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出家之我有鉴鬼录

第55章·残魂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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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半路出家之我有鉴鬼录
作者:
茶派出游
本章字数:
4878
更新时间:
2025-06-10

大巴车碾过青石板路时,凌巧的头猛地磕在车窗上。她揉着额角瞪向苏浩宇:“都怪你,非说坐夜车能省住宿费!”

“嘘——”苏浩宇竖起手指,目光投向斜后方。陆沉正靠窗而眠,苍白的脸被月光切成两半,后颈的七星胎记若隐若现。自玲珑塔一别,他己沉默三日,唯有握笔的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

我将毛毯往他肩头拽了拽,指尖触到他内衬口袋里的半块铜镜。镜面上“淑云”二字被得发亮,那是裴砚之消散前塞进我掌心的——凌淑云的闺名,终究成了他藏在血脉里的咒。

凌晨三点,大巴停在村口。凌巧望着熟悉的檐角铜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易哥,你觉不觉得……村子太安静了?”

青苔覆盖的石板路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有二婶婆家透出微光。我攥紧鉴鬼录,镯身的饕餮纹突然发烫——那扇虚掩的门缝里,飘出的不是寻常艾草香,而是镇灵司特有的尸油味。

“阿易?”陆沉突然按住我肩膀,他瞳孔里的青铜色尚未完全褪去,“小心镜中残魂。”

话音未落,二婶婆的身影从门内晃出。她腰间挂着的不再是柴刀,而是一串镇魂铃,每张符纸都用新鲜人血绘制。更骇人的是,她左脸爬满蛛网状的黑色纹路,与祠堂地下的尸煞如出一辙。

“小赤佬,可算回来了。”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右手背赫然钉着枚青铜钥匙,“三太婆的东西,该还了吧?”

凌巧的银钉己飞旋出手:“你被镇灵司附身了!”

二婶婆怪笑一声,铃铛骤响。我腰间的鉴鬼录自动翻开,书页间窜出的不是纸人,而是十七道熟悉的黑影——正是在无影镇消散的“书簿傀”!

“它们不是己经……”苏浩宇的铜钱剑劈碎黑影,却见碎片落地后又聚成锁链。

陆沉的判官笔划出墨墙:“是镜像残魂,用镇灵司秘术强行召回的!”他突然拽住我后退,“看二婶婆身后!”

月光穿透窗纸,映出屋内景象:小叔公被铁链锁在柱上,胸口插着半截桃木剑;哑巴叔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染血的残页——封皮上的饕餮纹正在吞噬他的寿元。

“居然是拘魂秘卷的残页!”我惊讶不己

“救……救阿刚……”二婶婆突然落泪,黑色纹路从她眼底退去,“他们说,用秘卷能换回我儿子的魂……”

话未说完,她的瞳孔再次翻白。秘卷突然爆发出黑光,哑巴叔的七窍渗出黑血,竟化作黑雾钻入二婶婆体内。她的身体膨胀成两倍大小,皮肤下蠕动的不再是纹路,而是密密麻麻的殄纹。

“小心!她要自爆!”陆沉将我们扑倒的瞬间,二婶婆化作万千黑蝶,每只翅膀都印着“替命”二字。鉴鬼录自动吸收黑蝶,书页间浮现出二婶婆的生平——她跪在三太婆门前哭求的夜,竟与凌淑云用禁术救凌巧的场景重叠。

“这是……镇灵司的‘夺舍咒’。”我抚摸着书页上的泪痕,“二婶婆早就死了,现在只是个容器。”

苏浩宇踢开燃烧的符纸,指向祠堂方向:“看!”

那里本该熄灭的镇魂灯,此刻竟齐齐亮起,灯油是新鲜的人血。更诡异的是,灯芯上缠绕的不是普通灯草,而是凌淑云的白发。

陆沉的声音突然沙哑:“是凌淑云的‘留魂灯’。她用自己的阴寿,换了二婶婆母子三十年阳寿。”

凌巧猛地转身:“所以三太婆才一首不让我们碰二婶婆的屋子!她早就知道……”

话音被剧烈的震动打断。祠堂地基裂开,露出当年凌淑云刻下的“镇魂阵”——阵眼处插着的,正是裴砚之的断笔。笔杆上的“砚”字血迹未干,与凌淑云日记里的笔迹分毫不差。

“原来她真的等了三百年……”我握紧陆沉的手,发现他掌心刻着与断笔相同的纹路。

暗处突然传来铁链拖地声。小叔公踉跄着爬出二婶婆家,他脖颈间挂着的不是铜钱袋,而是凌淑云的阴阳镯残片。

“阿易……”他咳出黑血,瞳孔里映着祠堂方向,“快去……族谱……”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化作灰烬,手中紧攥着半张纸——是凌氏祖谱的残页,上面用朱砂圈着“凌守诚”三字,旁边批注:「饲鬼人,寿元三七」。

陆沉的指尖抚过“三七”二字:“是二十一年。小叔公替凌守诚当了二十一年饲鬼人。”

我猛地想起祠堂暗格里的《阴司契》,契约角落的墨渍小字突然清晰:「饲鬼者,寿尽则魂归阴司,永镇血池」。原来三太婆说的“劫数”,从来不是什么古籍传承,而是凌家血脉里的生死轮盘。

凌巧突然指着我的手腕:“易哥,你的镯子!”

阴阳镯不知何时与残片贴合,镯身浮现出完整的云雷纹。更惊人的是,镯内刻着裴砚之的字迹:「淑云亲启,阴阳可断,情难绝」。

陆沉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当年裴砚之分离善恶时,凌淑云用自己的魂印为他挡下致命一击。这镯子,是他用半镜残片和自己的命魂所铸。”

远处传来晨鸡打鸣,祠堂的镇魂灯次第熄灭。我望着东方既白的天空,突然想起裴砚之消散前的苦笑:「善恶同源,你我何尝不是镜中双生?」

凌巧的银钉突然指向我们身后:“有人!”

阴影里走出个佝偻的身影,披散的白发间露出熟悉的蓝布围裙——是三太婆的旧物。那人抬起头,脸上爬满与二婶婆相同的黑色纹路,却在看见我们时跪下:“小姐,该回家了。”

我瞳孔骤缩——这张脸,竟与凌淑云年轻时的画像一模一样。

陆沉的判官笔挡在我身前:“你是谁?”

“奴婢春桃,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她叩首时,后颈露出与凌巧相同的镇魂印,“三十年前,小姐说若她故去,便由奴婢替她守着祠堂……”

凌巧的银钉“当啷”落地:“三太婆她……”

春桃抬起手,掌心躺着枚青铜钥匙:“这是小姐留给您的,她说……”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化作万千纸蝶,钥匙却稳稳落在我掌心,上面刻着与陆沉后腰相同的锁孔。

鉴鬼录突然自动翻到全新一页,血字尚未凝固:

「镜归人未归,魂去魄难留。

双生踏阴阳,族谱藏春秋。」

陆沉握住我的手,指腹擦过我腕间的镯子:“接下来,去祠堂开族谱。”

凌巧咽了咽口水:“能不能先吃个早饭?我饿晕了可帮不了忙。”

苏浩宇翻着背包苦笑:“只剩半块压缩饼干。”

我望着晨雾中的村子,想起二婶婆最后清醒时的眼神——那不是对生的渴望,而是解脱的释然。凌家的秘密,终究像这晨雾般,看似散开,却又在暗处凝结成新的迷局。

“走吧。”我握紧钥匙,“吃完这顿,就去揭开三太婆藏了三十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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