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紫禁城的银杏叶又染成金黄。乾隆批阅奏折时,目光不经意落在案头小燕子随手画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太阳下,五匹小马驹在云朵间奔跑,那是永逸兄弟姐妹们的“天马行空图”。他着画纸边缘微微卷起的毛边,忽然想起数年前与小燕子在白云观初遇时,她也是这般毫无顾忌地闯进自己的世界。
“李玉,传钦天监与礼部官员,明日辰时于乾清宫议事。”乾隆将画小心收进紫檀木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当李玉瞥见皇帝眼底的深沉,心中猛地一颤——自永欢中毒、火药库失火后,皇上虽表面镇定,可这几日深夜常独自在书房对着《起居注》出神。
次日朝堂,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蟠龙柱上投下细碎光影。乾隆抚过龙椅扶手,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朕欲为皇后拟定谥号,众卿家可有建言?”话音未落,文华殿大学士刘统勋率先出列,花白胡须随着动作轻颤:“皇后娘娘性情率真,虽有奇思妙想,然谥号关乎宗庙礼法,还望皇上三思。”
“礼法?”乾隆冷笑一声,龙袍下的手指重重叩击御案,“当年朕为皇后改造皇宫,引西洋奇术入宫,早己破了祖宗成例!尔等难道不知,皇后主持修建的京杭运河新闸,让江南漕运提速三成?她教流民纺织、设学堂,救活的百姓何止万千!”他猛地起身,玄色龙纹靴踏得青砖作响,“这样的皇后,难道不配拥有独一无二的谥号?”
班杰明突然用生硬的汉语开口:“皇上,小燕子就像我们西方的普罗米修斯,她带来了火,带来了光!”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福尔康见状立刻接话:“臣附议!皇后娘娘敢为人先,将自由之风引入皇宫,实为‘革新’表率!”
争论正酣时,养心殿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小燕子穿着短打劲装,发间别着永欢送的野菊花,怀中抱着一摞图纸闯了进来:“在说我的谥号?我自己想好了!”她将图纸“哗啦”展开,竟是新式蒸汽战船的设计图,“就叫‘创天皇后’!我还要带着永逸他们,开着这样的船去征服大海呢!”
乾隆望着妻子飞扬的眉眼,紧绷的神色瞬间柔化。他走下台阶,握住小燕子沾着墨渍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胡闹!谥号哪有自己定的?不过……”他转头看向惊愕的群臣,“‘创’字倒也贴切。皇后以奇思开新局,以热血暖人心,就取‘创’为尊,再添‘仁惠’二字,谥号‘创惠仁皇后’,尔等以为如何?”
刘统勋望着皇帝与皇后相视而笑的模样,终于长叹一声,伏地叩首:“皇上圣明。”殿外秋风卷起银杏叶,头狼不知何时蹲在门槛边,对着满朝文武“嗷呜”一叫,惊得众人纷纷回头——这场景,倒与多年前小燕子骑着狼闯入围场如出一辙。
当夜,乾隆将刻有谥号的玉册捧到小燕子面前。月光透过天窗洒在玉册的金丝篆文上,映得“创惠仁皇后”五字熠熠生辉。小燕子摸着冰凉的玉册,突然红了眼眶:“原来我也能像富察姐姐那样,被写进史书里啊……”
乾隆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你何止是史书上的皇后?你是朕的燕子,是带着风与光,让这紫禁城焕发生机的人。”远处传来永逸的读书声,夹杂着永欢永乐的嬉笑,头狼时不时的低吼。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夜色里,新的故事,正随着谥号的尘埃落定,悄然开启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