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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挺中二，看别人天天被爸爸抽屁股自己也想试试……又或许就是单纯想看看父亲吧。”
谢昭意自嘲地笑了笑。
“总之那时候我一门心思讨他和水轻欢心，我妈大概也是觉得我执迷不悟，从不对我抱希望。直到前段时间我突然想通，她才把这些年收集来的证据发给我。”
对于这个“前段时间”，虞玖心知肚明。
大概就是那会儿，谢昭意才重生的吧？
小姑娘学着汪泉哄她的样子坐直身子摸了摸谢昭意的头发。
她手刚一举上来谢昭意就想躲，没想到虞玖看着清冷，力气却不小，硬是一只手摁着他的手，固执地把摸头的动作做完了。
谢昭意绷着脸，做出很凶的表情，“一定要摸我头发？”
虞玖早就看出他的外强中干，才不会被他吓到，就又拍了拍谢昭意的肩膀，“感觉你有点难过，所以哄哄你。”
谢昭意张口否认：“我没有难过。”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都快要哭了啊……虞玖默默地想。
联系了一下谢昭意在自己原形面前偶尔出现的孩子气，虞玖总觉得，没有经历重生的谢昭意一定是个很天真很好玩的小朋友。
他应该是那种亲近人说了什么都会信的性子，心情全都表现在脸上，叫人一猜就能猜出他的情绪。
幸好这辈子自己先认识了他，否则汪泉那厮又得让她见不到他了。
虽然汪泉是不想她受连累才这样做，但虞玖还挺想在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的时候，就帮着他解决这些事。
这么好的人，不该因为一个大凶的命格就活得那样凄苦，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靠一个压根不靠谱的重生回来改变这一切。
人的性格是很难从根本上改变的，让谢昭意一人承担两个家族间的血海深仇，实在太残忍了些。
但多想无益，虞玖揪紧衣服，小心翼翼问身边的人：“我们交换了秘密，那现在就算朋友了对吗？”
身边人声音很轻，“算。”
谢昭意刚说完话，虞玖立马兴奋地站起来，一鞭子抽碎结界，从杂物堆里翻出笔纸，“你等我给你写见面礼。”
谢昭意没见过交朋友还要送见面礼的，只是想到自己妈妈那里有她送的尾羽，自己这收了奶糖，周凌宇那有鱿鱼丝，多少对她交友态度有了一点数。
怪不得汪泉处处护着她，生怕出问题。
就这样的性子，迟早得把自己送出去。
谢昭意自以为自己很嫌弃，毫不自知他看着虞玖的背影笑得眉眼弯弯。
……傻姑娘。
虞玖很快写完几个家主联系方式，递给谢昭意，很小声道：“你要是用的上这些人就随便用，他们求我办过好几次事，你说我的名字，他们不会拒绝你的。”
看出谢昭意的迟疑，虞玖干脆把纸条叠成小方块塞进他上衣兜里，“见面礼，不许不要。”
谢昭意难得有了几分手足无措，“你的见面礼太贵重了，我现在可能还不起。”
小姑娘刚想摆手说不用，突然想到什么狡黠一笑，“不会啊，你认我当老大，事事都听我的不就还了？”
当老大这种事还是谢昭意很小的时候玩过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二十一了还要和小朋友玩这个。
“你比我还小。”他冷静阐述事实。
“我……”虞玖说不过他。
谢昭意站起身，“好了，已经九点了，你该去休息了。”
虞玖这才发现练习室里挂着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到了九。
小姑娘心有不甘，跟在他身后嘟囔：“可是……”
谢昭意把设备都关好，站在走廊里垂眸看她，眼底藏着深深的笑意，“见面礼之后十倍还你，好不好？老大。”
虞玖捂住胸口“嘶”了一声。
试问，一个身高一米八三的大男生，染着一头灰蓝短发，端的一副渣苏模样，偏生眉眼带笑叫你老大。
这这这，这谁顶得住！
反正虞玖自己顶不住，伸手就去捂他的眼睛，偏生谢昭意长得高，她去捂的时候颇有些吃力。
谢昭意：“……你干嘛？”
小姑娘总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压根没什么预兆，谢昭意刚和她认识不久，还摸不清她的习惯。
“我想试试挡住眼睛是不是就没那么勾人了……”
谢昭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睫毛划过手掌，轻柔的触感仿佛一根绒羽划过，带来一阵痒意。
虞玖触电似的收回手，支支吾吾：“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谢昭意不明所以，却也跟着走了。
他们刚离开练习室不久，不远处的另一间练习室的门也开了，宋声走了出来，在黑暗中他阴沉的表情显得有些吓人。
他紧紧攥着手，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心里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谢昭意和虞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为什么他那么努力虞玖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而对他遥不可及的人对谢昭意就变成了触手可及的？
说实话，虞玖不过是个娱乐圈的普通艺人，宋声本来并没有多在意她。可偏生这个人三番五次拒绝他，甚至还拆他台，就让宋声产生了一种近乎扭曲的情感。
虞玖有什么底气对他爱答不理？他才是宋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在一片黑暗之中，宋声的表情扭曲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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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虞玖送回寝室，迎着纪然八卦的目光，谢昭意不慌不忙坐下来。
他不主动说，纪然就凑过来问：“你和阿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啊？”
先前纪然就总是阿玖阿玖的叫着，谢昭意之前不觉得怎样，现在却生出了些幼稚的别扭。
谢昭意转过身来，“你该叫她前辈。”
他话题跳得太快，纪然一时间没跟上，“啊……她粉丝都叫她阿玖啊？甚至她的粉丝就叫酒心糖啊？”
谢昭意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就跟小朋友刚交了新朋友，就恨不得跟所有人炫耀的幼稚情绪，干巴巴留下一句“哦”。
纪然不依不饶，“这一晚上你俩干啥了？我怎么感觉你春心荡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