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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客栈内，烛火在铜制烛台上明明灭灭。小燕子将雁翎刀狠狠劈入八仙桌，木屑纷飞间，刀身震颤发出铮铮鸣响。柳青握着酒坛的手骤然收紧，柳红攥着抹布的指尖泛白——他们从未见过小燕子如此森冷的神色，那双总是灵动的杏眼，此刻结着冰刃般的寒芒。
"敢拿我的身世大做文章，企图反清复明？"她一脚踩上长凳，腰间算盘随着动作哗啦作响，"就算是康熙爷时期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明知'反清复明'西字刻进了无数人骨血，最后不也选择归隐？"她抓起案上凉茶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将陶碗重重砸在碎裂的桌面上，"他留下徒弟韦小宝辅佐康熙，这份审时度势的魄力，白莲教和天地会能相提并论？"
傅沉舟倚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着剑柄。他看着烛光在小燕子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恍惚间想起前世战场上，她举着绣春刀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那时的她也是这般悍不畏死，眼底燃着让敌人胆寒的火焰。
"白莲教那群人，不过是借着'义旗'满足私欲。"小燕子抽出刀，刀锋划过烛火，映得她瞳孔猩红，"他们以为拿着我父母的冤屈当筹码，就能逼我当枪使？"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三支淬毒的弩箭破窗而入。
柳青的柳叶刀瞬间出鞘，寒光与箭簇相撞，火星西溅。小燕子反手甩出算盘，算珠如暗器破空，精准击中暗处刺客的手腕。惨叫声中，黑衣人翻身跃上屋顶，临走前抛下一枚刻着白莲教图腾的令牌。
"来得正好！"小燕子踩着桌沿翻出窗户，刀光在夜色中划出银弧，"我倒要让他们知道，被当成棋子的滋味！"傅沉舟紧随其后，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剑出鞘时的龙吟声惊起一片夜枭。
客栈后院，五名黑衣人呈扇形包围上来。为首者蒙着面，却难掩声音里的阴鸷："方姑娘何必执迷不悟？只要你登高一呼，天下义士......"
"少拿大话哄人！"小燕子刀锋一转，挑落对方面罩。看到那张布满刀疤的脸时，她突然笑出声，"原来是你？五年前在扬州城，靠拐卖妇孺换银子的疤脸刘！"她手腕轻抖，刀尖己经抵住对方咽喉，"如今披上白莲教的皮，就以为能成英雄了？"
疤脸刘脸色骤变，正要挣扎，傅沉舟的剑己经抵住他后心。其他刺客见状纷纷举刀，却被柳红柳青带着伙计们团团围住。火把照亮院子，将白莲教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告诉你们教主。"小燕子收起刀，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正是白天在客栈发现的可疑信件，"若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把这些年收集的，你们私通倭寇、贩卖鸦片的证据，全送到大理寺！"她将信件凑近火把，火苗瞬间吞噬信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反清复明'，不过是为了抢地盘、赚黑心钱！"
火光映得众人脸色惨白。疤脸刘在傅沉舟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只能恨恨道："方之航的女儿果然难缠！但你以为靠乾隆就能......"
"我谁都不靠！"小燕子一脚踹翻对方，目光扫过每一个刺客，"我父母的冤屈，自己讨；想过的日子，自己挣！谁要是敢挡我的路——"她拾起地上的算盘，算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算盘打得清账，也能取人命！"
白莲教众人落荒而逃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小燕子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忽然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她转头看向傅沉舟，后者正默默替她包扎手臂的擦伤。远处传来早市的吆喝声，混着柳红催促柳青收拾残局的笑骂，烟火气十足的清晨，才是她真正想要守护的平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