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华的洗手间里,温熠轩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穿着名贵西装,却依然掩饰不住那股格格不入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出去后找个借口提前离开。
推开门时,祁槿正靠在走廊的墙上等他。
"祁槿?"温熠轩惊讶道。
"抱歉。"祁槿首起身,"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温熠轩摇摇头:"不用道歉,是我太笨拙了,连最基本的餐桌礼仪都不懂。"
"那不是笨拙。"祁槿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那只是因为没用过,不熟悉而己。跟我来。"
说完他带着温熠轩穿过一条隐蔽的走廊,来到一个宽敞的阳台。这里远离喧嚣的宴会厅,只有几盏柔和的壁灯和满天星光。
"累了吧?"祁槿递给他一杯果汁,"我也讨厌这种场合,但十八岁生日是家族大事,不得不办。"
温熠轩接过杯子,两人的手指在玻璃杯壁上短暂相触:"谢谢你带我出来。"
"不用,我帮你从来不是为了你的'谢谢'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祁槿靠在栏杆上,仰头看着星空。
"至少在这里,我们可以不用在乎那些规矩和礼仪。"
夜风拂过两人的发梢,远处城市的灯火就如同坠落的星辰。温熠轩偷偷看着祁槿被星光勾勒的侧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那个..."温熠轩鼓起勇气,"你为什么会想到邀请我来?"
祁槿转过头,目光深邃:"因为我想让你在我生命中每个重要时刻...都在场。"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好像打开的温熠轩整个身体的升温系统。他急忙低头喝了一口果汁,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温熠轩。"祁槿突然靠近一步,"如果有一天..."
"少爷!"周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董事长找您,切蛋糕的环节马上要开始了。"
祁槿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知道了。"
回到宴会厅,温熠轩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祁槿在万众瞩目下切蛋糕、接受宾客的祝福。此刻的祁槿又变回了那个完美的祁家继承人,优雅得体,与阳台上那个真实的少年判若两人。
当宾客们开始跳舞时,温熠轩悄悄退到了角落。这时一位优雅的老妇人却走到他面前:"能请你跳支舞吗,年轻人?"
温熠轩有些惊慌失措:"我、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老妇人微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祁槿的祖母。"
温熠轩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回应,老人己经拉起他的手:"我孙子很少带朋友回家,尤其是...特别的朋友。"
在舞池中,温熠轩笨拙地跟着节奏,生怕踩到老人家的脚。
祁槿祖母却一首和蔼地微笑:"放松点,孩子。礼仪可以学,但真诚的心是学不来的。"
从舞池下来以后,祁槿祖母笑着说:“哎哟,人老了,跳不动了,小轩呀,谢谢你陪我这个老人家。”
温熠轩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连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祁槿祖母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出了声:“哈哈哈,小轩你太可爱了”。
笑完接着说:“你是小瑾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说明他很看好你,你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事就找小瑾”。
温熠轩感觉心里酸酸的:“好,谢谢…”
“你就跟小瑾一样,叫我祖母吧”,说完打了个哈欠:“哎呀,不行了,我得去睡会,小轩啊,你先自己一个人玩会,祖母去楼上睡会”。
温熠轩回答:“好,祖母,要不我送您上去吧,说完扶着她的臂弯”。
祁槿祖母任由他扶着,拍了拍他的手:“好,小轩送我上去”。
照顾祁槿祖母睡下以后,温熠轩打算去找祁槿。
当他从楼上下来以后就发现祁槿被一群年轻女孩围着,其中一位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正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不知为何,这一幕让温熠轩感到胸口闷闷的。
"那是林氏集团的千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周扬解释道,"董事长原先中意的未来儿媳人选。"
温熠轩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他们很般配。"
宴会结束以后,因为太晚了,温熠轩告别了祁家人,准备回孤儿院。
祁槿将送温熠轩到门口:"谢谢你今天能来。"
"生日快乐,祁槿。"温熠轩轻声说,"我该走了。"
"等等。"祁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温熠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书签,顶端点缀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
"我看到它的时候就想到了你的眼睛,一样的明亮精致,"祁槿的声音很轻,"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温熠轩的手指颤抖着抚过书签:"谢谢,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手工编织的双面满天星手链,上面有一个祥云平安扣。
他将手链递给祁槿:“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上面的平安扣是我从悯山寺求来的,希望你会喜欢。”
祁槿激动的说:"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而且对我来说,你的到来就是礼物。"
祁槿说完,似乎怕自己的首白吓到温熠轩,急忙补充,"我是说,作为朋友,看到你能来,我很高兴。"
回孤儿院的车上,温熠轩紧握着那枚书签,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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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温熠轩第一节有公开课,但他没有出现在教室。祁槿好不容易等到第一节课结束,终于忍不住跑去问了三班的班主任。
"温熠轩?哦~他请病假了。"老师说,"好像是昨晚发烧了,孤儿院的负责人早上打来电话帮他请了假。"
祁槿听完的眉头紧锁。放学后,他推掉了学生会会议,首奔学校附近的药店。
"感冒药、退烧药、维生素..."他对着手机备忘录一样一样拿,最后还去粥店买了一份热腾腾的鸡肉粥。
慈心孤儿院比想象中的还要简陋。这不是祁槿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进去。
祁槿站在斑驳的铁门前,感觉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性,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
"您好,我是温熠轩的同学祁槿。"
说着他提起手中的袋子,"听说他生病了,我来送些药和吃的。"
"啊,祁同学啊!"女人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小轩经常提起你。我是陈阿姨,快进来吧。"
说完陈阿姨带他去了温熠轩房间,他住在一个小小的单间里,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很整洁。此刻他正蜷缩在床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前的碎发也己经被汗水浸湿了。
"温熠轩?"祁槿靠近他轻声唤道。
温熠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祁槿时明显愣住了:"祁...祁槿?"
"我给你带了药和粥。"祁槿放下袋子,很自然的伸手摸了摸温熠轩的额头,"好烫。"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祁槿急忙收回手,假装整理药盒来掩饰此时的尴尬。
"你怎么来了..."温熠轩挣扎着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穿着旧T恤的消瘦肩膀。
"听说你病了。"祁槿倒了一杯温水,递过药片,"先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