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猎的检查结果没有太大问题,休息休息就好了”,施淇把平板的数据上划,数据便在电脑屏幕顶空显示出来,密密麻麻的数据我也看不懂,人家在工作,我去打断也不太好。
大概又等了十分钟,魏猎从实验床上下来,我才敢靠近她们。
“你也要来检查一下啊”,魏猎赶紧收拾好自己,正打算离开,要是姜听一再炸实验室,他指定是要第一个逃跑的。
“可以吗?”我这不是担心老师们加班,毕竟大晚上的也没人想在阴暗的地下待着吧。
“上来吧,只是常规检查,不用担心”,虞听晚拍了拍床边,突然知道为什么魏猎说她像后妈。
别在耳后的黑色长发,口罩挡住半张脸,依旧可以通过画着烟熏妆的眼睛知道另半张的长相,要是再加上浓郁到呛鼻的香水味,可就完全是典型的后妈模板。
施淇绕过电脑,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没事的,我陪你”
“嗯”
躺上去后,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我一紧张就手心冒汗,紧抓着床边冰冷的铁板。
咔滋咔滋的响声从耳尖钻进脑子里,咔的一声铁环把我的手腕和脚腕捆住,这回是真逃不出去了。
闭着眼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与魏猎不同,滴滴滴的警报声在电脑连接上我的身体那刻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
我惹谁了啊…要这么陷害我,能不能放我回去,我只想做个不懂异能的麻瓜。
导演啊,这部戏我演不下去了,我要走…
姜听一嘴角都要被咬裂了,机器的响声反而越来越猛烈,最后还是虞听晚按下了暂停键,这场嘈杂的音乐会才停歇。
卡住手腕的铁环打开,实验室冰冷的白炽灯光才缓缓推开我的眼皮,施淇站在我身边,我手心冒出的冷汗打湿了她握着我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施淇把我扶起来,眼里打转的泪珠就快滴出来,明明躺在上面的是我,她为什么比我还难过…
“姜听一,你的异能,能用吗?”我不知道虞听晚问这件事是要确认什么。
是想知道再往我身上注射药剂,我是否还会炸掉她的实验室,还是想说,我不应该进入亿安,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异能…
我犹豫了好一会,含糊其辞的盖过,“学院不是有规定,不能乱用嘛”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用不出来?”
“…”我抓紧了施淇的手,她帮我解释道,“听一最近出任务可能太累了,跟魏猎一样,回去休息休息说不定就好了”
虞听晚收回了她快要扼杀死我的眼神,盯着空中标红的数据,而这些数据的出处就是我,姜听一。
“虞老师,现在也不早了,听一明天还要出任务,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嗯”
魏猎趴在门边等着,看见我们俩出来,挤过来问结果,“怎样?你把机器弄坏了?”
“你有病?没事就赶紧走”
“内个谁,十七,你来说”
“没什么事,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别以为瞒着我就行了,我总有方法打听到消息”
“好好好,魏哥,拜托你早点想起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到底是谁,每天早起去学校真很痛苦”
我无奈摇了摇头,高中生的苦从没想体验两次啊。
“对了,今天的作业我还没写,你帮我弄一下”,我拍了拍魏猎的肩膀,他瞬间就拍掉了我的手。
“我头有点痛,一定是今天不小心撞到了”
“喂,还是不是兄弟”
“内个,你们等下一趟”,魏猎先一步哐的一声把电梯门关上,彻底挡住了我们上去的路。
亿安校道上没有路灯,能在晚上安全回到宿舍,完全靠的是运气,好在今天有施淇陪我。
一路上一首想问却没说出口的问题,在回到宿舍的那刻得到了回应。
“你想知道检测结果对吧”,施淇坐在我的床边,那双眼睛似乎有看透人心的功能,我想着什么她都知道。
“嗯”
“就刚才检测到的数据,大概率是关于你的身份”
“身份?”
“我们亿安所收留的所有异能者身份数据都在实验室里记录着,甚至可以查到你的基因来源,你的祖上来自哪里都知道,通过基因遗传定律,可以进一步分析异能者的身体状况,可是…”
“我,不是异能者?”
“你是!只不过你的基因过于罕见,到现在也没找到你祖上的资料,所以电脑在检测的时候,很多数据得不到支撑,才会标红,并不是说你身体出现了问题”
如果我现在是在梦里,那这一切很有可能都只是假象,爷爷明明说过,我们家的异能基因传女不传男…
等会,传女不传男,那爷爷怎么会有异能?他在骗我?
“你在回忆家人吗?”施淇的脸凑过来,都快跟我贴在一起了。
“哦,没有”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看看我的崽子们了”
“你是不是养了鸟”
“对啊,给你看过的,它叫黄米,是一只黄色的鹦鹉,你现在想看吗?”
“不用”,我只是想让它早上别乱叫,人在早起上班的时候真的会很烦躁,说不定哪天就把它抓来烤了,烤乳鸽这么香,烤鹦鹉应该也不差。
跟前两天一样,几人一起坐车去学校,因为前一天下午话剧社的事情,今天的校园显得格外冷清。
“听一,你们昨天是不是去了话剧社看表演啊”,前桌扭头问道。
“嗯”
“那,发生了什么啊?”
“就,一个意外,我也不太懂,可能是设备的问题吧”
“听说那个被电击倒的女生,现在还在ICU,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谁”
另外一个女生也凑过来,“你们说会不会跟话剧社的诅咒有关?”
“话剧社诅咒?”
“听说话剧社的社长因为这个诅咒都无法在任超过一个月,这个女生在没出事前最有可能成为社长”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个意外”
“你转来不太懂,表面上学校里都没人讨论这件事,实际上我们有个单独的社群,里面各种版本的都有”
“对,还有人说是学校不想让话剧社继续办下去,所以才找人下咒”
二十一世纪还有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人?下咒听起来也太离谱了吧。
“听一,我拉你进群了,你改一下备注,别用真名”
“好”
在校门外下车后,魏猎不知道去哪里,上课铃响了才见他急忙跑进来,我踢了踢他的脚,把手机递给他。
“我进了内部群,里面都是学生之中流传的各种关于话剧社案件的版本,说不定就有一个是真的”
“你相信这种?”
“如果凶手是学生,那他一定在群里面,你不要小看学生传播消息的速度,这里的消息可比教务处知道得要快得多”
魏猎点开群聊二维码,把自己也加了进去。
“待会去饭堂聊,我找到东西了”,他手放在有些微微鼓起的裤子口袋上拍了拍。
“你去哪了?”
“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