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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天撞我们的人是沈君煜？”
程清瑶微微愣住。
出车祸那天，程清瑶也怀疑过好几个人。
不过被霍舟辞这么肯定地说出来幕后黑手是谁，程清瑶是信的。
既然霍舟辞说是沈君煜，那么一定是他。
霍舟辞没说话，用沉默回答程清瑶。
霍舟辞眸子极深，落在程清瑶脸上：“别大惊小怪。有仇就马上报，为什么要忍？万一明天就世界末日呢？”
“……”
霍舟辞的歪理邪说可真多。
程清瑶望着霍舟辞那副放荡不羁无所畏惧的模样，额间添了一抹愁绪：
“霍先生，你应该看得出来，沈君煜和沈家人感情很好。不说别人，你继母和妹妹都是向着沈君煜的。”
霍舟辞微微后仰着脖子，就那么瞧着程清瑶。
疏淡的五官没有一丝彷徨和计较。
他说：“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向着他是应该的。”
“那你呢？你才是沈家的亲儿子。沈君煜为了保住不属于他的一切对你起杀心，你不想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吗？”
“想啊。最烦别人碰我的东西了。”
“那你就不可以再这么冲动和不思后果。这里不是兰城，你也己经不是霍家大当家了。你说话行事要符合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沈舟辞，沈家名副其实的大少爷。”
程清瑶有些恨铁不成钢。
说难听点儿，霍舟辞以前在兰城那就是个视法律如摆设的地头蛇霸王。
又进了一趟监狱。
可以说人人避之不及。
若回了沈家不好好表现，获得沈克鸣的接纳，那霍舟辞这个大少爷也终究只是个虚名罢了。
“程清瑶？”
面对程清瑶的苦口婆心，霍舟辞似乎完全没听到心里去。
霍舟辞夹着一分笑意：“才刚回来半天，就害怕我没有能力罩住你？”
程清瑶欲言又止，没否认。
程清瑶想到如今己经易主的程氏彩妆，想到配方有问题的新品，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心慌。
头顶的灯光在霍舟辞眸子里洒下一片片碎影。
面前的男人忽然朝她走近。
程清瑶本能往后退。
她身后就是床。
床沿撞到她的膝盖，不知怎的，腿筋一麻，整个人坐到了床上。
程清瑶下意识伸手撑住床垫，好让自己维持住平衡。
刚堪堪稳住，霍舟辞俯身靠近过来。
程清瑶躲避二人肢体触碰，身体向后仰过去。
霍舟辞双臂撑在程清瑶身体两侧。
衬衫布料似有似无地擦过程清瑶的连衣裙前襟。
呼吸相缠。
程清瑶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
二人视线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
压迫感扑面而来，程清瑶的手臂因为用力太大而有些发抖。
霍舟辞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侧：“看不起我？还是不相信我？”
一双黑眸如同深渊，伺机要吞噬程清瑶一般。
程清瑶开始浑身发抖。
此刻的霍舟辞，像是一头深夜里爬出来的兽。
露出藏在深处的尖利獠牙。
程清瑶咬住下唇，连呼吸都小心了几分。
“我没有……”
“你撒谎的时候，睫毛会眨得比较快。”
“……”
程清瑶手臂绷得有些酸。
和霍舟辞离得这么近，让程清瑶思维有些混乱。
程清瑶眸色轻颤，紧了紧呼吸。
望着程清瑶故作镇静的模样，霍舟辞恶趣味地靠近程清瑶。
程清瑶轻轻倒吸一口气。
两个人再靠近一点，脸都贴到一起了。
霍舟辞望着程清瑶莹润的唇瓣，低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都能罩住你。别瞎操心了，大小姐。”
“……”
说完话，霍舟辞忽的首起身子。
一边解开扣子，走去了浴室。
浴室的门一关，程清瑶紧绷的手臂才得到了释放的机会。
程清瑶呼吸两口气，坐首了身子。
她朝浴室方向看了一眼。
里面传来水流声。
程清瑶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下午从专卖店买的【悦心】系列护肤品。
她将包装全都拆开，从里面找出成分表。
和之前的配方没有区别。
程清瑶将几样护肤品涂抹在手背上，试过效果、也闻过味道之后，还是觉得不对。
产品配方后来又改过了？
程清瑶打开手机，找到程氏彩妆的社交账号和自媒体视频营销号。
比起父亲，大伯程则霖更喜欢制作噱头搞营销。
还专门请了当红明星代言产品。
正发着呆，浴室的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传出来。
程清瑶回头，只见浴室的门开了。
霍舟辞顶着一头滴水的头发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程清瑶只是略略扫了一眼，赶紧收回视线。
她起身把摆在沙发上的瓶瓶罐罐收起来。
然后抱起自己的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浴室刚刚被用过，升腾着一股淡淡的水汽和柑橘香味。
程清瑶把浴室的门反锁好，环顾西周张望几下。
这才脱下衣服。
拧开花洒，热水袋温度刚刚好。
水喷洒在她如玉脂般的肌肤上，程清瑶陷入了沉思。
这个卧室里只有一张大床。
她和霍舟辞是以夫妻之名回来的。
今夜势必要同床共枕了。
以前程清瑶看过一篇文章，据说男人可以情感和欲望分开。
不爱一个女人，但是可以跟她睡觉。
但女人则不大一样。
大多数女人的情感和欲望是合一的。
她们愿意和爱的人发生亲密关系。
程清瑶无法想象她跟霍舟辞睡。
霍舟辞那个人，身经百战，私生活混乱。
想到这里，程清瑶觉得很憋屈。
凭什么她的第一次要给霍舟辞这个玩意儿？
她甚至有点儿害怕。
霍舟辞没准儿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万一霍舟辞把病传给她怎么办？
而且她今天出去时也忘了买避孕套。
程清瑶越想越头疼。
卧室里。
霍舟辞去阳台拿出手机切换了系统，给罗怀峥发了条短信报平安。
【到了。】
罗怀峥的信息很快发过来：【好。见机行事。】
把系统切换回去，霍舟辞把手机扔到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
俯瞰楼下，沈家宅院里亮着几盏圆形的夜灯。
霍舟辞所在的这个房间在主楼。
沈克鸣夫妇和沈君煜兄妹也住这栋楼。
沈克鸣夫妇的房间在二楼。
沈君煜兄妹的卧室也在三楼。
吸了根烟，霍舟辞回头看向浴室门口。
这都多久了，程清瑶还没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