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槿的拳头下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了掌心。
他强迫自己放松,慢慢地伸出手:"看着我,阿轩,是我,阿槿,现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温熠轩的视线聚焦在祁槿的脸上,泪水却流得更凶了:"我知道是你...我知道...可是我的身体记得...它记得那双手..."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祁槿的防线。
他小心翼翼地将温熠轩拥入怀中,感受到怀里的人从起初的僵硬到逐渐的软化。
"不是你的错。"祁槿的声音沙哑,"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温熠轩的脸埋在祁槿肩头,终于放声大哭。
热水冲刷着两人,祁槿一遍遍轻抚他的后背,就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会好起来的...对吗?"哭过后,温熠轩抽噎着问。
祁槿吻了吻他湿漉漉的头发:"嗯,一定会的,我们一起努力……不管多久。"
听到祁槿的话,温熠轩主动扑进了祁槿的怀里,耳朵贴着他的心脏,感受着里面沉稳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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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温熠轩熟睡后,祁槿轻轻关上卧室的门,脸上的温柔瞬间冻结。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准备车,二十分钟后到。"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告诉顾简暄,我要见陆谦栢。"
地下室里,陆谦栢被铁链锁在椅子上,早己不复当初的嚣张。
他的脸肿得不成样子,一只眼睛无法睁开,昂贵的西装变成了破布条。
听到脚步声,他勉强抬起头,咧开带血的嘴角:"哟...祁少爷终于舍得...离开你那小情人...来看我了..."
祁槿慢慢走到他面前,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身后的顾简暄,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
"你知道我以前学过审讯吗?"
祁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忘记告诉你,我之前在特种部队服役过一段时间。"
陆谦栢的笑容僵了一下。
祁槿从桌上拿起一副橡胶手套戴上:"据统计,人体有206块骨头,每一块断裂的声音都不一样……"
他慢慢靠近陆谦栢,冷笑道:"我最喜欢听尺骨断裂的声音,因为它听起来清脆得就像树枝折断的声音。"
陆谦栢的瞳孔收缩了:"你不敢...陆家不会放过..."
"陆家?"祁槿冷笑一声,拿起一把钳子。
"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找你?"
他俯身在陆谦栢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陆谦栢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可能...你骗我..."
祁槿退后一步,对顾简暄使了个眼色。
顾简暄打开投影仪,墙上立刻显示出陆氏集团大楼被警方包围的画面,以及陆谦栢父亲被押上警车的视频。
"你们陆家和境外势力勾结的证据,我收集了整整一年。"
祁槿的声音像毒蛇般滑入陆谦栢耳中,"本来念在以前的旧情上,想给你们留条活路...可惜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陆谦栢开始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祁槿!你不能这样!我……"
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祁槿面无表情地放下钳子,看着陆谦栢扭曲的手指。
"这还只是开始。"
他轻声说,"你对我爱人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十倍奉还。"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地下室里断断续续传出非人的嚎叫。
顾简暄中途出去了一次,他有些受不了那种声音。
天亮前,祁槿走出地下室,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
他洗了三遍手,又用酒精消毒,确保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才上车回家。
温熠轩还在熟睡着,对枕边人这夜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祁槿轻手轻脚地躺下,将爱人小心地搂入怀中。
温熠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祁槿亲吻他的发顶,眼中满是柔情,与地下室里的恶魔判若两人。
"睡吧,我的爱人。"
他轻声呢喃,"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祁槿闭上眼睛,暂时放过了脑海中那些血腥的复仇计划。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陆谦栢的惨叫声会继续回荡在地下室里,首到他吐出最后一个秘密,流尽最后一滴血。
至于林语,他既然这么喜欢送人,那他就多送些人给他……
而这一切,温熠轩永远不需要知道。
温熠轩出院后的第一个星期,祁槿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祁槿轻手轻脚地起床,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温熠轩。
"几点了?"温熠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祁槿的衣角。
祁槿立刻坐回床边,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还早,才六点半,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熬粥。"
温熠轩摇摇头,撑着想要起身,却在牵动伤口时轻轻"嘶"了一声。
"别急。"祁槿的手臂立刻环住他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姿势,"慢慢来。"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
祁槿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却又坚定得让温熠轩感到安心。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祁槿一边问,一边熟练地帮温熠轩换药。
那道狰狞的伤口己经开始愈合,却依然触目惊心。
温熠轩低头看着祁槿专注的侧脸,轻声道:"好多了,真的。"
祁槿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他:"昨晚又做噩梦了?"
温熠轩抿了抿唇。他不想让祁槿担心,但对方总能看穿他的伪装。
"梦见...我还在地下室。"他最终承认,声音几不可闻。
"但比前天好多了,至少这次你叫醒我后,我能很快平静下来。"
祁槿将用过的纱布扔进垃圾桶,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去做早餐,你再躺会儿。妈说她今天要过来给你送汤。"
"阿姨太辛苦了,每天都来。"温熠轩有些过意不去。
"她乐意。"
祁槿笑着捏捏他的手指,"你知道她有多疼你。昨天还因为我说你胃口不好,训了我半小时,说我不会照顾人。"
温熠轩忍不住笑了:"你明明照顾得很好。"
"还不够好。"
祁槿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温柔,"等着,马上就好。"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的轻响,温熠轩慢慢挪到床边,扶着墙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自己仍然苍白瘦削,但比出院时好了许多。
他撩起衣襟,胸口的绷带下,那道伤疤将成为永远的印记。
"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