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溪的咳嗽周三己经明显好转,谢星承周二晚上就被赶回了自己宿舍。
脚踝己经不疼,谢星承依旧坚持每天上下学骑车带着他。
伤筋动骨,不养好会留下病根。
周六,原定两个寝室中午一起出去聚餐吃火锅,沈澜溪中午有事,改在晚上。
临走时,谢星承忍不住撒娇,“溪哥,你要去见谁,不能带我吗?”
沈澜溪低头换鞋,拒绝干脆,“不能。”
昨晚母亲打电话约他中午一起吃饭,上大学后就没见过母亲。
他想单独和母亲一起吃个饭。
谢星承手抄着口袋,表面上撒娇想跟着,心里却担心沈澜溪的安全。
如果可以,恨不能把沈澜溪天天装在口袋里,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你是不是回家?”
“不是。”
沈澜溪穿好鞋,单肩背着包,知道谢星承担心他又回家,补了一句,“不见沈柏正,也不见沈可凡。”
“我吃了饭就回来,跟你们汇合。”沈澜溪拍了拍对方手臂。
“那你几点回来?”谢星承巴巴的望着他,像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沈澜溪略一思索,算上路上时间,“大概两点半左右。”
“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
“送你到校门口!”
“不用。”沈澜溪无奈,嗓音带了几分宠的喊了声,“谢小狗,你真是小狗啊?”
谢星承这下有理由撒娇,脑袋首接靠沈澜溪肩上,“嗯!我就是你的谢小狗。”
“谢小狗。”沈澜溪手指捏住他的下颌,将脸抬起来,后退半步,“乖乖在宿舍等我。”
谢星承知道老婆是铁了心不想带他,只好退一步,“好吧!你要早去早回!”
沈澜溪到学校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走了,偷偷躲在校门口的谢星承,伸着脑袋,目送出租车越走越远,己经站着不肯走。
宋辞盈定的一家高档餐厅,环境雅致安静,人不多,沈澜溪进去就看到宋辞盈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沈澜溪喊不出来妈这个字眼,从宋辞盈选择不要他那天,就没喊过她了。
宋辞盈似乎不在意,热情照顾沈澜溪坐在身旁椅子。
两年多没见,宋辞盈憔悴了不少,不是记忆里的母亲。
宋辞盈穿了一件宝蓝色连衣裙,脖子上的某奢侈品牌项链,还是两年前他见到的那条,耳环似乎也和上次。
印象里母亲有很多首饰,他就没见过重样的。
宋辞盈和沈柏正离婚后,初恋男友为了她也离婚。
两个人重组家庭,初恋男友带着一个儿子,宋辞盈没带沈澜溪。
宋辞盈每年给一次生活费,小时候一年会见他一次。
上了高中,只见过一次还是高考后,宋辞盈给了他十万奖励。
“澜溪,你长大了。”宋辞盈打量两年没见的儿子,长高,长得更帅了。
今天的决定没错。
沈澜溪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跟母亲聊什么,小时候想跟母亲走,总想见母亲。
可是母亲总是很少见他,两年多没见,母亲似乎成了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
沈澜溪找话题,“您想吃什么菜,今天我请您吃饭。”
“不急。”宋辞盈伸手合上菜单,”一会还有妈妈的朋友过来一起吃饭。”
沈澜溪微微蹙眉,“还有谁要来?”
宋辞盈眼中掠过一丝内疚,欲言又止,很快眼睛又亮了起来,伸手朝门口方向轻轻招手。
“他们来了。”
沈澜溪顺着视线看去,进来两个女人,年长的和宋辞盈差不多大,年轻的女孩子,穿着粉色连衣裙,头发精心修饰。
年轻女孩看到沈澜溪,眼中露出惊艳,接着捂嘴,小声跟身旁的女人说了什么。
接着两个女人都朝沈澜溪看过来,打量的目光。
沈澜溪脸色沉了下来,两个女人他都认识。
年轻女人齐木冉,以前跟着沈可凡后面,一起排挤他。
别墅区住户不多,总共也就五六个小朋友,沈可凡到沈家后,抢走了他所有的朋友。
齐木冉整个中学时期,都和沈可凡一丘之貉。
初三那次,他揍沈可凡和背刺嘲讽他同学时,齐木冉就是帮凶。
椅子,桌子齐木冉搬不动,拿黑板擦狠狠砸他额头,不知道踢了多少脚。
沈澜溪目光复杂看宋辞盈,那次他在医院差点被掐死,跟宋辞盈说过这件事。
现在,宋辞盈邀请齐木冉一起吃饭,他大概忘了自己曾经被齐木冉霸凌过。
宋辞盈完全没看到沈澜溪神情,热情招呼母女俩坐下,示意侍应生过来点菜。
齐木冉有些害羞,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澜溪哥,我们好久没见了,你现在长得好帅啊!”
沈澜溪就是穿的普通的浅蓝色卫衣,搭配一条蓝色牛仔裤,一身普通装扮,也掩盖不住沈澜溪自带文艺清冷又矜贵气质。
齐木冉母亲眼中也是没有掩饰的赞赏,“小时候澜溪就好看,长大后更是出众,跟我们家木冉般配的很。”
沈澜溪垂着眼皮,淡粉色唇微抿,垂在桌子下的指节被捏的发白。
宋辞盈不是想他才见他,是安排的相亲局。
她凭什么安排自己的婚事?她凭什么?
齐木冉没有察觉对方神色,拿出手机,有些害羞,“澜溪哥,我们加个微信,我学校离你们学校很近,以后我们可以常见面。”
宋辞盈见儿子没反应,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儿子的鞋,“澜溪,木冉长得漂亮,家境又好,错过她,你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姑娘。”
“不可能加。”沈澜溪抬眸一一扫过,像看货物一样看他的眼神,心里泛起怒意,“我不可能和霸凌过我的人做朋友。”
沈澜溪蓦地站起身,拿起包,冷声说,“你们吃吧,我学校还有事。”
看都没看宋辞盈一眼,抬步往外走。
宋辞盈急了,一拍桌子,跟着站了起来,“澜溪,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