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回一手端着马克杯,伸手去拧门把手。
?
“搞什么啊,还反锁?”
阮回咕哝了一句,开始敲门,“谢星承,大白天你锁门干嘛?放我进去!”
谢星承拉过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看了一眼沈澜溪。
掌心火热润滑触感还在,对上沈澜溪的眼神,又暗骂自己一句,转身去开门。
老婆生病,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阮回狐疑盯着谢星承,“干嘛锁门?”
谢星承有点儿心虚,不跟阮回对视,装的很淡定,“我给沈澜溪换衣服。”
“切!”阮回不满道,“都是男人防什么防,又没有女生在!”
谁说他是防女生的?男生女生都一样防。
谢星承没接话,拿薄毯垫在床边,单膝跪在床上,捋起湿了的袖子,托着沈澜溪起来吃退烧药。
沈澜溪像喝醉的猫,虚弱靠着谢星承手臂,吃了退烧药。
见谢星承衣服还没换,催促道,“去换衣服,别感冒。”
“我给你头发吹干,就去换衣服。”谢星承扶着人,拿走半湿的薄毯。
心里感动的要死,老婆好爱我。
头发吹干,沈澜溪躺下,依旧看着谢星承,意思很明显,催他换衣服。
“你看着一会,我去换了衣服就来。”谢星承舍不得走也不行。
“你放心,有我在。”阮回只是担忧盯着沈澜溪,摆摆手,示意他走。
谢星承走后,阮回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开始担忧询问,“溪哥,你和谢星承去哪了,你的脸……是谢星承打的吗?”
阮回不知道,今天沈澜溪带谢星承回家吃饭,看到两人湿漉漉的回来,沈澜溪脸颊有掌印还发烧。
不多想,很难。
沈澜溪身上难受,头脑昏昏沉沉,对上阮回一脸担忧,他简短回答。
“中午,我回家了,谢星承陪我一起去的。”
“回家。”阮回一下没反应过来。
接着脸色变得严肃,深吸一口气,气的咬牙。
“是不是那个沈可凡打的?溪哥,你怎么不喊我一起,我也能打架!”
沈澜溪嘴唇翕动,犹豫了一下说,“我没吃亏。”
沈柏正瞧不上他,阮回去了,估计也只会被沈柏正瞧不上,冷嘲热讽。
要不是谢星承是谢家的人,沈柏正少不了连带着冷嘲热讽。
沈柏正对着谢星承欺下媚上的样子,令人作呕。
阮回这么单纯干净的人,怎么能被沈家糟心事污染。
见沈澜溪像是要睡着,阮回没有再问,只过了三分钟,谢星承换好衣服折了回来。
谢星承弯腰摸了摸额头,怎么感觉比刚才又热了一点?
还可以物理降温。
谢星承转身出去,到卫生间接了盆冷水回来,拿着打湿的毛巾,搭在沈澜溪额上。
“溪哥刚刚还跟我说话来着,一下就这样了,是不是烧的晕过去了?”阮回在一旁担忧的很。
“退烧药没那么快。”谢星承说,“再等半个小时看看。”
阮回:“哦,那好!我就在这守着。”
谢星承没意见,要是一会有需要还是使唤阮回。
时间一点点走过,谢星承不间断的给换毛巾,沈澜溪却烧的更烫。
谢星承不再耽误,“阮回,你去收拾下东西,给澜溪带个保温杯,我给他穿衣服,我们去校医院。”
穿裤子时,沈澜溪迷迷糊糊睁开眼,但是大脑迟钝没说话,首到谢星承给他穿外套时,才开口,“不去医院。”
谢星承像哄小孩似的,“你高烧不退,不去医院,会烧成傻子。”
“还有阮回,我们一起陪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一个人……害怕。”沈澜溪呓语,还是不愿意去。
害怕?
害怕也要去医院。
这个时候,谢星承不会听他的,穿好鞋子,首接把人背起来,往外走。
“沈澜溪,不要害怕,你的谢小狗会寸步不离陪着你。”
宿舍楼离校医院不远,背着去,比开车方便。
雨小了很多,变成毛毛细雨,沈澜溪趴在谢星承肩颈,嘴里依旧咕哝着不去医院,害怕。
谢星承想起来,之前沈澜溪生病,都是不去医院,自己买药吃。
那时候,两个人还没谈,沈澜溪不去医院,他就依着他,好在都是普通感冒,没几天好了。
校医院。
医生检查完,给沈澜溪安排了一间病房,护士很快过来输液。
校医送了口服药来,“血项检查是病毒感冒,人身体会携带感冒病毒,平时没事。”
“着凉免疫性下降,病毒就开始反扑,你们俩最好带下口罩预防一下。”
两个人谢过医生,谢星承递了一个医生给的口罩给阮回。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守着就行。”
阮回干脆拒绝,“我不走!溪哥还病着,我怎么能回去?”
劝不走阮回,于是两个人一起在病房守着。
沈澜溪躺在病床上,身体像是被隐形巨物压住,无数张牙舞爪怪物,围着病床,争先恐后想要吃掉他。
他努力挣扎想要醒来,又躺回了医院的病床。
陌生的男人,面目狰狞扼住他的脖颈,死死掐住他。
喉咙窒息,氧气被一点点抽走。
对方是真想要了他的命,他拼用尽浑身力气拼命挣扎。
谢星承正守在床边,捧着沈澜溪没打吊水的那只手,心疼的无以复加。
突然,沈澜溪双手胡乱挥舞,双腿挣扎,呼吸急促,像是被人扼住喉咙。
谢星承一把握住胡乱动的手腕,试图唤醒人,“沈澜溪,沈澜溪,醒醒。”
沈澜溪猛地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混沌,感觉到手腕被禁锢,大力挣脱,甩了对方一巴掌。
像是打在别人身上,谢星承一刻没有犹豫,重新握住沈澜溪打吊针的手,温声安抚。
“沈澜溪,是我,谢小狗。”谢星承握着没打吊水的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嗓音哽咽,“你的谢小狗在这,沈澜溪,不要害怕。”
谢小狗。
沈澜溪望着靠近的男生,眼神逐渐清明,不是那个要掐死他的陌生男人,是谢星承。
他的谢小狗。
“你……你怎么哭了?”沈澜溪嗓音干哑,眼神更加错愕,吃惊。
谢星承眼眶泛红,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去,被沈澜溪尽收眼底。
梦里难忘的一撇似似乎找到了,沈澜溪又问,“初三上学期,你去过一附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