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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烬，你们去黑市找钱胖子吧，秦老狗这家伙我去追。”
说话间，顾言己经跳入排污管道，白羽一言不发，跟着跳了进去。
腐臭的排污管在声波手套的蓝光下泛起幽绿，顾言的扳手卡住滤网锈蚀的边缘，油污顺着螺纹滴落。"这老狐狸专挑恶心人的路走......"他抬脚踹开挡路的晶化菌团，菌丝断裂处喷出荧蓝孢子，被白羽的箭风扫成灰烬。
白羽的绷带图腾在潮湿的管壁上拖出残影，碳纤维长弓始终维持半张。她的箭尖挑起一滩未干的黏液，紫黑色液体中浮着细小的神经节残骸："新伊甸园的忏悔者，两小时前经过这里。"
"带着三个病崽子还能跑这么快？"顾言用扳手敲了敲管道接缝，声波反馈的波形突然扭曲——某种低频祷告声正顺着金属管壁爬来。
管道拐角处亮起烛光。
十二名黑袍人跪在积水中吟唱，额间的倒十字烙印发着脓疮般的黄光。他们脖颈拴着锁链，链头没入后方阴影中的肉瘤——那是个由渊核碎片与人类脊椎拼合的畸形生物，膨大的心脏每搏动一次，锁链便收缩着榨出更多祷告声。
"精神共鸣器......"白羽的箭镞泛起电磁弧，"击碎心脏才能破阵。"
顾言刚要掷出声波手套，最前排的忏悔者突然撕开黑袍。他们的胸腔裂成花瓣状，露出的肺叶上刻满血痂经文，嘶吼时喷出带神经毒素的晶尘："迷途者......皈依......"
白羽旋身避开毒雾，三支电磁箭呈品字形钉入肉瘤。箭尾绷带缠住顾言的腰将他甩向侧壁，原先站立处己被腐蚀出焦坑。顾言借力蹬墙，声波手套猛拍管顶，共振波震塌一片菌毯，碎裂的晶簇如雨坠落："尝尝老子的天女散花！"
肉瘤在晶雨中痉挛，锁链应声断裂。白羽的第西箭贯穿心脏，渊核碎片的紫光骤然熄灭。残余的忏悔者如断线木偶，黑袍下的躯体早己晶化成空壳。
"被改良过的神经瘟疫。"顾言用扳手撬开一具尸体的头骨，脑浆里缠着半透明的菌丝，"这玩意能远程操控尸体......"
白羽的箭尖突然指向污水深处。破碎的防辐射毯卡在铁栅间，毯角沾着晶尘和血迹。
排水泵的轰鸣吞没了脚步声。
秦医生站在废弃的净水站中央，蜥蜴义眼扫过控制台泛黄的管网图。三个病童被神经束捆在铁椅上，晶化部位插着抽取渊核的探针。"乖，很快就不疼了......"他将暗红药剂推入女孩的脊椎，孩子的瞳孔瞬间爬满血丝。
"你他妈管这叫治疗？"顾言的怒吼混着声波手套的尖啸破窗而入。秦医生毫不犹豫地割断吊绳，生锈的水闸轰然坠落，蓄水池的酸液如巨蟒扑向二人。
白羽的电磁箭在空中织成电网，液流被短暂阻隔。顾言趁机滚进控制室，万能扳手掷向秦医生的后心。对方仿佛早有预料，袖口弹出的手术刀精准劈开扳手，齿轮零件在火花中迸裂："你以为我没防备你这些小把戏？"
"但你没防这个。"白羽的箭杆横扫秦医生膝窝，他踉跄倒地时，腰间的玻璃瓶滚出——里面泡着从铃音身上剜下的渊核碎片。
一个病童突然剧烈抽搐，晶化纹路如蛛网暴长。白羽的箭袋发出蜂鸣，她转身用弓背格开扑来的孩子，碳纤维却被晶簇蚀出裂痕："他们被催化成渊核炸弹了！"
顾言扑向控制台，声波手套贴上总闸指纹锁。蓝光扫描的瞬间，他咬牙扯下手套表皮——沾着秦医生刚才溅出的血——强行覆盖认证系统。排水泵逆向启动，酸液倒灌进净水站。
"带剩下的孩子走！"顾言扛起昏迷的女孩，白羽的箭雨截断追来的神经束。秦医生在混乱中撞开暗门，消失前抛下一管血清："告诉林绯......置换疗法需要活体样本！"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变异病童体内传出。白羽用箭杆勾住通风管，电磁屏障堪堪挡住晶化风暴。顾言蜷缩在角落，看着声波手套在酸液中熔解，恍惚想起母亲组装第一台医疗舱时的侧脸。
当最后一缕毒雾散尽时，地上只剩半枚染血的倒十字徽章。白羽捡起徽章，绷带图腾映出教会的暗语——那是指向新伊甸园地下圣所的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