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
太上皇大悦,当即起身宣诏,礼官备册,钟鼓齐鸣:
“李乾忠勇无双,文武全才,战平倭患,清肃盐案,定宫之乱,威震八方。”
“朕特封其为秦王,镇国亲王,位列诸王之上。”
“并册为皇太子,辅佐国政。”
“择良日受册登台,告祭天地祖宗。”
礼部三官宣册,百官跪拜,文武呼贺。
“恭贺秦王!贺封皇太子!”
随后,太上皇复命:
“水溶勋旧重臣,加封‘定国侯’。”
“牛清统兵有功,加封‘安武侯’。”
“王腾靖宫勤王,封‘平阳侯’。”
三将齐出,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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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
一道飞骑穿城而来,贾芸亲率亲兵,于荣府门前勒马,面露喜色。
贾赦、贾政、贾琏、贾环、贾兰、探春、宝钗、黛玉、惜春等皆己聚于正厅。
贾母端坐高堂,眉头紧锁,气氛庄严压抑。
贾芸拜倒厅下,高声禀报:“奉大将军——不,奉……殿下旨意:一切如常,请老太君安心。”
“殿下?”贾母一时尚未反应过来。
贾赦身子一震,失声问道:“乾儿……乾儿?难道是?”
贾芸将昨夜宫中太极殿上所宣之诏、大内宗正所证之血脉、金简血书、太妃出面相认等情节,徐徐道来。
厅中寂静如夜。
贾母一时未言,只是紧握拐杖,眼中水光隐隐。
探春低声道:“他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
惜春低着头,望向画案上未竟的一幅铠甲图。
而宝钗与黛玉,则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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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
李乾卸下戎装,换上王袍,整肃仪容。
宫中侍卫皆换为亲军首辖。
他遣人密唤林如海、甄士隐至书房密议。
三人围坐炉前。
李乾开门见山:
“父皇册封孤为皇太子。”
“此乃试我、困我、欲制我耳?”
林如海眉头轻皱,沉声道:“殿下掌兵在手,声望正隆,此时只要稳住,待陛下老去。”
甄士隐却轻叩案几,目中精芒一闪:
“不争,亦不可。”
“今上如若另有想法,册封太子只是为了稳住殿下当何?一朝撤兵,宫中形势再转,先前之局岂不功亏一篑?”
李乾轻点头,道:
“我召二位来,便为此事。”
。。。
那日卯时,太极殿内百官列班,钟鼓齐鸣。
太上皇御辇亲驾,从太安宫正门缓缓而出,一路金甲披身,旌旗如林,百官跪地,望见那张多年未现朝堂的面孔,神情恍若隔世。
“奉天承运,太上皇诏曰——朕即日起,重登大统!”
太上皇头戴玄冕,衣披九龙补服,面色如铁石一般,朗声再宣:“李封父子心性不足,误政连年,朕虽归隐多载,不得不重掌社稷。今奉祖宗之训,躬亲政事。”
话音未落,早有百官连呼“吾皇万岁”,跪倒一片。
而后一道圣旨传出:
“甄氏,贞顺端方。今朕再登大统,宜正后宫之位,特封甄氏为中宫皇后,钦此。”
“并封皇子李乾,为皇太子,准其宗庙告命,昭告天地,册立于正。”
天下哗然,百姓奔走相告:太上皇复辟,皇后再定,太子册立,大赦西海!
京师三日笙歌,士民披红挂彩,锦缎飞天如雪落金城。
三日后。
天未亮,京师钟鸣三十六响,百官朝服齐聚太庙。
宗庙内,列祖列宗神位高悬,香烟袅袅,气肃如山。
李乾由太上皇亲引,步入庙门。百官自两厢而列,齐呼“拜见皇太子”。
礼部尚书高声唱诵册文:
“奉天承运,大周皇帝诏曰:朕念宗庙血脉,铭祖训不忘,今册立皇子李乾为皇太子,居东宫,总百僚,副天子事。命百官行拜,授璽印册命,行三跪九叩之礼。”
李乾整衣拜于祖先神位前,九叩首如山,不动如松。
拜毕,太上皇亲手将“太子之印”授予李乾,厚玉如山,沉重难举。
李乾双手接印,静默良久,终抱于怀中,昂首望天,目中金光炽烈如燃。
那一刻,宗庙之外霞光初升,万民跪地而呼:“吾皇万岁,太子千岁!”
钟鼓再鸣,金书册立。
大周朝堂,自此天命再定。
夜幕降临,皇宫灯火通明。
皇帝命太常寺赐宴庆贺,亲陪太子饮酒。
宫人跪列,大臣肃立,连贾赫与贾政也被赐座前排。
李乾捧杯,向父皇拜礼,道:“儿臣自幼长于贾氏,感贾母之恩,今日得列东宫,当铭感肺腑,不敢妄行一事,不敢负所托半分。”
太上皇朗笑:“吾儿知礼,有此言,朕心甚慰!”
“明当随朕御前听政,阅章奏,识百官,记天下事。太子非富贵之名,乃万民之根。”
“儿臣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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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宗庙册立为太子后,李乾移居东宫,权柄渐握,朝野上下莫不敬服。
太上皇命其旁听政事,参与机要,虽未正摄朝纲,却己有储君之实。
京中贵女莫不暗中打探东宫风向,宗室宗妇更是频频入宫请见,皆望为家女择得良配。
然而此时,李乾却心有所属。
李乾入荣国府,首至荣庆堂,求见贾母。
贾母见他金冠玉袍而不失谦恭,早己喜得合不拢嘴,笑迎至榻前,亲手奉茶。
“殿下,近来入朝如何?太上皇待你可好?”
李乾肃容一揖,道:“祖母厚恩未报,乾儿虽入东宫,却时时念着贾氏上下之情。太上皇仁厚,凡事皆令儿试为之,但……今日来此,非为政事。”
贾母一怔,随即放下茶盏,微笑道:“哦?那是为何?”
李乾正色起身,向贾母郑重叩拜三叩,缓声道:
“乾儿自幼小=寄身荣府,赖祖母养育,元春姐姐以诗书教我,迎春姐姐以温婉抚我,二位姐姐之恩,铭心刻骨。”
“今儿身份既明,愿请祖母允我迎娶贾氏二女,元春、迎春皆纳入东宫,封为太子妃,以还旧情恩德,并结两府之好。”
贾母闻言,顿时喜极,手中团扇都掉落榻下,急唤鸳鸯扶住自己,笑得合不拢嘴:
“好哇好哇!”
“元春自幼教你吟诵,迎春待你温柔似水。你能念着她们,这一门亲事,老太婆我一万个愿意!”
贾政闻讯赶来,一时亦是百感交集,眼眶微红,俯首叩谢:“太子殿下厚恩,贾氏上下感激涕零!”
李乾扶起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