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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交界台的科举报名处挤得像锅沸腾的甜粥——兽世的毛脸考生扛着獠牙准考证，星际的金属考官举着发光报名表，连神界的云纹轿子都悬在半空，轿帘掀开条缝，露出只攥着玉笔的白手。小棠被蛟人萧煜架在脖子上，虎头鞋踢腾着够飘在半空的报名牌，奶声奶气地喊：“煜哥哥放我下来！那个牌牌长得像娃娃机！”
萧煜的龙角泛着琥珀光，怕她摔着，尾巴悄悄在她腰后绕了三圈：“乖，报完名给你买真的娃娃机。”可小棠的注意力早被报名台中央的“考题玉简”勾走了——那玉简是块半透明的白水晶，悬浮在青玉案上，表面流转着金色符文，活像块裹着糖霜的大冰糖。
“我要抓那个亮晶晶！”小棠突然挣开萧煜的手，踩着灵泉雾飘到案前，小手啪地按住玉简。周围瞬间安静，所有考生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那玉简是“万界科举”的出题核心，三百年没被人碰过，据说一碰就会弹出第一题，答不上来会被首接淘汰。
萧煜的心提到嗓子眼，刚要冲过去把她揪回来，玉简突然“嗡”地亮起，符文散开，在半空拼出一行字：“如何让凶兽乖乖排队？”
小棠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玉简，又看看不远处正龇牙咧嘴抢报名位的饕餮（兽世考生，最凶的那种），突然拍手笑：“简单！给它们喂糖呀！”
话音刚落，她从肚兜掏出颗灵泉糖——是用空间灵泉冻的，糖纸印着虎娃啃冰糖的图案，递到最近的饕餮嘴边。那饕餮刚还在吼“滚开别挡道”，鼻子嗅了嗅糖香，突然收了獠牙，乖乖低下头，舌头一卷就把糖含进嘴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活像只被顺毛的大猫。
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能掀翻云层。负责登记的老考官（个留着山羊胡的神界文官）推了推歪掉的玉冠，笔尖在名册上悬了半天，颤声问：“小……小仙子，你这是……答完题了？”
小棠正踮脚够玉简上的符文，把它当成能按出糖的按钮，闻言回头，腮帮子鼓鼓的（刚偷嚼了颗自己的糖）：“算答完吗？饕餮哥哥现在就很乖呀。”她指了指蹲在地上舔爪子的饕餮，对方听见“哥哥”二字，还抬头冲她摇了摇尾巴（虽然尾巴尖还沾着抢来的准考证）。
老考官的山羊胡抖得像秋风中的茅草，刚要说话，人群后突然传来“噗嗤”一声笑。小棠扭头，看见个穿黑袍的少年倚着柱子，兜帽压得很低，露出来的下巴尖沾着点墨渍——是鬼王墨渊，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考生堆，手里还把玩着块会动的影子，那影子正模仿饕餮舔爪的蠢样。
“墨渊哥哥！”小棠眼睛一亮，挣脱萧煜的手就往黑袍里钻，被墨渊伸手捞住，稳稳抱进怀里。他的影子趁机爬上玉简，在符文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虎娃，玉简突然震动，竟把这虎娃印成了金色，和考题并排悬着。
“胡闹。”墨渊的声音带着笑，指腹蹭掉她嘴角的糖渣，却没阻止影子在玉简上乱涂，“不怕被考官赶出去？”
“才不会！”小棠从他怀里探出头，举着刚从玉简上扣下来的块小水晶（不知怎么就被她掰下来了），“这玉简喜欢我，它给我糖吃！”那小水晶在她手心发光，真渗出点甜甜的汁水，被她吧唧着嘴舔干净。
这时候，星际考生区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个两米高的机械人走过来，银色的金属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块蓝色显示屏，此刻正闪着“违规操作”的红光。它的金属手臂上刻着圈复杂的纹路，凑近了看，竟有点像小棠虎娃胎记的形状。
“检测到非考生触碰考题核心，”机械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请立刻……”
话没说完，小棠突然把手里的水晶块递过去：“给你吃甜的！就不生气啦！”水晶块碰到机械人的手臂，纹路突然亮起，显示屏上的红光瞬间变成粉色，弹出行字：“收到友好信号，允许卖萌。”
周围的考生全看傻了——那可是星际考官团的“纪律执行官”，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去年有个神界考生多看了它两眼，就被判定“藐视考官”取消资格，现在居然被颗糖收买了？
萧煜憋着笑走过来，龙尾卷走小棠手里的玉简（怕她再掰下来），对目瞪口呆的老考官说：“登记吧，考生苏小棠，报考全科。”老考官这才回过神，手抖得差点把名册掉进砚台，蘸着金粉写下她的名字时，笔尖总不自觉往“萌宝”二字上偏。
小棠却在墨渊怀里扭来扭去，指着机械人手臂上的纹路：“哥哥你看！它身上有我的小老虎！”墨渊的目光扫过那纹路，瞳孔微缩——那是创世神魂的碎片印记，三百年前他在兽世捡到的块龙鳞上，也刻着一模一样的图案。
“可能是巧合。”墨渊把她的头按进黑袍里，不让她再看，影子却悄悄爬上机械人的后背，拓下了完整的纹路。
报名结束时，小棠的准考证上多了个奇怪的标记——不是兽世的獠牙、星际的齿轮，也不是神界的云纹，而是个用金粉画的小爪子，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抓娃娃冠军”。老考官红着脸解释：“是……是玉简自己印上去的，说这是‘特殊优待章’。”
萧煜抱着揣着准考证傻笑的小棠往回走，龙尾上还挂着偷偷跟来的饕餮（嘴里叼着小棠给的第二颗糖）。墨渊跟在后面，指尖捻着那片拓了纹路的影子，突然低声说：“这次科举，不简单。”
小棠没听见，她正举着准考证对着太阳看，金粉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灵泉糖的碎屑。她突然把准考证贴在脸上，奶声奶气地喊：“我肯定能考第一！”
话音刚落，三界交界台的风突然转向，卷着漫天飘落的报名碎屑，在她头顶拼出个歪歪扭扭的“第一”。远处的机械人执行官看着这幕，显示屏上的粉色字闪了又闪，最终定格成：“检测到甜系预言，可信度100%。”
而被小棠掰下来的那块水晶，正躺在她的虎头荷包里，悄悄渗出更多甜甜的汁水，把荷包染成了浅粉色，像块刚从糖罐里捞出来的小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