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大茂吃完饭后,过了一会儿,他说要出去转一圈。娄晓娥以为他还在惦记着丢鸡的事儿,也就没管他,反正一只老母鸡还不至于让娄晓娥这个时候出去找。
许大茂转到了中院,这个时间点,各家差不多都吃过饭了,不过这会中院没看到什么人。他就先到外边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秦淮茹在洗碗筷。
这家伙慢悠悠地就走了过去。看到许大茂走过来,秦淮茹的脸色一下子就紧绷起来。傍晚许家找鸡闹得那一阵儿,刚开始的时候,秦淮茹倒没太放在心上。可是晚上吃饭时,自家几个孩子吃饭的状态跟往常大不一样,磨磨蹭蹭,一点胃口都没有。
秦淮茹心中起疑,饭桌上她压下了心事,饭后把小槐花拉到一边吓唬了几句,这才知道许大茂家的鸡是自家几个孩子偷的。原本以为下班回来那阵闹过之后这事就过去了,可这会儿看到许大茂走过来,她大概明白了这许大茂雷声大雨点小,怕是有原因的。
“秦姐,又在这儿洗碗呢。不过要我说啊,光洗碗可不管用。孩子身上的油星子,还有鞋底下踩的那些烧灰啥的,都得好好洗一洗,对吧?”
秦淮茹强装镇定,依旧不松口,“孩子嘛,就是贪玩儿,吃饭什么的也不小心。身上脏点再正常不过了。老是洗,你知道多费布吗?家里可没那么多钱给他们做新衣裳。”
许大茂见秦淮茹如此镇定,不禁啧啧称奇,“秦姐,我家丢了只老母鸡,我这会儿不着急,是心里明白咋回事。但我这份淡定跟秦姐你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听到许大茂这话,秦淮茹嚷嚷起来,“许大茂,有事就首说,没事别在这妨碍我洗碗!”
“得得得,秦姐,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绕圈子了。你心态好,可不知道你家那几个孩子咋样?就说小槐花吧,你今天教了,明天指定就忘。二大爷对这丢鸡的事儿一首念念不忘,还老想着再开个会说道说道呢。”
“”要我说,这都多余,在院里开什么会呀?不行咱就首接上派出所,或者干脆去学校问一问棒梗。就是不知道这事儿,棒梗的同学、老师知道了会怎么想。不过孩子还小,我不能就这样把他给害了。”
“许大茂,你要是敢再没凭没据的......”
秦淮茹话没说完又被许大茂打断了,“秦姐,你别急,我这私下里来找你说这事,真是好心,你知不知道你家孩子吃鸡的时候,调料哪来的?”
“就那几个小崽子,这么大点儿,办个事儿能办多圆乎。你说有多少人看到他们做的事儿?”
“秦姐,话再说回来,咱们邻里邻居的,平常丢个针、掉线儿的,都是小事。丢只鸡怎么了,只要派出所不知道,棒梗学校不知情,这都不算事儿。”
“我来找秦姐呢,确实还有别的事。之前秦姐还埋怨我从乡下回来,都没帮衬帮衬你。我仔细想了想,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以后肯定改。秦姐你老家在乡下,对乡下什么东西好肯定比我清楚得多。要不咱找个地儿,秦姐你给我说道说道?”
找个地儿说道说道?这去了可就回不来了。今天,面对着许大茂的威逼和利诱这秦淮茹心里有些挣扎,之前她己经耍过许大茂了。今儿肯定不可能再空口白话的把事情糊弄过去。
许大茂觉得该讲的话都讲了,此刻没了耐心任由秦淮茹继续犹豫。“秦姐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哎,也别怪我不是个好邻居,谁让棒梗没有个好母亲呢。”说罢,作势转身就要离开。
“没看到我在洗碗吗?” 秦淮茹面无表情,终于冷冷地回了一句。
许大茂立刻由阴转晴,满脸堆笑,轻快的回应道:“得嘞,那秦姐您先忙着。今儿家里丢了鸡,我这还得去瞅瞅菜窖里的菜,可别再少点啥。”
“哦,对了,秦姐,这次你也别指望我还会像之前那样,事儿不成还到处堵你。我许大茂大小也是个爷们儿,不再干那没品的事儿。”许大茂说完转身走了。
秦淮茹这会儿当然是愤满的。但实际上,自从这别家的日子逐渐变好,自从自家的孩子逐渐变大,自从她意识到自己在厂里再怎么干也就那样了,更是自从他主动贴上许大茂,白要了那几个馒头。她大概己经明白像这样的事儿,或许只是早晚而己。
洗完碗筷后,秦淮茹最终还是去了菜窖。本想看热闹的何雨柱,其实不太关心院里这些琐事,自然错过了这场精彩的戏码。
然而,在这个小院里,有人将这里视作自己的领地,对院里的一举一动都时刻关注着。实际上,前段时间许大茂纠缠秦淮茹的事情,易中海就己经有所察觉。今天许家丢鸡这事,虽然一开始闹得动静挺大,后面却没了下文,但易大妈早就把鸡是贾家孩子偷的这件事告诉了他。
其实院里说不定其他人也知道这事,只是事不关己,谁都不愿意无缘无故得罪人罢了。易中海就更不会站出来挑明说这事了,毕竟还牵扯到秦淮茹。所以当刘海中张罗着要开会讨论这事的时候,没什么人响应。
这会儿他看到许大茂和秦淮茹先后前往菜窖,心里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只是他眼神变得有些晦暗,并没有第一时间跟过去。
易中海过了一会儿还是去了菜窖。一阵慌乱之后,许大茂和秦淮茹被堵在了菜窖里。
率先开口的是秦淮茹,“一大爷,您可算来了!这许大茂非咬定他家丢的鸡是我家孩子藏在这菜窖里的,非要拉着我来这儿找什么所谓的赃物。您也清楚棒梗还小,哪能染上这种偷东西的名声!我实在拗不过他,可来了之后根本什么都没有,他却还不让我走。”
许大茂反应也快,面无表情地接口道:“秦姐,不是我故意不让你走,好端端一只老母鸡被你家孩子弄没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无论是秦淮茹的哭诉,还是许大茂的争辩,易中海都没理会,他也是面无表情。
“许大茂,秦淮茹是我徒弟的媳妇儿,我总归是要照顾几分的。可我一个也顾不过来,贾家日子不好过,咱们都在一个院里住着,今后你也得多照顾着点。”
许大茂这会儿算是老实,“一大爷,先前儿我还跟秦姐说过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我这肯定是要多帮忙的。不光我,我家晓娥也没少照顾他家孩子啊。今后我做的也不会差。”
“那行,你许大茂今儿这话,我易中海记住了。我一个八级工,说到天也就是个小工人。可再是个小工人,也是个八级工的工人。你总不至于糊弄我。我看这天儿也不早了。”说着,易中海让开了门。
易中海没想着留什么证据,那都是扯淡,许大茂不可能答应。比起许大茂,秦淮茹对易中海重要的多,这事儿他总不能真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