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入口的青铜义眼在洛阳铲挂件上闪烁着冷光,整座山体随着机关的轰鸣震颤不己。阿宁腰间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急促的声响,与她剧烈的心跳共振。陈生握着洛阳铲的手青筋暴起,幽蓝火焰在义眼的催化下疯狂跳动,却在即将触及密室大门的星象图时,被他猛地撤了回来。
“等等!”陈生的声音在墓道中回荡,惊飞了栖息在壁画上的蝙蝠。他转头看向众人,眼中满是警惕,“你们看这些壁画——九门初代门主与影卫首领厮杀的画面,还有地上的‘勿轻信’...”他顿了顿,洛阳铲重重敲击地面,“伤疤人临终前说影龙令引发过九门血雨腥风,我们真的要重蹈覆辙吗?”
胖子的摄像机还在录制,镜头里晃动的画面映出众人苍白的脸色。他挠了挠头,把黏着青铜义眼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胖爷我虽然惦记宝藏,但听着确实瘆得慌...那黑袍人的影子还在我脑子里转呢!”老刀疤的符文长刀仍在低鸣,他默默擦拭着刀刃上泛起的血珠,紫色咒印消失后的金色纹路又开始不安地跳动:“张家古楼的教训还不够吗?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解雨臣合上折扇,扇骨碰撞声清脆如警钟:“吴邪古籍里的预言‘刺破九门的谎言’,未必非要通过影龙令。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打开古墓,只会成为各方势力的众矢之的。”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壁画上九门徽记的残缺部分,“七十年前玉珏被盗引发的动荡,说不定此刻正在暗处酝酿。”
吴邪的古籍突然剧烈翻动,新出现的血字在空白页上扭曲变形:“贪念起,祸端生;执念深,万劫临。”少年脸色煞白,指着文字声音发颤:“这是在警告我们,强行获取宝藏会带来灭顶之灾!也许伤疤人让我们毁掉玉珏,就是不想更多人被卷入这场阴谋...”
阿宁脖颈的金色纹路与记忆结晶共鸣,浮现出锦娘最后的虚影。宫女腕间的金铃不再柔和,反而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锦娘她们的冤屈,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昭雪。”阿宁握紧陈生的手,眼中泛起泪光,“但如果因为这份宝藏,让我们分崩离析,才是真正辜负了她们的托付。”
墓道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众人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诡异的形状。胖子的摄像机突然自动播放起过往画面:重庆火锅店里的欢声笑语、长白山并肩作战的坚定背影、茶馆中胖子偷吃桂花糕被抓包的闹剧...这些温暖的片段与眼前血腥的壁画形成强烈对比。“咱们好不容易活下来这么多次,不能栽在这儿!”胖子突然大喊,“宝藏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陈生深吸一口气,伸手取下洛阳铲上的青铜义眼。当义眼脱离挂件的瞬间,整座古墓的震动戛然而止,壁画上渗出的鲜血也缓缓干涸。“回杭州。”他将义眼小心翼翼地收进背包,“我们先从长计议,调查玉珏的下落,同时想办法公开宫女们的故事。影龙令...就让它继续沉睡吧。”
返程的路上,终南山的雾气愈发浓重。阿宁腰间的青铜铃铛时不时发出细碎声响,仿佛在为他们送行。老刀疤默默检查着药箱,将几瓶特制的解毒药剂换成了安神香;解雨臣低头研究着残缺的帛书,却在看到九门徽记时,将其小心地塞进了夹层最深处;吴邪的古籍安静地躺在背包里,仿佛在等待新的篇章。
回到杭州茶馆时,己是深夜。胖子第一个冲进厨房,翻出珍藏的辣条和啤酒:“今天必须庆祝咱们英明的决定!要是真打开古墓,指不定得冒出多少粽子!”他的话逗笑了众人,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老刀疤煮起安神茶,解雨臣擦拭着受损的银丝,吴邪则开始整理从终南山带回的线索。
陈生和阿宁倚在窗边,望着西湖上的点点渔火。洛阳铲挂件与记忆结晶交相辉映,照亮了他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你说,伤疤人会不会早就料到我们会放弃?”阿宁轻声问。陈生握紧她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也许吧。他用生命守护的秘密,不就是希望有人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
此后的日子里,茶馆表面一如往常。胖子开始剪辑关于宫女故事的纪录片,老刀疤在药箱里放了个青铜铃铛模型,时刻提醒自己医者的初心;解雨臣暗中调查九门内部的异动,同时筹备宫女历史的展览;吴邪的古籍里,关于终南山古墓的记载旁,多了行工整的小字:“知止而后有定,明辨方能笃行。”
而陈生和阿宁,则踏上了寻找玉珏的旅程。他们不再执着于宝藏和权力,而是带着记忆结晶中宫女们的期望,在都市的霓虹与古墓的幽暗中寻找平衡。每当夜幕降临,茶馆的茶香混着青铜铃铛的余韵飘向远方,仿佛在诉说:有些东西,远比秘宝更值得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