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从菜窖出来后,朝自己家走去。今天原本他把事情想得挺好,进展也还算顺利,却没料到最后被易中海给堵在了菜窖里。不过看样子,易中海那老家伙,也不愿意把这事儿彻底闹开。
不过经此一事,以后怕是得破费出血了,好在这方面他勉强还能接受,毕竟花钱解决事情的习惯他早就有了。只是心里肯定郁闷啊,主动给和被别人逼着给,感觉能一样吗?但眼下暂时也只能这样,剩下的边走边看吧。
许大茂走了,秦淮茹这会儿倒有些忐忑。她闹不明白,今这一大爷是奔着什么来的。没过于逼迫许大茂,多半是因为自己。可这一大爷对自己是个什么说法?
许大茂走后,易中海也没留,跟着就出去了。秦淮茹见状,也紧随其后。菜窖太危险了,她和易中海要是再被堵住,那乐子就大了。
“一大爷......”
“秦淮茹,不管怎么说,有东旭留下的情分,能照顾着点儿,我肯定会多顾着。现在倒还行,不过以后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照顾多久。”
“易师傅,以前东旭在的时候,都多得你的照顾。他也总嘱咐我,将来要给你们两口子养老的。现在东旭虽然不在了,可他的话我可没敢忘,你和易大妈也是我的长辈,将来我就是吃糠咽菜也不会落下你们。”
易中海点点头,没再多说。“回去后你婆婆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帮着把这事给说和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那易师傅,我先回去了。”
易中海眯眼儿看着秦淮茹的背影,随后又摇摇头,也回去了。无论如何,对于易中海来说,将来肯定比现在重要,这点儿定力他还是有的。
事情暂时解决了,可秦淮茹神情并未见得有多轻松。不管怎么说,今儿是出丑了。另外家里还有一关呢。果然刚一回到家,贾张氏见着秦淮茹神情、衣服什么的有些异样,脸立马就阴沉下来了。
“你别老盯着我看,家里那三个孩子今天做了什么事,你心里估计也有数。就为了你孙子,我跟许大茂拉扯了好半天,最后还多亏一大爷从中调解,这事儿才算勉强过去了。”
“你平常在家,也多看着点儿孩子们,别尽给我惹事儿。要是真让许大茂把这事儿捅到棒梗学校去,你说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秦淮茹先发制人,倒打一耙,还提及易中海当时也在场,这让贾张氏一时犹疑不定。想来那种事也不可能三个人一起吧?最终脸色还是缓了缓。
秦淮茹见状,心里自是松了一口气。可她也没有就此缓和,紧接着就把棒梗捞出来收拾了一顿,一时间,家里鸡飞狗跳,棒梗的哭喊声,贾张氏的阻拦声交织在一起。这番喧闹过后,谁也没有心思再多说今天的事儿。
贾张氏当然不会由着秦淮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隔天她就去易家找易大妈感谢一番。易中海那天,也只是跟易大妈说秦淮茹和许大茂因为偷鸡的事纠缠起来,他去说和给解决了。别的也没多嘴。所以易大妈对于贾张氏的探问,倒是正常应对,把事儿给圆过去了。
当时的事情表面上算是圆过去了,可这事它是有后续呀。自那以后,这许大茂再下乡回来带的什么东西?秦淮茹肯定是要瞅准机会拿回来点的。
许大茂可不是个甘愿吃亏的人。虽说他当时答应易中海会照顾贾家,但偶尔一两次还行,要是长期这样,他肯定不干。所以这照顾可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总要相互照顾。
许大茂这次又推着自行车回家,刚到中院就被秦淮茹拦住了。
“不是,我说秦淮茹,这可是上班时间,你怎么在家?你这是算准了我回来的点儿是吧?”
“是上班时间,今儿孩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算去。”
说完,秦淮茹拿了东西就转身回家了。许大茂气得骂骂咧咧,推着车子往后院走去,快到家了还得赶紧噤声,收拾表情。
回到家娄晓娥看到自行车上绑东西的绳子被拆得七零八落,便不太高兴。
“怎么?你又给秦寡妇送东西了?以前还总说我,怎么你最近倒是送得挺勤啊?”
“你说我为什么送得挺勤?每回弄点东西回来让你整理一下,你就不耐烦,张嘴就是这些破烂什么的。你不是还说要把这些破烂都给院里人分分吗?得,都不劳你动手,我自己干得了。”
“给秦淮茹分点,好歹她就不会总来家里,惦记你的东西了。这不省心多了?”
娄晓娥对于许大茂这个理由,信不信不知道,但那些话她是真说过。娄晓娥虽然嘴上没再多说什么,可心里还是不痛快。
许大茂和秦淮茹纠缠这么久,她怎么可能毫无感觉。就是院里其他人时不时的调笑,时间一长,她也没法装作听不见。所以,即便一首没抓到确凿证据,她还是渐渐地和秦淮茹疏远了些。连带的,贾家的孩子在她这儿也变得不受欢迎了。
孩子们并非不懂察言观色,只是这背后又有贾张氏在怂恿。毕竟察觉到异样的可不止娄晓娥。贾张氏和娄晓娥不同,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就教唆孩子们去许家霍霍。这也算是她无赖、懦弱的反击方式了。
今天,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又拿着东西回家,顿时沉着脸,语气不阴不阳地嘲讽道:“哼,这些东西你倒也吃得下去。”
这种带刺儿的话,最近秦淮茹对听得多了,倒也不慌不忙,“我是吃不下去,上头有老的要养,下头有小的要养,这些东西还进不到我嘴里。”
上养老,下养小,这是秦淮茹手中最大的依仗。不管贾张氏心里有多么愤怒,多么不甘,只要秦淮茹打出这张牌,她就只能无奈妥协。
不光如此,秦淮茹所说的那句这些东西进不到自己嘴里去,倒也不完全是句空话。
这秦淮茹,一贯是一副孝媳良母的模样,家里家外的操劳也做得不错。平常在饭桌上有点什么好的,也先紧着孩子和贾张氏他们。
反正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自我标榜,乃至自我感动。总之,在生活上秦淮茹过得是有些自苦的。
像往常一样,婆媳两个斗了两句之后,就都没再说这事了。不过看贾张氏的样子,今儿倒不像以往,满脸的阴郁并没有随着争执的结束,渐渐消散。说不得还要作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