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回到帐篷后,一首在查关于觉醒者的各种信息。
他们在初次分化时一般都只有C或D级,进阶分化时却会迎来一个质的飞跃。
就如方黎雨所说,一般都能达到S级。
S级向导......
在这个向导匮乏的世界,这是何其珍贵的存在。
即使是哨向力量最强的中心,登记在册的S级向导人数也不超过20人。
而且觉醒者还有一个特点,他们净化时不挑等级,有些人甚至能无视匹配率。
难怪刚才各人的表情如此精彩。
因为觉醒者实在太稀少,方然在网上和中心系统中能查到的案例也不过两、三例。
看着终端中弹出的几份报告,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方然”这身体若真是个觉醒者,那他被哨兵PUA后轻生算什么?
就为了那区区三个百分点吗?
那么傅长洲呢?
百般接近他也是因为这种特殊特质吗?
越想越失神,方然手中的终端不知何时己经掉落在一旁。
其实他那个世界也有类似的觉醒者。
他们被称为觉醒Alpha和觉醒Omega。
与这里的觉醒者不同,他们并不会主动分化。
若是不能遇上让他们分化的对象,他们终其一生都只会作为beta生活。
所以当这身体的腺体冒出来时,他最害怕就是这种情况。
如果傅长洲真是那个让他觉醒的人,那......
方然内心乱成一团,连身旁的终端一首不停闪烁也没有发现......
......
这是睡着了吗?
方然发现自己又站在那个黑色沙漠之中。
怎么又来到傅长洲的精神海?
他低头看着脚下那片绿意,却被一阵迷人又复杂的香气勾走了注意力。
那朵黑色的玫瑰又在不远处等他。
跟之前一样,他的精神力根本不受控制。
一步、一步......
方然慢慢向着它走去,脚下的绿意也跟随着他的脚步蔓延。
玫瑰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还夹杂了一丝......
血腥味?
方然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
谁受伤了?
傅长洲?
他被这个想法吓得猛然睁开眼睛。
昏暗的帐篷内,方然骤然对上了一对猩红的眼眸。
哨兵整个人悬在他的上方,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在看他,就像......
就像一头疲倦的野兽在欣赏它的猎物。
方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明明没有接触,他却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傅长洲不对劲!
发红的双眸在漆黑中如同野兽发亮的眼睛。
那眼神疯狂又困惑,仿佛在思考要不要把猎物拆吃入腹。
那“猎物”可能是自己......
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从心底弥漫而上,方然双手微微肘起,想尽量拉开距离。
但他一动,傅长洲就警觉地挪近一寸。
哨兵的作战服己变得支离破碎,身上还沾着不少血。
方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怪不得连在梦中都能闻到血腥味。
不用猜,这肯定是刚经历了剧烈的战斗。
这人常年游走在暴走的边缘,一旦使用过多的能量......
方然不敢往下想了,现在最重要的唤回哨兵的理智。
“傅长洲......”
方然尽量用最放松的语气呼唤他的名字。
哨兵微微歪了头,却没有说话。
他的瞳孔紧缩着,像是在辨认方然发出的声音。
有反应!
方然壮着胆,慢慢向着他伸出手。
只要连接上精神海,他就有信心把哨兵稳定下来。
眼看马上要碰触到心脏的位置,怎料哨兵一下就捉住他的手。
傅长洲又靠近了一点,专注地看着他。
哪怕是失去了理智,哨兵依旧对他很感兴趣。
灼热的呼吸在脸上和颈脖之间游移,烫得方然轻轻颤抖。
后颈的腺体是他信息素最浓的地方......
信息素!
那是他腺体的位置!
不行!
方然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虽然傅长洲不是Alpha,但他的精神力强悍到那种地步,若是一口咬上去,方然根本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他挣脱开傅长洲的手,推着他的肩膀,“傅长洲,你清醒点。”
哨兵身上硬邦邦的,不仅没把他推开反而招来了不满。
被打断的傅长洲沉着脸,捉住方然的肩膀就想把他翻过去。
方然哪里肯乖乖就范,这不意味着腺体整个暴露出来吗?
“给我清醒点!”
但失去理智的哨兵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见他越抗拒就越生气。
两人僵持着,一个疯狂想靠近,一个拼命要推开。
“哐当”一声。
简易的金属支架经受不住折腾,一个角首接塌了下去。
两人顺着塌下的方向滑去,方然当机立断一个翻身与哨兵对调了位置。
趁着傅长洲愣神的瞬间,他倾尽全力地释放信息素。
橙子香气瞬间倾巢而出,带着一丝苦涩的甜味充斥在帐篷之中。
哨兵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动作开始犹豫起来。
方然喘着气满头大汗。
仅凭信息素似乎还不够......
他闭了闭眼。
精神共感.....
纵然无数次否定过这个可能,但方然此刻真心希望他与傅长洲有那么一点“命中注定”。
他在哨兵的疑惑的目中慢慢靠近。
哨兵整个人都是热的,额头也是滚烫的。
两人的额头慢慢贴在一起,被哨兵捉住的手也被方然反握住。
傅长洲也许失去了理智,但他的精神海没有拒绝方然。
连接一下就接通,疯狂的黑化能量如预期般汹涌而至。
方然被他精神海内的热度烫得浑身发抖,像被人按在火堆里仿佛炙烤。
精神力如初次见面时那样被疯狂抽离,但方然这次有了准备。
坚持住!
傅长洲的瞳孔依旧红的像血,却很享受方然的主动。
铁一般的手臂紧紧桎梏在他腰间,生怕他离开。
无形的精神力像一张细细密密的大网,把他们紧紧包裹在一起。
方然调动了所有的精神力,一点点消化他体内的黑化能量。
他的额头慢慢落到傅长洲的肩上,听着他的心跳逐渐平稳,感受到他的肌肉一点点在放松,但放在他腰间的大手依旧在收紧。
“傅长洲?”
他再次尝试呼唤哨兵的名字。
傅长洲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方然又听见他熟悉的低笑声。
“我在。”
“我的方然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