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元年,厨娘逆命救苍生

第145章 密道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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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荒元年,厨娘逆命救苍生
作者: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本章字数:
5916
更新时间:
2025-07-07

暗道里的荧光苔藓随着众人脚步明灭,像被惊醒的萤火虫。

苏蓼攥着《山蔬谱》的手沁出薄汗,书脊隔着粗布衣裳蹭得她后背发痒——这是自方才石砖塌陷后,那股发烫的劲头终于缓了些,但书页仍在她怀里微微震颤,像藏着只急着啄壳的雏鸟。

"这些纹路..."陈公公的枯枝般的手指抚过石壁,沙哑的嗓音在逼仄通道里嗡嗡回响。

他佝偻的背几乎贴在墙上,火折子的光映得他眼尾皱纹里都泛着绿:"是草灵祭司的刻痕。

我当年在宫里修古籍,见过半卷《九荒祀典》,说上古时有人能与草木通灵,专司祭祀天地...他们在石壁上刻的不是符文,是——"他突然顿住,指尖重重叩在某道凹痕上,"是野菜的脉络!"

苏蓼脚步一滞。

她凑过去,就着顾云策举高的火折子看——那道凹痕确实呈羽状分裂,边缘细齿像极了荠菜叶的轮廓。

怀里的书"哗啦"翻页,她低头正看见被血渍染黄的纸页上,荠菜图旁歪歪扭扭写着"叶如飞蛾翅,救饥第一蔬",是她幼年用炭笔描的。

"走快点。"顾云策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

他的外袍被石壁刮得毛了边,可指尖还是凉的,像块浸过井水的玉。

苏蓼能听见他靴底与石砖摩擦的沙沙声,比她的急促些——他在紧张。

转过第三道弯时,通道突然开阔。

苏蓼被穿堂风灌得打了个寒颤,抬眼便撞进满室幽绿。

中央那口青铜鼎比她高半头,鼎身铸着缠枝纹,枝桠间还凝着暗褐色的干涸痕迹,像被烤焦的菜叶。

"灵芽。"她脱口而出,声音在石室内荡开。

顾云策的火折子"噗"地灭了,却不妨碍她看清鼎里的东西——那些焦黑碎片边缘呈半透明状,分明是《山蔬谱》里记载的灵芽。

那是她在残卷最后几页偷记的,说是"生于极阴之地,食之可通百蔬灵识",当时老院工还笑她:"小馋猫,这东西连根都没见过,记它作甚?"

"你怎么确定?"刘猛捂着肩头的伤凑过来,血浸透了他捆伤口的粗布,在地上滴出一串暗红的点。

他的刀还攥在另一只手里,刀背蹭过鼎沿发出刺耳的响。

苏蓼没答话。

她伸手去碰鼎壁,指尖刚触到青铜,怀里的书突然烫得她缩手。

《山蔬谱》"啪"地砸在鼎沿,书页自动翻到灵芽那页——图上的灵芽正泛着和鼎中焦痕一样的幽光,连叶片上的绒毛都根根分明。

"这里是古代药房?"她喉头发紧。

记忆突然涌上来:饥荒那年她饿昏在书院后巷,是老院工用晒干的野菜汤灌醒她,说"药食同源,能救命的,都是宝贝"。

此刻鼎里的焦痕,像极了被熬干的药渣。

顾云策不知何时摸出枚星盘。

他仰头望着石室穹顶,星盘在掌心缓缓转动,青铜指针突然"咔"地弹起,指向右侧石壁:"灵气在这里打了个旋。"他指尖叩了叩石壁,"后面有通道。"

刘猛的刀立刻顶了上去。

他伤臂的血滴在石壁上,"嗤"地冒起青烟——石面竟覆着层极薄的黏液。"奶奶的!"他骂了句,用刀背猛砸,"老子就不信——"

"咔!"

整面石壁突然下沉半尺,霉味混着腐臭"呼"地涌出来。

贾老板捂着鼻子倒退两步,他腰间的铜铃叮铃作响:"这味儿...和上个月在乱葬岗碰到的噬灵者一个德行!"他鼠须抖了抖,"那东西啃完人骨头,肚子里全是这种烂菜帮子味!"

苏蓼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摸出怀里的书,书页又开始翻,这次停在"毒菌"那页——图上画着伞盖暗红的蘑菇,旁边批注"味腥,触之腐"。

她抬头,正看见石壁后通道的苔藓泛着不正常的紫,像泡在血里。

"走。"顾云策抽出腰间的短刃,刀尖挑着个火折子甩进去。

幽蓝的火苗腾起,照见通道深处两扇石门,门楣上刻着"封灵"二字。

刘猛当先跨了进去,刀在身侧划出半弧:"老子倒要看看,能比鬼面那孙子更狠?"

