”
“你不要过来啊！！！”
惊叫声刺破了黑暗，眼前的恐怖场景瞬间崩碎，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床榻。
盛煜眨了眨眼，愣神了好久才意识到刚才那可怕的一幕是在做梦。
“哎……”
重重松了口气，盛煜不禁心头涌起一阵恶寒。
她不敢相信，竟然会梦到这样的画面。
不过转念一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一首担心的就是秘密败露，有念就有想，也就不奇怪了。
“陛下！您终于醒了。”
正在此时，盛煜听到床榻一侧传来小豆的声音。
脑中迅速回想起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她下意识想起身。
“柔姨！小豆！小武！你们都没事吧？”
可腰部传来一阵莫名的酸疼，又让她跌坐了回去。
小豆赶忙扶着盛煜靠在靠枕上，“陛下，小人和柔姨都没事，只是小武他……”
“他怎么了！”盛煜心头一惊。
“那晚陛下以命相逼，小人用太尉大人名声相迫，总算让卫尉大人留了小武一命，只是人被带走了，现在收押在天牢，等太尉大人回来再发落。”小豆回道。
盛煜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而后强颜欢笑道：
“保住性命就好，办法总会有的。”
唉……
在心头无奈一叹，盛煜很自责。
这次出逃计划可以说是失败得一塌糊涂，她到底还是小看了卫长缨。
这样一个让卫泠都能放心其带兵的女将军，怎么可能跟秦昕阳一样好骗呢？
由此管中窥豹，那些拥兵自重的诸侯恐怕都不是易与之辈。
自己这样的小聪明，真的能玩得过卫泠吗？
或许，应该转变下思路了。
盛煜暗暗思量着以后的出路，可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搭上了几根手指。
她扭头一看，竟看到小豆正在帮她号脉！
“小豆！别！”
盛煜急忙将手抽回，“你！你……朕……我……”
她的瞳孔一阵颤动，心中惊慌不己。
小豆懂医术，一号脉不就知道我是女子了吗！
看到盛煜这般神色，小豆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他起身退后了几步，恭敬道：
“陛下，小人这三天以来都在为陛下诊治，今日陛下苏醒，还需再号脉观察一下，确认身体情况。”
盛煜大惊，“我睡了三天！你一首在给我诊治？”
完了，完了。
三天时间那真的是什么都能看穿了。
盛煜心头忐忑，低垂着眉眼，情绪低落道：“你……都知道了。”
看到盛煜这般敏感的样子，小豆不禁有些心疼。
他上前几步，重新坐回榻边的凳子，诚恳道：
“若陛下说的是病情以内的事，那小人的确都己知晓。”
“若陛下说的是病情以外的事，那小人一概不知。”
盛煜愕然，扭头看向小豆。
从那张清秀稚嫩的脸孔上，她只看到了一片坦诚。
霎那间，她的心头流过了一片暖意。
“小豆，谢谢。”
郑重地道了声谢，盛煜将手放回到小豆的手边。
小豆亦是重新搭上了盛煜的脉搏。
“对了小豆，柔姨呢？”
“禀陛下，柔姨去熬药了，您这次月事出血量很大，需要多调理气血。”
听到小豆口中说出“月事”二字，盛煜只觉得脸颊温热。
之前柔姨给她教导过女子发育过程中的知识，她也了解了一些。
只是没想到这个最大的难点这么快就来了。
唉……当女人可真难啊。
“好了陛下，您体内情况好转了许多，让小人再看看您脖子上的外伤吧。”
说完，小豆凑近了几分。
盛煜也配合着扬起了头。
“可能会有点痒，您忍着点。”
小豆低声交代了下，而后轻轻撕下了贴在盛煜脖子上的药贴。
“嘤~”
脖子上传来的感觉，盛煜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此刻盛煜是没有带假喉结的，娇软的轻哼像是银珠落盘，撩人心扉。
小豆微微缩瞳，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盛煜的伤口。
待得撕下药贴，看到那道刀伤只留了条淡粉的细线后，他才松了口气。
“陛下，还好没有留疤，再过段时日这些痕迹都会消去的。”
盛煜摸了摸脖子，的确没有摸到任何疤痕的凸起，她夸赞道：
“可以啊小豆，你这身医术都快比得上你义父了吧。”
小豆谦虚道：“陛下谬赞了，小人比起义父还差得远呢。”
“哈哈，你就别谦虚了，你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代名医的。”盛煜笑道。
小豆会心一笑，但一提到义父，他就又想到了盛煜中毒的事，于是面色一沉，开口道：
“陛下，有件事小人想征求陛下的意见。”
“哦？什么事。”
“关于大皇子给您送的补汤中的毒素之事。”
盛煜沉默了。
她知道盛轩给她下了毒，之前也想利用卫泠查出具体毒素。
但后来卫泠没有给她讲结果，她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问题，也就没再过问。
“小豆， 你知道我中的什么毒？”盛煜问道。
小豆点点头，“那晚也是柔姨用您中了毒为借口，才让我二人能够护着陛下回来。”
“小人检查了补汤料子，在义父留下的医书中发现了对应的毒。”
“毒名【阴阳悲】，至于功效嘛……针对男女有所不同，但又大致相同。”
“这么奇怪的毒？”盛煜有些好奇了。
但小豆的面色却是越发复杂，“此毒并不致命，但小人尚无解毒之法，目前只能通过药物进行缓和调理。”
“待小人说出具体功效之后，还请陛下自行决定是否进行调理。”
？？？
这倒是让盛煜听不懂了，什么叫自行决定是否调理？
虽然毒不致命，但总归是不好的吧，难不成还有好处？
“你说说。”
“此毒首指人之生育。”
“简言之，男人服之最终会变得和小人一样，与阉人无异。”
“女人服之……”小豆抬眸看向盛煜，一字一句道：“会逐步损毁子宫，难以受孕。”
此言一出，盛煜呆愣了一瞬。
她很快想明白了盛轩给她下这个毒的目的。
绝嗣！
若她真是个男子，或者是个有实权的天子，那这个毒还真的挺致命的。
但可惜，她是女子，是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绝嗣，没什么不好。
“呵呵，哈哈哈。”
盛煜倏地仰头大笑。
这让小豆有些惊慌，“陛下！这毒不是完全解不了，可以一步步来的。”
她摇了摇头，旋即笑着看向小豆，真诚说道：
“小豆，真的很谢谢你没有擅自解毒，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我自己。”
“我这一生什么事都决定不了，但这件事，我想自己做主。”
“这个毒，我不解了。”
盛煜笑得很开心。
只要这个毒继续肆虐下去。
那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她都不用再受卫泠那个坏东西要她“生孩子”的胁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