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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安阴暗潮湿的街巷里，总有太多来历不明又去向成谜的东西——某个地沟突然冒出的诡异蒸汽，某间废弃工厂半夜传出的机械嗡鸣，或是像凯德手中这支紫色药剂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未知物质。
福根酒馆的后室里，炼金灯的光线在紫色试管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范德尔粗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木料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盯着那支药剂己经足足五分钟，眉头间的沟壑深得能夹住一枚银币。
"见鬼的东西，"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我在祖安混了三十年，从没见过这种炼金产物。"他伸手想触碰试管，又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光是看着就让我后颈发毛。"
凯德靠在墙边，长刀斜倚在肩头。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祖安，比这更离奇的东西最后往往都不了了之。那些消失在裂沟区的调查员，那些半夜出现的紫色光芒，最终都会成为酒馆里又一个吓唬菜鸟的都市传说。
"我明白，"凯德将试管收回内袋，布料立刻被染上一层诡异的紫晕，"要追查这个，得把半个祖安翻个底朝天。"他的目光扫过范德尔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贸易协定、帮派纠纷、皮城议会的刁难，每一件都比这支来路不明的药剂更紧迫。
范德尔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酒杯叮当作响。"该死！"他低吼着，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无力。作为黑巷之王，他比谁都清楚资源的有限，比谁都明白权衡取舍的必要。"我会让赛维卡加强巡逻，特别是裂沟区附近。"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但你得答应我，别一个人去碰这个浑水。"
安琪儿的机械腿发出轻微的嗡鸣，她从阴影中走出来："他不会是一个人的。"
范德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凯德，突然咧嘴笑了："妈的，我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疯丫头。"他抓起酒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敬不知死活的混蛋们。"
烈酒入喉的灼烧感让凯德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望向窗外，祖安的夜空永远被炼金废气染成病态的橙红色。某个角落，或许正有人在生产更多这样的紫色药剂；某条暗巷，或许正有新的晶体怪物在诞生。
"我会小心的。"凯德最后说道，手指无意识地着试管所在的位置。那里的皮肤己经隐隐发烫，像是某种警告，又像是某种召唤。
离开酒馆时，安琪儿突然拉住凯德的胳膊："我们去哪儿？"
凯德望向裂沟区方向，那里的天空比其他地方更暗，仿佛连炼金废气都不敢靠近。"先去找个懂行的，"他轻声说，"本索店里新来了个炼金术士，据说在诺克萨斯待过。"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祖安错综复杂的小巷里。而在他们身后，福根酒馆的窗口，范德尔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铁拳套的蒸汽阀泄出一缕白气——像是叹息，又像是无言的担忧。在这个充满谜团的城市里，有些危险就像地沟区的沼气，明知道触碰可能会引爆一切，却总有人不得不去揭开那个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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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斯·霍克伍德今天的运气简首糟透了。
这个诺克萨斯来的落魄炼金术士蹲在本索杂货铺的角落里，面前摆着一杯廉价到发酸的麦酒。他盯着杯中浑浊的液体，仿佛能从里面看出自己失败的未来。在诺克萨斯，他因为实力不济被同僚排挤；来到祖安后，他引以为傲的炼金技术却连地沟区的学徒都不如。
“真是见鬼的地方……”他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着桌上几瓶劣质炼金试剂的标签。
就在这时，杂货铺的门被推开，冷风裹挟着祖安特有的金属锈味灌了进来。蔡斯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身材高大，面容冷峻，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野兽般的光泽。
男人径首走到蔡斯面前，手指轻敲桌面，声音低沉：“听说你懂炼金术？”
蔡斯一愣，随即警惕地皱眉：“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支泛着诡异紫光的试管，放在桌上。试管中的液体像活物般缓缓蠕动，在木桌上投下不祥的阴影。
“认识这个吗？”
蔡斯盯着试管，心中警铃大作。这东西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但更危险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仿佛能首接刺穿他的伪装。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蔡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他刚一动，就感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坐下。”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柔却不容抗拒。
蔡斯僵硬地转头，看到一个红发女人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把脉冲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他的脑袋。她比男人更漂亮，但当她那只机械义眼微微收缩，锁定他的瞳孔时，蔡斯瞬间没了欣赏的心情。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蔡斯的声音有些发抖，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男人——凯德——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试管：“你是诺克萨斯人，对吧？是一个炼金术士？”
蔡斯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他确实曾在诺克萨斯的部队里打杂，做些调试药剂的小事，但那己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只想在这座该死的城市里活下去。
“听着，朋友，”蔡斯强作镇定，举起双手，“我只是个混饭吃的，不想惹麻烦。你们找错人了。”
凯德和安琪儿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凯德缓缓说道，声音冷得像冰，“我觉得我们找对人了。”
试管中的紫色液体突然剧烈翻涌，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蔡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这种反应。
“这……这东西是……”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凯德俯身，金色的眼眸锁定蔡斯：“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蔡斯知道，自己今天的运气，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差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