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从之前事事听他的，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傻愣愣的被他和妈妈玩弄在股掌之间变得会反驳，并有了争取的心思。
谢昭意似乎越来越不可控了。
“人都会变的。”清俊的少年抬起头，情绪难辨，眼神中似乎藏了冰，锐利得让宋声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都袒露在阳光中。
宋声讪笑两声，不再接话。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别墅门口几个佣人排列两边，恭敬地问好：“少爷们好。”
两人微微颔首走进别墅，看见了一层的宋父宋母，谢昭意攥了攥拳，很平静开口：“爸，水姨。”
宋父平淡地“嗯”了一声，“在家里待一天，明天再去看你母亲吧。”
“选管那边查得严，我想今……”
“谢昭意！”一个茶杯直直砸过来，刚才还冷淡的宋父勃然大怒，“老子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是不是！”
其实以谢昭意身体的灵活程度，想避开这个杯子是很轻松的事，只是他避也不避，任由瓷杯砸在身上。
茶杯里的水已经晾了一会儿，但温度依然很高，谢昭意被烫着也没有皱眉，只是身旁的宋声受不住，惊叫一声：“爸，哥哥只是想去看阿姨。”
谢昭意直直站在那里，“我想今天去看她。”
宋父指着他，手指都在发抖，“好，真是出息了啊谢昭意！”
类似的无妄之灾谢昭意不知道受了多少次，只是再看先前觉得很照顾他的水轻与宋声，谢昭意已然明白，能和宋父这样恶心到骨子里的男人走在一起，他们只会更烂。
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宋家，不过是一池肮脏的烂泥。
水轻站起身，“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嘛。老宋啊，孩子要是想去就去吧，昭意这么好的孩子，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过帕子递给宋声和谢昭意，“快擦擦，昭意啊，待会让司机送你去，别着急。”
谢昭意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一直到出了宋家的门，站在疗养院门口，谢昭意紧绷的情绪才骤然放松。
他恶心的想吐，撑在疗养院一层的墙壁上干呕几声，艰难地把呼吸调整平缓下来后才去摁上行电梯。
到达十二层后，他几乎是一路疾行跑到母亲病房门口，却在推门的那一刻生出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母亲了。
母亲的癌症已经到达晚期，药石无医。
前世他听从着水轻的话，在节目里故意藏拙，想借此让宋父放弃针对他与母亲，只是母亲的存在永远是宋父心中的一根刺，并不是谢昭意怎样做能改变的。
即使一开始是宋父踩着谢家人的公司才站稳的脚步，可那又如何呢，谢这个姓氏永远让宋父抬不起头。
前世的他卡在出道位边缘，宋父自然不重视他，即使母亲病危也没有告诉他，使得母亲生命的最后五个月中，他一次也没有机会来看她。
想到这，谢昭意不再迟疑，推门进去。
屋里的女人听到声音，下意识看过来，“昭意？”
谢昭意眼眶瞬间就红了，“妈……”
记忆中体态丰盈，面容姣好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长久的病痛使得谢灵面色蜡黄，眼底一片死气，像是一支枯木，已然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谢灵笑起来，久违地有了几分年轻时的灵动，“快过来让妈妈看看。”
谢昭意便很乖地坐过去，“我参加了一档节目，所以最近没来看您。”
“我看到了，没想到我们昭意居然这么厉害。”谢灵费力坐直身体，拍了拍谢昭意的肩膀，“不要总皱着眉，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要开心一点嘛。”
这话太过耳熟，谢昭意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您这话我前几天刚听别人说过。”
谢灵来了兴趣，“谁啊？你们那的小伙子？”
“不是，是我上综艺碰上的一个前辈。”谢昭意很有耐心的说，“是个女孩子，很照顾我，应该过几天您就能看到那个综艺了。”
在谢灵没有生病之前，她与谢昭意一直住在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生活虽然拮据却十分温馨。
虽然母子俩聊天很随意，但在谢灵记忆中，谢昭意很少提起同班的女生，更别提进入娱乐圈之后了。
而且女孩子这个描述……这个前辈年纪不大？
“你们这个综艺都有谁啊？”
谢昭意不疑有他，用手机搜索出嘉宾，指给谢灵看。
谢灵一眼就看见了虞玖，仔细端详片刻，迟疑道：“这个姑娘……我好像见过？”
那大概是两年前她还没被确诊为癌症之前的事了。
那会儿她去买鱼，结果没一会儿身后就跟了条小尾巴，小姑娘身上衣服的料子倒是很好，只是一动不动盯着袋子里的鱼。
小姑娘年纪不大，看着还是个高中生的模样，谢灵停下脚步，轻声问她：“小姑娘，是和家里闹别扭了吗？”
“嗯……”小姑娘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可怜巴巴地抬头，“姐姐，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您……您能帮我买块面包吗？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一块面包而已，看小姑娘太可怜，谢灵动了恻隐之心，去旁边商店买了面包和牛奶给她，还好心问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摇头，从兜里掏出一根金色的尾羽递给谢灵，咽下嘴里面包，解释道：“这个可以辟邪聚灵，您可以放家里。”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一本正经和她说什么辟邪聚灵，谢灵多少觉得有些好笑。
但她也不忍伤害正在中二期的小孩子，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好，我收下了，你快回家吧。”
和小姑娘分开之后，谢灵在家里打量了几番那根羽毛。
看着确实很好看，那金色似乎是会流动一样，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谢灵看着新鲜，也就没有扔掉，而是夹在本子里当书签用了。
“说起来，那根羽毛现在应该还在宋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