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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说吧。”
钱万钧甩开左手的丝线，转身走进了黑市，钢索桥上再次闪亮起金色的光芒。
林绯与罗烬对视一眼，紧跟着走了进去。
镀金算珠碰撞的脆响在穹顶回荡，钱万钧的胖手指抚过算盘背面，“我和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镀金算盘悬停在半空，第七枚算珠被轻轻的敲破，一道金光从裂开的算珠中投入空中，形成一道光门。
林绯的青铜纺锤无声抵住他咽喉，黑曜石碎片映出他颈动脉的颤动："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别着急，"钱万钧的肥肉在丝线束缚下挤出笑纹，细眼扫过罗烬晶化的右臂，"商人是最诚实的——当利益被满足的时候。"他袖口滑出一支深紫色药剂，瓶身标签被晶尘蚀得模糊，"黯紫光谱溶剂，纯度97%——黄旗黑市压箱底的货。跟给你的两支是一样的。"
说完，他拧开药剂，一饮而下。
钱万钧拨动算珠，半空的光门展开成全息投影，浮现灾变初年的画面：
一个普通的夜晚，穿白大褂的男人踹开铁皮门。一个瘦弱的男人正准备把女孩塞进腌菜缸，白大褂一把踢翻大缸："月度配额要加收保管费。"
"上个月不是刚交过？"他攥紧手中的破衣服，表面镶着医疗队胸章残片——七种颜色编织成的彩虹。
"现在叫资源统筹税。"白大褂又一脚踢翻米缸，无数麦粒滚入污水沟，"联盟养着你们这些贱民......"
米缸倾倒的瞬间，锋利的砍骨刀己剁进对方脖颈。血溅在白大褂上，瞬间染成猩红。他抱起吓呆的女孩狂奔，身后传来警报声。
"爸爸，徽章......"女儿攥着他染血的衣领，指缝间漏出半枚医疗队胸章。
“那是七色旗最初的图腾。”钱万钧肥短的手指划过投影中的女孩，“当年陆苍把幸存者分成七组，美其名曰'阳光下的七色彩虹'。赤旗焚烧'感染源'，橙旗监视'不稳定因素'，黄旗嘛......”金线菊纹在袖口流转，“负责让羔羊们心甘情愿走进屠宰场。”
投影切换至实验室场景，穿橙旗制服的侏儒正将芯片植入孩童脊椎。"其实不然，七色旗统领都是从人体试验里爬出来的怪物。"钱万钧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S-03"烙印，"包括我。"
林绯的纺锤骤然收紧："你也是初代实验体？"
"适应率99.6%的完美容器，"他笑着碾碎一支金箔糖果，纳米虫在指缝挣扎，"可惜陆苍发现我的基因会排斥渊核融合——就像你寻找的那个小姑娘。"细眼瞥向罗烬震颤的怀表。
全息画面突然扭曲，浮现出穿鹅黄连衣裙的小女孩在玻璃舱内哭泣。钱万钧的翡翠扳指裂开一道缝："人与人之间渊核的能量是有差异的，体现出来的能力也参差不齐，渊核适格者，顾名思义，就是能匹配能力基因的容器，我女儿芊芊是唯一继承'财富重构'基因的适格者。陆苍用橙旗的量子牢笼养着她，逼我成为实验体......"
他抬手凝出一块金砖，砖面渗出暗红血珠："每块'黄金'都沾着流民的血汗。我越富有，芊芊的牢笼就越华丽——多讽刺的交易。"
罗烬突然抓住他手腕，晶化纹路爬上肩头："所以你想换她自由？"
"自由？"钱万钧的笑声裹着电子杂音，"三年前橙旗给她植入'全视'芯片，现在她连爸爸都不认得，只会背诵联盟教条。"投影中的女孩机械地重复："为人类文明存续奉献一切是公民荣耀。"
钱万钧的肥躯突然暴起，撕开赭色长袍。内衬的锁子甲由七色旗徽章熔铸，天秤图案正在渗血："教会？不过是陆苍圈养的精神鬣狗。"
全息影像炸开，新伊甸园的牧师正在分发病童的"圣餐"——裹着糖衣的渊核碎片。"他们用忏悔室收集脑波，制成精神瘟疫。"他碾碎一支紫色药剂，雾气中浮现执政官陆苍与牧首该隐握手的全息记录，"一切不过都是陆苍的棋子。"
"密钥可以给你，"钱万钧将黯紫溶剂拍在赌桌上，翡翠扳指悄然抵住林绯后心，"但若伤了她......"
“那么，交易达成。”林绯转身，握住钱万钧本欲抵在后背的肥手。“等我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