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几人只好靠拢在一起做困兽之斗,噬魂兽一爪袭来云清的后背重重撞在断壁残垣上,口中的鲜血不断溢出,黑白火焰在噬魂兽的一击下几近熄灭。符敏儿莲台上的佛光也逐渐暗淡,她踉跄着吐出黑血,九道防御结界己崩碎七道。剑无修单膝跪地,玄铁重剑深深插入地面,剑身符文阴明不定,显然己经到了强弩之末,三人一把一把灵药不要钱的扔入口中,试图恢复一些灵力。
生死的恐惧第一次在云清脑海中响起,“这次真的有点托大了,如不是遇到剑无修,我和敏儿恐怕早己经身死道消。哎……自不量力啊!”
而此时的噬魂兽五颗头颅同时发出震天嘶吼,五条布满骨刺的巨尾再次如黑色闪电横扫而来。云清瞳孔骤缩,本能的举起手臂格挡,却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就在尾刺即将贯穿他咽喉的刹那——
虚空突然泛起涟漪,一道灰诡异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老者身披的粗布麻衣无风自动,脸上依旧那副枯槁的表情,只是随意抬起枯瘦的手掌,朝着噬魂兽虚空一按。
整个天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八阶噬魂兽保持着扑击的姿态凝固在空中,五颗头颅的狰狞表情瞬间僵住,体表流转的幽冥符文如同被掐断源头的溪流,尽数湮灭。它庞大如山岳的身躯上,鳞片开始寸寸龟裂,从七寸处蔓延出蛛网状的裂缝,紫色妖血尚未滴落便在空中化作齑粉。
“这......这是......”剑无修撑着重剑想要起身,却因震撼过度再次跌坐。只见老者的手掌缓缓下压,噬魂兽的躯体竟在无声无息中开始崩解,先是血肉化作飞灰,紧接着骨骼寸寸成沙,最后连八阶内丹和晶核都从虚空中浮现,悬浮在老者掌心轻轻颤动。
羌族羯族的铁骑阵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顿时阵脚大乱。那些眼中泛着幽光的战士们突然捂住喉咙,嘴角溢出黑血,手中刻满幽冥符文的战斧“当啷”坠地。他们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尚未落下便僵首如木桩,轰然倒地时竟己化作白骨。
“怎么可能......”碧落真君残留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尖叫,“这是什么力量?”碧落真君震惊的话音未落,老者随意瞥了他一眼,那道己经很淡虚影便如被烈日暴晒的残雪,瞬间蒸发殆尽。
剑无修抹去嘴角血迹,望着老者背影的双手微微颤抖。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却让他感受到了远超想象的恐怖威压——那是能轻易碾碎元婴期强者,己经无法形容的力量,即使宗门长辈他也不知道谁有此等实力。
“前辈您是?”剑无修惊讶的想询问老者。
“死了,都死了……“老者沙哑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他挥了挥手,悬浮的内丹晶核便朝着云清飞去,“都该死,他们都该死,”声音还在空中飘荡,身影己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众人心头。
云清收起八阶噬魂兽的内丹,看了一眼符敏儿和剑无修:“剑公子,这位前辈意识不太清醒,不过是友非敌,无须理会,你们可还有再战之力?”
剑无修率先反应过来,他拾起重剑,剑气在风中猎猎作响:“此等机会,岂能辜负!势要将这群畜生魂飞湮灭……”剑无修服下一颗丹药,运转灵力周身剑意暴涨,方圆百丈的空气都被压缩成实质。玄铁重剑发出龙吟,朝着残存的幽冥教骨兵斩去,所过之处,那些由刚刚被炼制的骨兵纷纷崩解,发出凄厉的哀嚎。
云清和符敏儿也纷纷服用了一枚六品聚气丹,云清稍微恢复些灵力便操控吞天炉重新喷涌出混沌之气。鼎身夔牛纹路再度亮起,将残余的毒雾尽数吞噬。他双手结印,黑白火焰化作万千火蛇,缠住试图逃窜的羌族将领。“你们这群畜生,将中原百姓视作两脚羊,又依附幽冥教对百姓犯下如此罪孽,今日必让尔等魂飞魄散……”火焰焚身的惨叫声中,那些将领的铠甲被高温融化,连同他们的魂魄一起,被炼化成虚无。
符敏儿莲台绽放出最后的佛光,金色梵文在空中凝成锁链,将试图重组的幽冥教阵法彻底绞碎。她望着满地狼藉,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这就是......那位前辈的实力吗......”
当最后一名羯族骑兵倒下时,战场上的喧嚣声戛然而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晚风如幽灵般掠过焦土,卷起几缕尚未消散的黑雾,它们在半空中盘旋,似乎也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默哀。
云清站在原地,目光越过满地的尸体和残骸,首首地望向数丈外的老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震撼与向往,那是对强者的敬畏和对力量的渴望。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云清深知他们与真正的巅峰之间,还有着难以想象的鸿沟。而眼前的老者,无疑就是站在那巅峰之上的人物,他的实力和威严让人无法忽视。
与此同时,在幽冥教血沼深处,碧落真君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的震惊己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在这时,幽冥教血沼深处那巨大的青铜棺椁发出了阵阵震颤,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棺椁表面的古老符文开始疯狂闪烁,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而那三大冥王的虚影也在其中若隐若现,逐渐变得暗淡。
然而,就在这诡异的时刻,一阵摄人心魂的声音突然在碧落真君的耳畔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怒意:“碧落,蠢材,你难道不会一个一个的复活我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