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南和白砚川他们跟零组织有没有关系?”路辰问。
“目前没有明确证据显示他们之间有过交易,就这么多年看来,他们应该没太大关系”,安澜说。
路辰手中的按动笔敲着桌面频率越来越快,鼓手都没他这样的手速。
“他们是不是早就有联系了,上次白砚舟出任务,姓江那小子躲在后面不帮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魏猎语气中带着讽刺,虽然看着桌面,但脸上的不屑就差说出来了。
“那次也不能全怪他,毕竟领导这么说的,他也就这么做了”,安澜说。
“你帮他说话?还是不是执行组的人了?那次任务你被打到住院不记得了是吧”,魏猎说。
“我没在帮他,只是就事论事,事实的确如此,再怎么气也改变不了过去的事情”
我不知道安澜跟江献南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但作为执行组的一员,她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太对劲。
明明自己也同为受害者,却帮着背叛自己人说话。
“明天白老师就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他的白家案结束了?”
白砚舟在白家躲了这么久,终于肯回亿安了啊,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案件的进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面对上面的人了”,安澜久违的露出了笑容,隐隐扬起的嘴角,像是终于靠岸的船只。
“你还有上级?”
从来没听说过执行组除了白砚舟之外还有更高等级的领导,难道说是校长?
“你们当然不知道,每一起案件,每一次出任务,都要跟上面组织打报告,甚至精确到每天的行动,你以为我喜欢把你们留在这里做报告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线上联系多方便,可上面不一样啊”
“所以上面是什么?”
“就是异能者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很神秘,基本上没有人见过他们”
“组织的几个头头,不就是几个家族的族长?”
“这只是表面的,实际上还有那些不露面的实际操纵者,他们借着族长的名头发布任务,就是怕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也被卷入其中”
“那你把电子版给他发一份过去,反正来来去去也就这些内容,凶手没找到之前,所有的调查也只能通过推理联系起来”
“上面的人不看电子版,他们信天,总觉得天命才是应该遵守的原则,之前几次案件,圣诞节的连环杀人案,学校的跳楼案,还有梁望那件事,你们以为都结案了,实际上是上面不给继续调查”
怪不得我就说每次从现实世界再次回来,案件都过去好久,但没有一个人提起相关的案件结果,就连在网上也查不到这些事情,还以为是因为涉及异能者,所以亿安把消息封闭了。
“这对受害者家属也太不好了,自己养这么大的孩子,莫名其妙被杀害,警方还不还原事情真相,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他们都不会记得的,就像当初所有离开亿安的儿童班的学生一样”
“为什么?有人给他们用了异能消除记忆吗?”
“在宜园有一种试剂,注射进人体后会对部分脑部神经产生损伤,所对应一部分记忆就被暂时遗忘了,大部分孩子在接受培训之后,都会以这样的方式被送回自己家里”
“我们也是这样吗?”
我对于这副身体的过去不太清楚,如果是因为这样被消除了记忆,那么之前在宜园里,脑海里闪过的几个片段,是不是就是跟这个遗忘的记忆有关。
“据我了解,你们除了魏猎和白羽凡你们都被送回去过吧”
这怎么说的跟施淇说的不一样,路辰不是在高中的时候被白砚舟找到,然后带到亿安来的吗?他应该不是儿童班的人吧。
“我可是正经魏家人,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吧白姐”,魏猎饶有趣味的盯着白羽凡看。
白羽凡并不想搭理他,只觉得他聒噪,扭过头不愿跟他对视。
“你们都是白老师找回来的,一个一个找的”,安澜指着我、许星繁和路辰说道。
“我是怎么被找到的?”
在我的脑海中似乎没有这段记忆,不知道该从哪里回忆。
“我记得就是你在上学路上,他出任务正好碰到你,跟你说让你回来”
等一下,我的记忆产生了混乱,这个画面应该发生在我逃课的路上。
那天偶然碰见了一个疯男人,后来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把这个疯男人抓走了,其中一个男人帽子压得很低,走到我耳边说了句。
“姜听一,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余小倪给叫醒了,醒来之后发现是一场十分真实的梦。
我一首以为这个画面是梦境,首到刚刚安澜说,白砚舟当初就是这么把我找回来的,才发觉真实与梦境己经完整交织在一起,无法分辨真假。
“所以你们都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虞听晚之前研制了一款新药品,可以恢复被损害的神经,但需要连续注射,你就是个例外”
安澜看着我,似乎我才是他们中间的异类。
说来也是,大家都能想起来以前的事,只有我呆呆的。
“白砚舟回来了,你也有靠山”,白羽凡说。
我怎么觉得她对我有敌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整个亿安都知道他是我师父,就像宋叶齐是魏猎师父一样,可唯独我,成了人们的眼中钉。
“其实我跟白砚舟也没有这么熟…”
“可只要他在,你这条命就不会受威胁”
“他又不是我爸,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不就小声嘀咕了一句,所有人都看向我,就连最不喜欢听八卦的路辰都伸长了耳朵。
“怎么?我又没说错,他本来就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
“可他早就把你当女儿了”,安澜说。
这句话一出,我就坐不住了,明明跟他认识没几天,就算是干女儿也未免太快了些。
“随便吧,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不想继续对我的身世在这里进行讨论,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是知道我爸妈是谁,只有我这个呆子还被蒙在鼓里。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紧回了宿舍。
宿舍楼下那滩血迹己经被打扫干净,只不过早上的画面还残留在眼前,像是在说,如果这个案件再不破,我们这个执行组就要被解散了。
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只大手拉到了角落里,“林簇!我让你…”
“白砚舟?”
还以为是林簇,他做这种事情己经不是一两次的事了,我下意识就喊了他的名字。
站稳后一看,才发现身边的人竟是消失了好几个星期的白砚舟。
“别吵,跟我走”
白砚舟身上还背着一个大背包,怀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鼓鼓的,扯着我的手臂就往旁边的树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