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长公主府沉浸在新生命降临的喜悦中时,养心殿内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肃杀之气。乾隆着手中的玉扳指,目光死死盯着案上的密折。折子里密密麻麻记录着近日朝堂暗流,朝中几位老臣竟在暗中串联,欲以“长公主诞子不宜大张旗鼓”为由,谏言削减傅家兵权。
“传鄂尔泰、张廷玉即刻觐见!”乾隆将密折狠狠拍在龙案上,震得案头的青铜香炉嗡嗡作响。李玉闻言,心中一紧,忙小跑着去宣旨。
夜幕悄然笼罩紫禁城,鄂尔泰与张廷玉踏入养心殿,还未行礼,便被乾隆冰冷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朕待你们不薄,为何要在背后算计朕的妹妹?”两人对视一眼,扑通跪地,鄂尔泰颤声道:“皇上明鉴,臣等只是忧心傅家权势过重,恐威胁社稷安稳......”
“住口!”乾隆怒喝,“傅家世代忠良,为朕守疆卫土,如今竟被你们这般猜忌!”他猛地站起身,龙袍翻飞,“明日早朝,谁若再敢提此事,休怪朕不念旧情!”
另一边,永琪在王府中辗转难眠。赛娅察觉丈夫的异样,轻轻搂住他:“永琪,可是有心事?”永琪长叹一声,将紫薇的事道出:“她虽犯了错,但终究是......”话未说完,便被赛娅打断:“她妄图伤害小燕子姐姐,本就罪有应得。你不必为她忧心。”
永琪沉默良久,起身望向紫禁城方向,喃喃道:“希望一切都能平息......”
然而,平静的表象下,暗流仍在涌动。宗人府内,紫薇的咳嗽愈发剧烈,狱卒见她病重,却未禀报。一日深夜,紫薇蜷缩在角落,气若游丝。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与小燕子在大杂院的日子,那时虽贫苦,却简单快乐......随着一声微弱的叹息,紫薇的手缓缓垂下,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
第二日清晨,狱卒发现紫薇己没了气息。消息传到长公主府,小燕子握着傅沉舟的手,沉默许久才道:“她终究是......可怜人。”傅沉舟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无声地给予安慰。
早朝之上,乾隆看着噤若寒蝉的众臣,心中冷笑。他扫视一圈,缓缓道:“朕意己决,傅明远三岁时,便接入宫中教养。”此言一出,满朝哗然,鄂尔泰等人更是面色惨白。乾隆却不再理会,起身离开,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暮色降临,长公主府内,傅沉舟抱着熟睡的明远,与小燕子并肩而立。望着漫天星辰,小燕子靠在丈夫肩头:“云舟,以后的路,不知还有多少风雨。”傅沉舟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别怕,有我在。无论前方如何,我们一同面对。”
风轻轻吹过,带着雪的凉意,却吹不散这一方天地的温暖。宫闱之中,新的故事,仍在继续......
金锁惊闻自家小姐紫薇香消玉殒,一切皆是小燕子与五阿哥永琪所逼,五阿哥永琪本就不该迎娶赛娅公主,迎娶的理应是自家小姐。福尔康福尔泰狠狠地白了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怒斥道:“你莫非是忘了你家小姐和永琪乃是亲兄妹关系?难道仅仅因为紫薇钟情于永琪,就一定要迎娶自己的妹妹紫薇吗?这是何道理?况且紫薇可是皇上的金枝玉叶,永琪又是皇上的龙子,他俩乃是同父异母的嫡亲兄妹,你岂会不知?”
金锁被怼得满脸涨红,却仍不甘心地跺脚道:“就算是兄妹又怎样,小姐心里只有永琪少爷,是小燕子横插一脚,才让小姐落得如此下场!”福尔康眉头紧皱,正欲再次呵斥,却被福尔泰拦住。福尔泰面色凝重道:“金锁,事己至此,多说无益。紫薇小姐走错了路,如今也己付出了代价。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只会让紫薇走得不安生。”金锁听后,身体一僵,眼中的倔强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痛。她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泣不成声。此时,小燕子和傅沉舟闻声赶来。小燕子看着金锁,心中满是无奈与怜悯,轻声道:“金锁,我知道你心疼紫薇,但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节哀吧。”金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小燕子,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一场风波,就此暂时平息,但宫闱之中,新的波澜或许正在悄然酝酿。
金锁瘫坐在傅府长廊的青石板上,泪痕将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洇得透湿。远处传来小阿哥咿呀学语的声音,像根银针般扎进她的心口——这本该是紫薇抱着孩子,在庭院里逗弄嬉笑的场景。
"姑娘,该回房歇着了。"丫鬟春桃捧着件披风欲给她披上,却被金锁猛然推开。风卷着残叶掠过她素白的裙裾,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紫薇在逃亡路上咳血的模样,那滴落在她手背上的血,烫得她至今仍觉得灼痛。
夜幕降临时,金锁独自摸到宗人府旧址。月光将断壁残垣的影子拉得极长,她扒着锈蚀的铁栅栏,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小姐,金锁没用,没能替你讨回公道......"墙角突然传来窸窣响动,惊得她浑身一颤,待看清是只野猫窜过,才发现掌心己被铁刺扎出血珠。
与此同时,永琪书房内,赛娅正将一盘葡萄剥得晶莹剔透。"永琪,你最近总对着紫薇留下的那幅画发呆。"她忽然开口,指尖捏着的葡萄皮"啪嗒"落在青玉盘里,"难道你还在想着她?"永琪手中的狼毫顿住,墨迹在宣纸上晕开成狰狞的墨团:"我只是......在想若当初没有那场误会......"
"没有误会!"赛娅霍然起身,绣鞋重重碾过波斯地毯,"是她自己执迷不悟!若不是皇阿玛仁慈,她哪能只落得个......"话音戛然而止,两人望着对方突然惨白的脸色,都意识到触到了最敏感的伤口。
三日后,紫禁城突然降下严霜。御膳房新制的桂花糕刚端上乾清宫,乾隆便将食盒掀翻在地:"传旨,宗人府上下当值者,一律杖责三十!"李玉跪在满地糕点间,看着龙案上紫薇的尸检密折——刑部查明,狱卒克扣药材导致其病亡,折子末尾"玩忽职守"西字被朱砂重重圈画,墨迹几乎要穿透宣纸。
消息传到傅府时,小燕子正在教明远抓周。象牙算盘、青铜剑、玉如意在锦缎上摆成一排,小阿哥却偏偏攥住了她鬓边的银簪。傅沉舟笑着要去夺,忽见金锁失魂落魄地冲进来,发间的绢花歪斜欲坠:"皇上要彻查小姐死因!"
庭院里的梧桐叶"簌簌"作响,小燕子怀中的明远突然放声大哭。她望着金锁颤抖的指尖,忽然想起紫薇被押走那日,也曾这样死死拽着她的衣袖。远处传来更鼓,一声比一声沉重,仿佛预示着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