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与此同时，在学士府中，己嫁给福伦长子福尔康的明珠格格紫薇，与福尔康育有一子福霈东，小名东儿。当紫薇听闻皇阿玛加封小燕子为固伦镇国公主时，她险些失声尖叫。“怎么可能？”紫薇满心狐疑，“皇阿玛怎会封小燕子为固伦镇国公主？难道就因为小燕子和她的将军夫君上了战场，就能获此殊荣？我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付出诸多努力，却只得了个明珠格格，她不过是个从底层大杂院里出来的野丫头，还是二婚之人。当初她嫁给我哥永琪，我哥即便娶了知画，也不妨碍他对小燕子的喜爱，又何必非要和离呢？二女共侍一夫不也挺好，为何非要闹到和离这一步？如今她嫁了个将军，便如此得意，还被皇阿玛加封为固伦镇国公主，又再度风光无限了！”
福尔康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紫薇如疯魔般地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在他眼中，紫薇虽有着纤细的食指，能弹奏出悦耳的琴音，看似柔弱动人，可与能上战场与夫君并肩作战，甚至可能青史留名的小燕子相比，似乎少了些别样的风采。
紫薇见福尔康这般神情，心中的怒火更盛，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竟也这般看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一大家子，你却觉得我不如那个野丫头！”福尔康冷笑一声：“你这么多年，只知在府中哀怨，若不是当初我娶了你，你能有今日？如今小燕子凭自己本事得了这封号，你有何资格嫉妒？”紫薇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我为了这府里，付出了多少，你竟全然看不见！”就在两人争吵不休时，小东儿被哭声惊醒，从内室跑了出来，哭着喊道：“爹娘，你们别吵了。”紫薇见状，忙上前抱住孩子，泣不成声。福尔康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想到紫薇的无理取闹，还是别过了头。这场争吵，让本就有些裂痕的夫妻关系，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夜色浸透学士府的朱漆回廊，紫薇抱着东儿蜷缩在榻上，发间的珍珠钗子硌得生疼。窗外秋雨淅淅沥沥，她望着铜镜里苍白的脸，想起小燕子在战场上跃马挥枪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个只会闯祸的野丫头，如今连封号都压她一头。
"福晋，老爷在书房歇下了。"丫鬟怯生生的声音传来。紫薇猛地将妆奁掀翻在地，胭脂水粉洒了满地，映得东儿又开始抽噎。她慌忙哄着孩子，眼泪却砸在东儿柔软的发顶："别怕，额娘在..."
三日后宫宴，紫薇特意着了新制的云锦襦裙，金丝绣的并蒂莲在烛光下流光溢彩。她远远瞧见小燕子与祁云并肩而入，那身银色软甲外随意披着件猩红大氅，腰间悬着乾隆亲赐的宝剑，竟比满堂妃嫔都夺目。
"还珠...不，镇国公主风采依旧。"紫薇强笑着迎上去，目光扫过小燕子耳后未愈的箭伤，"听闻公主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可曾害怕？"小燕子咬开酒囊灌了口酒，爽朗大笑："怕什么？有祁云在，便是阎王殿也敢闯！"
祁云宠溺地替她擦去嘴角酒渍，这一幕刺得紫薇攥紧帕子。她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福尔康，却见丈夫目不转睛盯着小燕子腰间的虎符，眼底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炽热。
散宴时暴雨突至，紫薇撑着油纸伞在长廊踟蹰。忽闻前方传来低笑，她透过雨幕，看见福尔康正将蓑衣披在小燕子肩上："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日若有需要..."话未说完，祁云己冷着脸挡在妻子身前，长剑出鞘声惊飞檐下宿鸟。
紫薇浑身湿透地回到府中，东儿的啼哭声与雨声混在一起。她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突然扯断发间珠钗，碎玉散落满地——原来这么多年，她困在深宅绣着并蒂莲，而小燕子早己在山河间，绣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万里锦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