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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的剑光如银河倾泻，瞬间撕裂了笼罩边春山的血雾。
他飘然落地，霜天剑悬于身侧，剑身泛着凛冽寒光。我怀中的白璃微微睁眼，虚弱道："青城山的...‘天霜剑诀’..."
赤霄子面色阴沉："李寒衣，青城山也要插手我昆仑之事？"
李寒衣冷然一笑："斩妖除魔，本就是我辈本分。"他侧目看我，"风师弟，多年不见，你倒是狼狈。"
我愕然："师...兄？"
记忆骤然浮现——十年前青城山学艺时，那位总在悬崖练剑的白衣师兄。难怪赤霄子认出"斩龙诀"，原来我习的本就是青城剑法！
"叙旧到此为止。"李寒衣剑指赤霄子，"你以血月引动相柳残力，己犯天道禁忌。"
赤霄子狂笑，额头双角骤然增长："那就看看，是你的天霜剑利，还是我的相柳之力强！"
他双臂一振，地面龟裂，无数血藤破土而出！藤蔓上布满倒刺，尖端竟生着毒蛇般的头颅，朝我们撕咬而来。
李寒衣袖袍翻飞，霜天剑化作漫天寒星。每一剑都精准斩断血藤，被斩落的蛇头落地即化作黑烟。
我趁机将白璃安置在岩石后，青锋剑龙吟更盛。
"师兄，双剑合璧！"
李寒衣会意，霜天剑突然调转，与我青锋剑十字相交——
"铮！"
清越剑鸣响彻山谷，两剑交汇处迸发刺目光华。青白二气缠绕升腾，竟在半空凝成一条鳞爪毕现的青龙虚影！
"青城双绝·苍龙破！"
青龙咆哮俯冲，所过之处血藤尽碎。赤霄子仓促结印，相柳之力在身前形成绿色屏障，却仍被龙影撞飞数十丈！
他踉跄站起，嘴角溢血，眼中绿光忽明忽暗："好...很好..."
突然，他一把扯下腰间玉佩捏碎！
"那就一起毁灭吧！"
玉佩碎片化作绿火燃烧，天空血月骤然膨胀。月光如血瀑倾泻，赤霄子的皮肤寸寸开裂，露出下面蠕动的绿色血肉——他竟在主动与相柳残魂融合！
"来不及了..."白璃挣扎着爬起，断尾处灵光流转，"必须立刻封印血月！"
她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复杂血符。我这才发现，她先前被斩断的三条狐尾并未消散，而是化作光点融入《太乙封魔录》中。
古籍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翻动，最终停在某页——上面绘着与当前一模一样的血月图案！
"以我精血...唤请七星..."
白璃每念一句，脸色就苍白一分。七道星光竟穿透血雾降临，在她周身形成北斗阵势。李寒衣见状，立刻挥剑护法："她在召唤星力镇压相柳！"
赤霄子——或者说正在异变的怪物——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西肢着地扑来！
"拦住他！"我挥剑迎上。
青锋剑与利爪相撞，竟溅起一串火花。此时的赤霄子力量暴增，每一击都震得我虎口发麻。李寒衣从侧面突袭，霜天剑刺入怪物肋下，却被蠕动的血肉死死咬住剑身！
"师弟！现在！"
我纵身跃起，青锋剑首刺怪物眉心。千钧一发之际，它突然张口喷出毒雾！
视线模糊的刹那，一道白影闪过——
"噗嗤！"
白璃的狐尾如利刃贯穿怪物胸膛！她浑身浴血，手中《太乙封魔录》绽放耀眼光芒："封！"
七道星柱轰然落下，将怪物钉在地上。血月开始褪色，赤霄子体表的绿色血肉剧烈抽搐，发出凄厉哀嚎："不...相柳大人...救我..."
白璃踉跄着结完最后一道手印："归墟！"
怪物身躯寸寸龟裂，绿光被强行抽离，化作细流没入《太乙封魔录》中。赤霄子恢复人形，枯槁如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枯萎的双手："我的力量...不..."
朝阳初升时，边春山恢复了宁静。
李寒衣收剑归鞘："相柳残魂虽封，但玄玉膏仍在狱法山。"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师父让我转告你——青城山的剑，从来不是用来斩妖的。"
我还未追问，他己踏剑而去。
白璃靠在桃树下，断尾处灵光凝聚，竟缓缓生出新的狐尾。她苦笑道："三百年道行...今日毁于一旦..."
我拾起《太乙封魔录》，发现其中一页记载着惊人内容：玄玉膏竟是相柳之心所化，而完整的心...藏在归墟最深处。
"看来赤霄子只是棋子。"白璃凝视远方，"真正的黑手，恐怕是..."
一阵海风拂过，带着咸湿的气息。我忽然想起鲛人女王的警告，和她颈间那枚与我配对的玄冥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