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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霜，叶尘盘坐在后山断崖，周身经脉泛着诡异的暗金色纹路。《不朽经》在丹田自动运转，灵气旋涡在他头顶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突然，第七根肋骨处的镜形印记传来剧痛。
"咳！"
一口黑血喷在岩石上，竟将坚硬的玄武岩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叶尘捂住胸口，青铜镜碎片在怀中发出嗡鸣。自从突破到筑基中期，每次修炼都会出现灵力暴走的情况，那些暗金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
"沙——"
枯叶碎裂的声音让叶尘瞬间警觉。他翻身跃至古松顶端，却见执法长老拄着蟠龙杖从阴影中走出。月光照在他灰白的长须上，平日里威严的面容此刻竟透着死气。
"三更天还在修炼，倒是勤勉。"长老咳嗽着靠坐在青石旁，杖头镶嵌的留影石突然亮起幽蓝光芒，"来看看这个。"
光影中浮现出藏经阁顶层的密室，数百幅画像悬浮空中。叶尘瞳孔骤缩——最中央那幅泛黄的卷轴上，青衣道人负手而立，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道人腰间悬着的青铜镜，赫然与他怀中碎片纹路相同。
"太玄创派祖师，道号九霄子。"长老枯槁的手指划过画像下的落款，"天玄历七百三十六年，堕入魔道，以青铜镜为引血祭三十六大派......"
叶尘突然想起幽冥洞天里被铁链锁住的白发老者。丹田处的镜纹突然发烫，那些暗金脉络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他踉跄着扶住树干，看到月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投下的影子——自己的轮廓正在与画像中的道人缓缓重合。
"您想说什么？"叶尘按住怀中的青铜镜，镜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执法长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叶尘这才发现对方的手掌布满青黑色尸斑，袖口隐约露出正在腐烂的皮肤。"创派祖师...就是堕入魔道的你......"长老的瞳孔开始扩散，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他们...在等你完全觉醒......"
"轰！"
一道紫色天雷劈在两人中间，叶尘被气浪掀飞数丈。等他爬起身时，骇然看见执法长老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僵在原地。夜风吹过，那具苍老的身躯突然化作流沙般的灰烬，道袍如枯叶飘落，唯有袖中滑出的半幅画卷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叶尘颤抖着展开画卷，寒意顺着脊梁窜上天灵盖。画中血海翻涌，万千修士在青铜镜的威压下化作白骨。镜面映出的魔影头戴十二旒冠冕，那张脸——正是他在葬神渊石碑上见过的"叶九霄"！
丹田处的镜纹突然爆发出炽热光芒，叶尘痛苦地跪倒在地。怀中的青铜镜碎片自动拼合，镜面浮现出正在风化的长老尸体。当第36次呼吸时，画面中的灰烬突然组成两个血色古篆：
【镜奴】
叶尘猛地回头，发现现实中的灰烬果然也在空中凝聚成同样的文字。他扑过去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接到一捧冰凉的骨灰。月光突然变得血红，那幅染血的画卷无风自动，背面竟是用人皮绘制的经脉图——与他丹田里滋生的暗金纹路完全吻合。
青铜镜突然发出尖锐鸣响，镜面渗出黑色液体。叶尘用衣袖擦拭，却在倒影中看见执法长老腐烂的半张脸正贴在自己肩头微笑。他惊骇转身，背后空无一人，唯有满地骨灰组成新的字迹：
【还剩九百七十七个】
山风呼啸而过，叶尘死死攥住那幅人皮画卷。镜纹己经蔓延到锁骨，在月光下形成完整的青铜镜图案。他突然明白，那些所谓的轮回，不过是青铜镜在等待宿主彻底变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