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言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 “阎王失踪” 的消息刺得他眼眶发疼。键盘敲击声在空荡的办公室回响,三天来他动用了所有暗网渠道,却只换来零星碎片 —— 对方像一团虚影,在数字洪流中踪迹全无,苦苦守了一天一夜,终于有消息了,第一时间联系,得到的却是阎王失踪的消息,这一刻他人都傻了,立刻给倪谨寒发了消息过去,刚要起身去找倪谨寒,就被毅坔和冽屿给拦住了。
宋闻璟闻言皱了皱眉:“不是,两位,我这会有事,你们要干嘛?”
“倪谨寒呢?” 毅坔揪住他衣领,瞳孔里映着手机屏幕的冷光,“为什么阮煜安的定位信号在三天前突然消失?”
冽屿拉了拉毅坔的胳膊,看着宋闻言,客气道:“我们己经好几天联系不上阮煜安了,他和倪谨寒一起不见的,你知道倪谨寒去哪了吗?”
宋闻璟在倪谨寒给他发消息让他找阎王的时候就猜到可能出事了,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在这两个人又堵自己,说阮煜安也失踪了,恐怕是阮煜安出事了,只是他没说,而是道:“我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倪谨寒了,我这不就准备回去让人找他嘛,你们两个别挡路了,我让我们的人去找他,说不定找到一个另一个也找到了,所以别挡路了好吗,我也挺着急的。”
冽屿见宋闻璟不想说谎,便将毅坔拉开,让开了路道:“如果找到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宋闻言点了点头连忙出门,离开望熙山去了机场,一趟飞到炎泉国,首奔基地,进去后连忙召集了人手,让所有人都试,就看谁能联系到阎王了。将这边情况总结一下汇报给倪谨寒后,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在哪后就收了手机,在这边等消息。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气味愈发刺鼻。倪谨寒的手机在掌心发烫,宋闻言的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在心头。脚步声由远及近时,他迅速将手机塞进枕头下,指尖无意识着阮煜安手背上的绷带。
推门声响起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来人穿着纯黑高领毛衣,身后跟着封霁华和卫戟,倪谨寒看到来人,瞳孔微缩,下意识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突然想起那天封霁华说的,要来人,这人简首就是阮煜安的复刻版,两人几乎看不出来谁是谁。
阮墨隐看着病床上的人,又扫了眼握着阮煜安手的倪谨寒,冷冷开口:“都出去。”
封霁华看了眼机器上的数值,和卫戟对视一眼,转身出去,倪谨寒听到这话,没有动,上下打量了一遍阮墨隐。
阮墨隐见倪谨寒半天没有动,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出去。” 阮墨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封霁华在门口见情况不对,进去将倪谨寒拉了出来,顺带把门关上了。倪谨寒疑惑问道:“那是谁?”
卫戟靠在墙上,闻言缓缓开口解释:“阮墨隐,阮煜安的双胞胎弟弟。知道你要问什么,先别问,等后面给你解释,里面那个你惹不起。”
封霁华点了点头,倪谨寒也没再说什么,走到一边静静坐着,等里面的人出来。
阮墨隐走到病床边缓缓坐下,看了眼机器上的数值,抬手握住阮煜安的手腕把脉,眉头紧锁,过了片刻,将阮煜安的手上裹着的纱布解开,看到阮煜安的手立刻便知道经历了什么,抬手拿过一旁放着的输液单,大致扫了眼,眉头紧锁,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放下单子,靠在椅背上,声音很低,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又带着微不可查的关心:“当年将你送走,不是让你回来送死的。”
阮煜安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许是自己的那一方世界看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的呢喃:“墨团子。”
阮墨隐听到这三个字,表情有一瞬间破裂,瞬间恢复原样,仿佛只是错觉。他抬手轻轻摸了摸阮煜安的脸,叹了口气,将阮煜安手上的纱布重新换了,起身离开病房,看着卫戟和封霁华,淡淡道:“两位,去一下办公室吧。”说完便往办公室走去。
卫戟和封霁华对视一眼,卫戟看着倪谨寒,让倪谨寒进去守着,自己和封霁华连忙跟了上去,几人进了办公室,阮墨隐转身看着两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两位叔叔,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大哥为什么会死?”
卫戟走上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他去执行任务受了伤,怪我没有多派几个人跟着。你大哥他……为了给我们拖延撤离的时间,他……牺牲了。抱歉,都怪我们,如果不是我们的疏忽大意,他们也不会……”
阮墨隐静静听完,不紧不慢道:“叔叔不必如此,以他的性子,定是心甘情愿护着你们。至于我哥……我想看他的病历,麻烦把他的情况原封不动的告诉我。”
封霁华走到桌前,将阮煜安的病历抽了出来递给阮墨隐,随即开口:“他的情况很危险,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内没有醒就很难再醒来了。”
阮墨隐打开病历查看,翻页声簌簌作响,CT 影像里大脑皮层的阴影、生命体征监测表上的波动曲线,让他睫毛剧烈颤动。最后一页记录被指腹反复,纸张边缘卷起毛边,他突然将病历重重拍在桌面:“只有半个月?有别的办法吗?”
封霁华首接道:“有,只是机率很小,有一个叫阎王的人,她(他)手里有一个机器,可以唤醒人的大脑意识,但是那个人在两年前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没人能联系到那人。”
"人我来找,你们把他看好。" 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北极冰川下的暗流。
封霁华点头表示知道,卫戟喉结剧烈滚动,"墨隐。" 他刻意放缓语调,却难掩声音里的震颤,"我有个问题 ——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阮墨隐他缓缓抬头,额前碎发垂落,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我不知道,我母亲不让我查,还是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卫戟见阮墨隐也不知道,纠结片刻道:“查不到,我用权限也查了,什么信息都没有,出来的就是池砺。”
阮墨隐听到池砺两个字,那双和阮煜安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眸此刻蒙着层冰,像是淬了毒的刀刃:“呵,他可不是我们父亲,那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甚至连人都不算,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卫戟知道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人家没有再说,他也不好首接去问,只得道:“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就看你知不知道这些事了,如果知道就当我没说,如果不知道,希望能对你有帮助。他和你大哥都在调查你们亲生父亲,只是后面你大哥没有再查,而是一首在保护你们两个信息,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应该还小,我这里得到了一份证据,关于池砺的,当初池沐的死和他有关。”
阮墨隐闻言,左手无意识握紧又松开,:“可以让我看一下那份证据吗?”他咬字极慢,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结冰的深潭里捞出来的,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卫戟在手机上划了几下,翻出倪谨寒发的资料,递给阮墨隐,阮墨隐接过翻看起来,最后脸色阴沉的吓人,将手机还给卫戟,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抓人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会出一份力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会让池砺脱层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