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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完结界，虞玖松了一口气，“这样就能敞开说了。”
“事先说好，我这些话不是谁都说的，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不傻。”
谢昭意摸了摸鼻子，“我错了，师姐您说。”
被用上敬语，小姑娘总算舒坦了，半真半假开口：“我就是玄门天师，当初刚下山没什么经验，饿了两天肚子，是你妈妈帮我买了个面包，所以我回赠了她那根羽毛。”
“那根羽毛是上古神兽朱雀的尾羽，确实有驱邪聚灵作用，但它被拔下来之后就是根羽毛，放在哪里就可以庇佑哪里，所以……如果放在宋家，保护的就是宋家了。”
说到这，小姑娘有些自责，“也怪我，当初没有好好和阿姨说清楚。”
虞玖这边说的热闹，谢昭意的表情已经彻底呆滞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玄门天师？上古神兽？他拿到的剧本真的是现代豪门复仇重生剧本，而不是什么玄幻升级流吗？
谢昭意下意识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迟疑着，“好像没发烧……？”
他这样木木呆呆的难得有了几分孩子气，虞玖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所以我就说不好解释嘛。”
谢昭意还记得重点，“但你还没说是怎么知道的谢家和我跟宋家的事。”
小姑娘撇撇嘴，“豪门纠纷我问几个人就知道了，百度百科上有照片，一看我就能认出阿姨来，至于你和他们的关系……”
“其实我也不确定，就是诈你一下，没想到还真是我猜的那样。”
她这样说，谢昭意自然而然问：“所以你觉得谢家当初的事正常吗？”
虞玖自然是觉得当初的事不正常，要不然她也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来和谢昭意说这些。
但是……
她用脚尖蹭了蹭地，声音含糊不清，“就算我觉得不正常也没用啊。”
她听到的版本已经是最公正的版本了。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不利于谢家的版本更加广为流传，加上现在宋家如日中天，当初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无人在意了。
看出谢昭意还想问，虞玖抢先道：“我和你说了秘密，你能不能也跟我说一个？”
说实话，谢昭意就没见过像虞玖这样硬要告诉别人秘密，说完还让别人还她一个秘密的人。
但小姑娘捏着鞭子，明明能把他捆了逼问一番，却偏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那眼神活像是谢昭意要是不和她说秘密，她就能爆哭似的。
委屈又霸道，简直和啾啾一模一样。
而且……
虞玖确实是因为担心他才问的。
谢昭意莫名就心软了，席地坐下，看起来完全没在意尾羽的事，整个人都悠哉悠哉的。
虞玖也跟着坐下，随手把鞭子往地上一放，完全不是对待扶桑枝该有的态度。
“你鞭子……能不能收一下？”
“可是待会儿打破结界也要用，弄来弄去太麻烦了。”
谢昭意在心里默默给虞玖加了个“小懒虫”的标签，继续问她：“你想问哪方面的？”
只有一次机会，虞玖盯着他看了半响，终于问出口：“就阿姨出国后到你进娱乐圈这期间的经历吧。”
谢昭意失笑，“你这一问可就是二十年的事了。”
“所以也算一个问题？”虞玖渴望地看他。
迎着这样的眼神，谢昭意的底线一降再降，妥协道：“算。”
当年谢灵出国后总是恶心嗜酸，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水土不服，但过去一个月依然这样，另外几个谢家人不放心，就带她去看了医生。
也就诊出了她怀孕的事实。
孩子自然是宋川的，但当时谢家正在风口浪尖上，谢灵和宋川经过商量，都决定把这个孩子的存在先掩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公开。
结果没想到，再传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谢灵在国外出轨，还一直有了孩子。
当时谢家长辈几乎都陷在了官司中，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只有宋川依然在积极游走。
谢灵虽然有所怀疑，但她毕竟从小被谢家养在温室，没经历过什么风雨，加上宋川巧舌如簧，硬说得她不想连累宋川，背着出轨的名声和他离了婚。
当然了，知道宋川飞速再婚娶了水轻后，她的怀疑被无限放大，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
但那时的谢家已经散了。
谢家家主，也就是谢灵的爸爸突发急性心梗去世，家主夫人也跟着一起跳了楼，谢灵的哥哥在车祸中丧生，弟弟年纪尚轻，也被一家人送出了国。
谢灵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的才华都体现在设计上，口才和社交并不好，出了事甚至都没有什么人帮她。
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靠着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买下了一个两居室，一边养胎一边收集证据。
她本来满腔愤怒与不甘，但谢昭意从小太乖太正直了，对父亲又是十足的向往，让她看着完全不忍心把那些肮脏事告诉他。
但就在谢昭意十五岁那年，宋川突然出现在他们生活中，提出要认回谢昭意。
谢灵自然百般不情愿，但她一直缺少几个最关键的合同线索，当时见谢昭意似乎也有些想去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最终还是同意了。
当然了，谢昭意住在宋家，谢灵依然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她不想见到害了自己全家的罪人。
她无法阻止孩子去找父亲，也总想着虎毒不食子，就算宋川再不是人，也不会不管谢昭意吧？
只是她没想到，她儿子高烧不退，病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照顾他。
自那之后，谢灵时常在家里和宋家游走，也是因此，一些东西就落在了宋家。
谢灵一边照顾谢昭意，一边继续搜集线索，但上天似乎见不得她好，就算报仇也不让她报。
就在两年前，谢灵被诊出患了胃癌。
虽然有医保，但医药费依然很高，很快就把母子俩的积蓄掏空，也是为了赚钱，谢昭意放弃了做心理咨询师的梦想，转而进了娱乐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