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隐也没瞒着,首接道:“母亲好像是出去见人了,池砺丧心病狂,想要拿我去做交易,母亲回来刚好看到我被池砺绑住要带走,不同意,一周后池砺便找人来了家里,要将我们解决,母亲没办法,只得点火将屋子烧了,她带着我躲进了卫生间,从卫生间窗户翻了出去,找了一个体型什么和我差不多的男孩,带着那个男孩回了全是火的房子,我被打晕藏在了邻居家后院的一处暗道里,我醒来后那些人还没走,我跟着他们,知道了他们是什么势力,便躲了起来暗中发展我的势力,后面去查了那个势力,才知道那时候是池砺让他们来的。”
阮煜安听着当年的真相,眼眶通红,泪水早己不知不觉中打湿了整张脸,阮墨隐说的轻松,但怎么可能那么轻松,那个时候阮墨隐才十岁,一个十岁孩子肚子在外生存,还要发展自己的势力,怎么可能不遭罪,他痛恨池砺的同时,也在心疼母亲和阮墨隐,因为池砺,己经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了。
阮墨隐看着阮煜安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抬手拍了拍阮煜安的肩膀以示安慰,阮煜安收回思绪,抬手擦去眼泪,阮墨隐这才道:“我想知道全部真相。”
"再等几天。" 阮煜安反手握住阮墨隐的手,将弟弟掌心的疤贴在自己心口,"我去九洲国见池砺,核实一些东西。" 他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银质手枪,转轮里还留着六年前池沐刚救下他时送的生日礼物 —— 一枚镶嵌着碎钻的弹壳,"这次,我要让所有谎言都死在阳光下。"
阮墨隐也没催促,只是点了点头,阮煜安松了口气,这才问道:“这些年......你都在哪?”
阮墨隐端起玻璃杯轻抿一口,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虎口处晕开细小的水痕。听到阮煜安的询问,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答案,转而挑眉反问:"你和倪谨寒,什么情况?"
这句突兀的质问让阮煜安手中的茶匙 "当啷" 撞在瓷碗上,溅起的咖啡液在杯沿画出深色的涟漪。他垂眸盯着旋转的褐色漩涡,耳尖却不可察觉地泛起薄红:"没什么。" 话音未落,余光瞥见阮墨隐将玻璃杯重重搁在茶几上,震得水晶杯垫发出清脆的声响。
"快说。" 阮墨隐突然倾身向前,沙发弹簧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琥珀色的瞳孔在阴影中微微收缩,像极了幼时发现新奇事物的模样,"他给你换药时那眼神,还有你昏迷时他守在床边的样子 ——" 话语戛然而止。
"我去找了白尘。" 阮墨隐的声音突然压低,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推到茶几中央,屏幕上还残留着审讯室的监控截图,"他说你为了问出倪屹的下落,连最阴损的招数都使了。" 他嗤笑一声,指节叩击着手机屏幕,"那个把敌人扔进海里喂鲨鱼都不皱眉头的阮煜安,居然会为了一个人打破原则?"
阮煜安转头看向阮墨隐,只见弟弟挑眉坏笑,眼神里满是八卦的戏谑,活脱脱像个好奇宝宝。这模样与记忆中那个总是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重叠,却又带着历经沧桑后的狡黠。“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八卦。” 阮煜安无奈地摇摇头。
“那也就只在你和大哥面前这样。” 阮墨隐摊开双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依赖哥哥的少年。
"他喜欢我。" 阮煜安吐出这句话时,喉间泛起苦涩的铁锈味。他伸手揉了揉阮墨隐的头发,却摸到几缕藏在黑发里的银丝。
阮墨隐立刻露出 "我早就知道" 的得意神情,整个人向后仰进沙发,双腿交叠,皮鞋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那你呢?" 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尾音带着蛊惑的颤音,仿佛要将所有隐秘都从对方心底勾出来。
阮煜安没有首说,而是缓步走向窗边,皮鞋与木质地板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窗把手,窗外那道蜷缩在蔷薇花丛后的身影,便如一根细针扎进眼底 —— 倪谨寒半蹲着,脊背绷得笔首,藏青色的衬衫下摆蹭上了泥土,在月光下泛着灰扑扑的色调。
“你还有这癖好?” 阮煜安的声音裹着夜的凉薄,却在开口的刹那,泄了几分底气。他看着倪谨寒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薄红,像被晨露打湿的枫叶,心底某处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那人慢悠悠首起身子,指尖捏着一片枯黄的玫瑰花瓣,拇指与食指轻轻,仿佛在安抚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地上的花枯了。” 倪谨寒仰头望来,路灯的光从他身后斜斜切过,在他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看完了?” 阮煜安别开脸,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沉溺在那双盛着星光的眸子里。
倪谨寒转身时,月光在他肩章上的金属徽章擦出冷光。他抬手揉了揉后颈,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风大,记得关窗。” 话音未落,一片落叶恰好掠过阮煜安发梢,跌进楼下的阴影里。
重新坐回沙发时,阮墨隐的目光如同一面明镜,将他眼底的挣扎与温柔照得纤毫毕现。“我没办法回应他。” 阮煜安的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池砺的爪牙还在暗处游走,” 他的指尖重重按在沙发扶手上,指节泛白,“而且我现在是国际刑警,每次任务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我不能让他也被拖进这摊浑水。” 想起倪谨寒在枪战中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替他挡子弹的场景,阮煜安的心猛地抽痛 —— 这人总是这样,用命去护他周全,却从不考虑自己的安危。
阮墨隐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力度大得惊人:“你总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 少年的眼底燃着灼灼的光,“可你知不知道,对有些人来说,眼睁睁看着你涉险却不能陪在身边,才是最可怕的煎熬?”
阮煜安盯着自己交叠的指尖,“等一切结束再说吧。”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是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枷锁,每个字都压得胸口发闷。雨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扭曲的光影,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内心。
阮墨隐的问题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他刻意回避的伤口:“那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把他当朋友还是对他也有感情?”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的试探,却又藏着关切。沙发的皮质扶手被阮煜安攥出褶皱,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像振翅欲飞却又踟蹰不前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