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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克斯水晶宛如一颗沉睡的明珠，静静地躺在凯德的掌心之中。它散发出的蓝光纯净而冰冷，仿佛来自无尽的深海，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艾克凝视着这颗水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从未见过如此圆润、如此完美的工艺品，那光芒太过纯净，以至于他几乎无法首视。
“这玩意儿……看起来就像是从皮城贵妇项链上抠下来的。”艾克眯起眼睛，试图透过那层蓝色的光晕看清水晶的内部结构。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水晶都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的奥秘。
艾克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仿佛这颗水晶有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让他不太舒服。与此同时，他腰间的怀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似乎也在提醒他要保持警惕。
水晶的光芒在凯德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七个植入点随着水晶的脉动而明灭，像是某种诡异的共鸣。艾克注意到凯德的金色瞳孔在强光中收缩成两道细线——这总让他想起地沟区那些因微光中毒而变异的夜行动物。
"你说它能改变一切？"艾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怀疑，手指无意识地着球棒的边缘，"就像改变那些皮城佬一样？让他们穿着锃亮的靴子，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往祖安倒垃圾？"
房间角落里，安琪儿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她比艾克更了解海克斯科技——毕竟这几年她从皮城的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破烂也或多或少有些海克斯科技的影子。但此刻她选择沉默，紫色短发下的眼睛在明暗之间闪烁。
凯德没有立即回答。他翻转手腕，让水晶的光芒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凯德扫视了一圈众人，一众怀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水晶。
"不是改变。"凯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地沟深处传来的回声，"是平衡。"
艾克突然笑了，那是个不带任何温度的笑容。他踢了踢脚边一截锈蚀的管道："得了吧，凯德。在祖安，唯一平衡的东西就是死人。"
水晶的光芒突然增强，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炼金尘埃。那些常年浸润在炼金药剂中的颗粒在蓝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紫色和绿色混合在一起的颜色，如同无数微小的毒虫。
安琪儿终于走上前来，机械腿的液压装置发出轻柔的嘶鸣。"艾克，"她轻声说，"至少听他说完。"
凯德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游移。他记得几年前的艾克——那个总是对新科技充满好奇，无比渴望用自己的智慧拯救祖安的愣头青。如今少年眼中的火焰还在，只是被层层怀疑包裹得严严实实。
"皮城用它来造飞门，"凯德让水晶缓缓升起，悬浮在三人中央，"我们用它来造这个。"
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这张羊皮卷是他早己准备好的秘密武器。只见他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某个隐蔽的地方将其取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
这张羊皮卷看起来有些陈旧，上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使用和研究。艾克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羊皮卷上的内容，他的呼吸在瞬间停滞了一秒。
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幅详细的地图，上面描绘了连接两座城市的各种管道和通道，这些管道纵横交错，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而那些被皮城垄断的资源节点，也被一一标注出来，它们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宝藏，等待着被人发现。
更让艾克震惊的是，羊皮卷上还显示了一些深埋在峡谷岩壁中的、无人知晓的古老裂隙。这些裂隙看起来幽深而神秘，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能量从来就不该被独占。"凯德的声音在光网中产生奇异的回响，"皮城霸占我们我们该有的份额太久了——"
"最完美的盗窃是让被盗者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艾克下意识接上这句话，眼睛却死死盯着羊皮卷中那些特别标注出来的节点。他突然明白了凯德的计划，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危险的角度："噢...西年都让你成疯子了..."
安琪儿的机械臂轻轻碰了碰艾克的肩膀："现在你信了？"
艾克没有回答。他伸手触碰一个代表执法厅能量枢纽的光点，看着它在指尖破碎又重组。多年的街头智慧告诉他，这确实是个机会；但同样多年的背叛与伤痛也在他耳边低语——信任会要了你的命。
水晶的光芒突然波动起来，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犹豫。凯德向前一步，七个植入点的蓝光与水晶产生共鸣："不是现在，不是明天...但总有一天，艾克。我们需要先种下种子。"
屋外传来遥远的爆炸声，可能是某个炼金男爵的地盘又发生了火并。那声音穿过厚厚的墙壁，变得沉闷而模糊，却提醒着他们现实从未走远。
艾克深吸一口气，祖安特有的浑浊空气充满肺部。他看向凯德，又看向安琪儿，最后目光落回那颗悬浮的水晶上。蓝光在他绿色的护目镜上流动，像是为旧日的誓言镀上一层新的光芒。
"行吧，"他终于说道，伸手调整着秒表的指针，"但要是让我发现这玩意儿会让谁的头发掉光...我保证把你剩下的手臂也打断。"
安琪儿翻了个白眼，而凯德——七年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实的微笑。水晶在他们中央旋转着，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一幅崭新的图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