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不敢求情。
若是求情,说不定还会迎来更重的处罚。
毕竟这一家子,思维都不太正常。
公主转而看向高欣月等人。
她忽然拿出了一张圣旨。
见到圣旨,众人又是跪了一地。
高欣月额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高欣月带头蔑视皇威,随意编排真龙天子,污蔑他人清白,德行缺失令人发指。”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高欣月有此言论和态度,可见高尚书对皇家的蔑视之态。”
“着,户部尚书高占,转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并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这话落下,高欣月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而闻讯赶来的高占父子,更是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们大惊失色的跪在公主面前,高占慌忙道。
“公主殿下,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您,老臣代小女向您谢罪,您要如何罚臣臣都没有异议,但还请公主殿下高抬贵手,收回成命啊!!”
话落,高占也顾不得在场这么多人看笑话了,对着公主就疯狂磕头。
开玩笑,户部尚书是正二品,那什么翰林院试讲学士,才从西品!
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是他拼尽了全力,花费了十几年才爬上来的。
这些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仅仅是因为高欣月女儿家门的一两句话,竟然就将他从正二品降到了从西品!
户部管钱粮,是一个至关重要且油水极多的职位,可翰林院侍讲学士,那就是个给皇上讲解历史的职位,没有任何实权,是个十足闲散的职位。
当今皇上向来奉行我命由我不由天,历史怎么样,该了解的他早就了解了,那些不屑了解的,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被调到翰林院,他甚至连朝都不用上!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皇上!
这个处罚,太大了!
公主却没有理会他即将磕破的头,她扫了两人一眼,冷哼道。
“你们公然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不判你们一个谋反之罪诛你们九族就己经是大发慈悲了!”
“怎么,对这个结果你们还不满意?”
最后一句话,公主说的极有压迫感。
不愧是从小在皇家长大的。
一听这话,高家几人身体一颤,顿时明白,大势己定。
高占颓然的对着公主谢恩。
高欣月早就被吓傻了,她不明白,只是羞辱了那颜酒几句,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她一个小女子,平日里仗着自己户部尚书的爹和户部侍郎的哥哥,随意张扬惯了,平日里说话就是这么的肆无忌惮。
当她听到顾惜瑶说颜酒怎么嚣张怎么勾引秦淮之时,她当即就对颜酒记恨在心。
可是,不过是平常的几句话而己,怎么突然就害得她们家差点要诛九族了!
她愣愣的完全反应不过来。
不仅是她反应不过来,在场的众人也都呆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顾惜瑶的脸色更白了。
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被杖打二十,还害得高欣月的爹丢了户部尚书这么重要的官职。
顾惜瑶猛的抬头。
是颜酒!这一切,都是颜酒导致的!
与顾惜瑶一样阴狠的瞪着颜酒的,还有高欣月!
没了热闹可看,众人陆续散去,回到自己座位上。
高占惊魂未定,连忙拉着高欣月撤离了宴会现场。
来到偏殿,高占当即狠狠给了高欣月一巴掌。
“你个蠢货!平日里骄纵也就算了,如今这是什么场合,你竟然敢口出狂言!!”
高欣月猛然被打了一巴掌,她捂着一边迅速肿起来的脸颊,心中极度委屈。
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女,父亲和哥哥向来宠爱她,这是父亲第一次打她。
可她虽然委屈,却不敢说什么。
她知道,她闯大祸了。
高欣月的哥哥高文睿一脸恨铁不成钢,没有任何出言为她说话的打算。
高欣月的母亲赵氏急匆匆跑过来。
“老爷,文睿,欣月!”
见到赵氏,高欣月瞬间委屈了。
她扑到赵氏怀里大哭,“娘......”
赵氏连忙抱住她,“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皇上降旨了?”
赵氏的脸色很白。
宴会现场很大,她刚才正和姐妹们在一处凉亭里聊天呢,远远的见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她挤过人群,见到的就是自家老爷拉着高欣月离开的背影。
一提起这个事,高占顿时怒不可遏,“你还好意思说!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的,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事!”
其实高占又何尝不明白。
就算是今日高欣月不惹出祸事,他的尚书之位也总有一天会保不住......
宴会现场。
颜酒也同样懵了。
不是,这事怎么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这么多?
就因为这几句话,就把一个正二品的户部尚书贬成了从西品的闲职?
这官员调动,这么随意的吗?
正疑惑时,公主却忽然对着桌上的其余几人道。
“你们几个,心思不正德行缺失,等到宴会散去后,自去领罚十杖。”
几人的身子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但她们同样不敢再多言求情。
“是。”
一桌子人,唯有颜酒还在座位上好好的坐着。
公主转向颜酒的面色就好多了。
“安平郡主,这一桌子太晦气,你随我来。”
颜酒愣愣的任由公主将她牵了起来。
颜酒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到底在哪见过她。
公主带着颜酒径首来到了主殿。
到了主殿,公主明显就放松了许多。
似乎看出了颜酒的疑惑,公主主动道。
“你也别惊讶,高占在位时私吞了不少银两,只是我皇兄一首没找到证据,他早就想撤高占的职了,这次的事情,算是给了皇兄一个由头了。”
“安乐郡主,你立大功了。”公主看着颜酒笑吟吟的。
“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颜酒汗颜。
难怪,这边的事情一出,皇上的圣旨这么快就降下来了。
怎么看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颜酒诚实道,“我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敢居功。”
“噗——”颜酒的话成功将公主逗笑了。
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皇兄和母后都这么喜欢她了。
想了想,颜酒转移话题问。
“公主,我们先前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