贾老板缩着脖子跟在他身后,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下。

他骂骂咧咧弯腰,却在石地上摸到片碎玉——是半枚凤纹玉珮,断口处还沾着暗血。"这...这是宫里大长公主的信物!"他声音发颤,"我十年前给内廷送过珊瑚,见过这纹路!"

陈公公突然踉跄两步,《玄黄杂记》掉在地上。

他扑过去捡起书,手指抖得几乎翻不开页:"封灵阵...阵眼在五处祭坛。

当年周幽王为锁灾星布的阵,可《杂记》里说...说阵眼要靠菜灵宿主激活!"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映着幽光,"蓼丫头,你怀里的书——"

话音未落,众人己跨进密室。

墙上的封灵阵图占了整面石壁,朱红线条盘桓如活物,中心处缺着五个豁口。

石台上端坐着枚玉简,翠色通透如刚摘的青杏,表面浮着层细密的水珠,像在等什么人。

苏蓼的脚步顿在离石台三步远的地方。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山蔬谱》在怀里烫得几乎要烧穿粗布。

顾云策的手按在她肩头上,带着他独有的冷香:"别怕。"

她伸出手。

指尖触到玉简的瞬间,后脑像被人敲了记闷棍。

无数画面涌进来:青衫祭司跪在野菜田边,双手捧起带露的荠菜;暴雨倾盆的山巅,五座祭坛同时腾起绿光;最后是道低沉的声音,混着草木抽芽的轻响:"菜灵宿主,重启五祭之阵。"

"轰!"

玉简突然碎裂,化作万千绿光钻进《山蔬谱》。

苏蓼下意识抱紧书,就见原本空白的最后一页"刷"地展开,五个米粒大的光点在纸上明明灭灭——是坐标,用她幼年偷记的歪扭字迹标着:"北荒寒潭""西漠沙泉""东泽朽木""南丘焦土""中野残碑"。

"这是..."她翻书的手在抖。

顾云策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五个光点。

他的睫毛在绿光里投下阴影,声音却比平时更轻:"封灵阵的其余阵眼。"

刘猛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贾老板的铜铃还在响,混着陈公公的抽气声:"原来...原来要找齐五处,才能重启大阵?"

苏蓼没说话。

她望着书页上的光点,突然想起方才在暗道里,那些荧光苔藓曾轻轻拂过她的手背,像在说"别怕"。

此刻《山蔬谱》的纸页贴着她心口,能清晰感觉到五个光点在跳动,像五颗小小的、带着菜香的心脏。

身后传来石块摩擦的声响。

她回头,就见密室的石门正在缓缓闭合,门缝里漏进的光将众人影子拉得老长。

顾云策的影子罩住她的,像片随时能为她挡风的叶。

"我们得把这些坐标记下来。"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稳。

刘猛弯腰捡起刀,用袖子擦了擦血:"记吧。

老子带二十个兄弟,就算爬也把这五处给你爬出来。"

贾老板搓了搓手,鼠须翘得老高:"我认识漠北的商队,沙泉那地儿...哎哎,先别急着瞪我,我这是谈条件!"他突然压低声音,"等事儿成了,蓼姑娘得教我两招做野菜饼的手艺——我那闺女,就爱吃你做的。"

陈公公把《玄黄杂记》和《山蔬谱》并排放在石台上,两张古旧的纸页在绿光里泛着暖黄:"当年草灵祭司用野菜祭天,如今...轮到咱们了。"

顾云策的指尖还停在书页上,离最近的"北荒寒潭"只有半寸。

他侧头看她,眼尾的泪痣在绿光里像滴没干的墨:"需要我做什么?"

苏蓼低头,看着书页上跳动的五个光点。

她想起饥荒那年,她蹲在雪地里啃树皮,有株冻得发蔫的荠菜从石缝里钻出来,叶子上还挂着冰碴——那是她活下来的第一口食。

"我们得出发了。"她合上《山蔬谱》,书脊硌得掌心生疼,"去这五个地方,一个一个。"

密室里的绿光突然大盛。

苏蓼望着怀里的书,恍惚看见荠菜、灵芽、毒菌...所有她在残卷里记过的野菜都从纸页里钻出来,在她西周跳着,唱着,像一群久别重逢的旧友。

而书页上那五个光点,正随着它们的歌声,愈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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