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灯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聆惜听推开门的瞬间,迅速收起脸上阴郁的表情,整个人像片凋零的梨花般跌进玄关。
谢持危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指间香烟的猩红火光在黑暗中明灭。
烟雾缭绕间,他的侧脸如雕刻般精致。
谢持危转身的瞬间,聆惜听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湿透的身体不住颤抖。
“哥哥,我好像杀人了。”
带着哭腔的气音像小猫的爪子挠过谢持危的心脏。
他的脸埋在谢持危胸前,声音带着颤抖。
“那个人他想侵犯我,还让我喊他‘哥哥’,我害怕......”
谢持危单手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月光下,聆惜听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因为寒冷而泛青,睫毛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别担心。”
谢持危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我去处理。”
话音刚落,聆惜听整个人脱力般往下滑,却被谢持危一把扣住腰肢。
隔着湿透的布料,能清晰摸到那截细腰上凸起的脊椎骨,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折断。
“嘘,没事了。”
谢持危用外套裹住他时,发现怀里的人轻得惊人。
聆惜听离开像藤蔓般缠上来,挂着水珠的脸贴在他颈窝轻轻磨蹭,呼出的气息都是破碎的。
“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我爱你,永远爱你。”
他抱着聆惜听,走向浴室。
热水氤氲中,谢持危的动作异常轻柔。
聆惜听谷乖顺地昂起脖子任他擦拭,却在毛巾碰到锁骨时突然瑟缩,露出小动物般惊慌的眼神。
“疼......”
他带着鼻音哼出这个字,却立刻咬着唇摇头。
“不过你弄的话......没关系......”
他洗去聆惜听头发上的血迹,擦干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最后给他套上干净的睡衣。
“睡吧。”
谢持危把他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聆惜听抓住他的衣角,眼睛湿漉漉的。
“你会回来吗?可以早点回来吗?我害怕。”
他搂住谢持危的腰。
谢持危俯身吻了吻他的发抖的唇。
“很快。”
聆惜听搂住谢持危的脖子,加深了吻,却在双唇相触的瞬间落下泪来。
分开时还追着啄了下对方的唇角,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我等你,要快点回来抱我......”
门关上的瞬间,聆惜听脸上的脆弱如潮水般褪去。
他盯着天花板,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窗外,雨停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张精致的小脸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格外脆弱,睫毛上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脸色苍白得像随时会晕过去。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说“侵犯”,故意在谢持危面前装可怜。
“呜......”
他轻轻抽噎一声,将脸更深埋进谢持危的枕头里,嗅着上面残留的气息。
指尖在暗处兴奋地蜷缩,那个男人当然不会死,作为西塔最优秀的指挥官,他每一击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但谢持诶不知道,哪怕知道也没关系,他现在己经完全丧失理智。
聆想一听在枕头上蹭了蹭眼角,立刻泛起一片冬日的绯红。
他太了解谢持危了,那个胆敢碰他的砸碎,现在恐怕连全尸......
聆惜听蜷缩在谢持危的枕头上,指尖着对方残留的体温。睫毛垂落的阴影里,瞳孔正在兴奋地收缩。
他听见车库传来引擎声。
十分钟后,楼下传来钝器击碎骨头的闷响。
一下,两下,三下。
比雨夜里自己的击打更结实,更酣畅淋漓。
聆惜听咬住食指关节,浑身颤抖起来,这次可不是装的,是兴奋的。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谢持危的皮鞋正碾过那人喉骨。
浴室水声响起时,他立刻换上湿漉漉的眼神。手指悄悄在锁骨处留下几道暧昧的红痕。
当沾着血腥气的手掀开被子,他立刻像濒死小兽般贴上去。
多完美。
谢持危的暴怒是他的摇篮曲,那些惨叫是他最好的助兴剂。他们一个在明处杀戮,一个在暗处发疯,简首天造地设。
聆惜听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谢持危手心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
游戏才刚刚开始。
谢持危的手臂环上来时,聆惜听立刻瑟缩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幼鹿。
他把自己蜷得更小,额头抵在谢持危的颈窝处,呼吸轻得几乎察觉不到。
“冷......”
他细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谢持危的衣襟。
谢持危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掌心抚过他单薄的脊背。
睡衣下那具身体仍在细微地颤抖,仿佛真的被吓坏了。
“都处理好了。”
谢持危的声音低沉,带着未散尽的戾气,“没有人会知道。”
聆惜听仰起脸,月光下眼眶泛红。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是更紧地贴向谢持危的胸膛。
“我、我是不是很脏?”
他突然哽咽,声音支离破碎,“他碰过我的手腕......”
谢持危的眼神骤然阴鸷,掐着他腰肢的手猛然收紧。
聆惜听吃痛地轻哼一声,却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愉悦地眯起眼。
他太熟悉这具身体的反应了,谢持危的怒火永远是他最好的玩具。
“我去把他右手剁下来。”谢持危说着就要起身。
“不要!”
聆惜听慌忙拽住他,手指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去,十指相扣。
“你别走......”
他带着哭腔哀求,睫毛簌簌颤动,“抱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谢持危沉默地躺回来,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
聆惜听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那里面尚未平息的心跳,悄悄用犬齿磨蹭对方的锁骨。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他小声说,语气怯生生的,手指却沿着谢持危的腹肌往下滑。
谢持危捉住他作乱的手,声音沙哑。
“别闹。”
聆惜听立刻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地望着他。
“你嫌弃我了?”
谢持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深得吓人。
他猛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掐着那截细腰的手青筋暴起。
“你确定要现在招惹我?”
聆惜听瑟缩了一下,却主动抬起腰贴向他。他咬着下唇点头,眼里水光潋滟,像只献祭的羔羊。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脖颈上未消的指痕。
那是半小时前他故意伪造的。谢持危的瞳孔骤然收缩,俯身狠狠咬住那块皮肤。
聆惜听在剧痛中仰起脖颈,终于露出今夜第一个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