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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集团出事
王氏。
安助汇报完。
没得到回答。
他困惑目光从ipad上抬起。
只见坐办公椅上的王元灵，盯着台面，显然：人在，心不在。
“灵总？”安助尝试喊了一声。
王元灵没反应。
连续喊第三声。
王元灵才倏然掀睫，眼底闪过一丝被惊扰的茫然，随即恢复清明。
安助：“灵总？是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意识到自己出了神，犯下这种鲜有的不在状态中的反应，王元灵水眸掠过丝不自然，声音轻而淡：“方案发我邮箱，晚点我再自己过一遍。”
安助瞅着她，锁上屏，关心：“灵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您从早上开会到现在，就一直若有所思。”
她漂亮面庞露出沉色，黛眉轻拧：“我让你查的人，你查到没有？”
安助：“暂时还没，我再催催那边。”
王元灵扫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距离订婚宴仅剩几天。
她面色渐渐凝肃：“尽快。”
安助：“是。”
他刚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响。
他掏出手机，看清信息那刻，惊讶。
王元灵见他一脸震惊，眉梢轻动，粉唇轻启，刚想问怎么了。
安助已猛地抬头，震惊化为难以置信的困惑：“灵总，集团出事了。”
王元灵：“？”
安助迅速将手机屏幕转向王元灵：“刚刚爆出来的消息，周政海、刘副总、还有市场部的张总监……他们几个，全被爆出了丑闻！财经频道已经在滚动播报了！”
屏幕上，刺眼的新闻标题赫然在目：
《王氏集团高层地震！周政海涉嫌内幕交易、权色丑闻连环爆！》
《王氏刘副总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疑涉海外x钱！》
《王氏核心高管深陷丑闻漩涡，上市计划恐遭重创！》
配图是几张模糊却极具冲击力的偷拍照片，以及看似翔实的匿名举报材料截图。
王元灵的瞳孔骤然收缩。
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无意识地蜷了一下，随即又松开。
这几个，以周政海为首、具有决策权的高管，全都爆出丑闻。
往日里。
他们事事压她一头。
如今，被一网打尽。
最大受益者，无疑是她。
可她这个最大受益者还没动手，还有谁会动这些人动手。
她刚这么想，安助便出声问：“灵总，他们怎么会同时出事，我感觉很蹊跷。”
“你的感觉没错。”她眼帘微垂，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没花什么力气。
就已经锁定了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背后主谋。
安助：“您觉得，是谁做的？”
王元灵抬起眸，眸底清澈如秋水。
“除了他，还会有谁。”
安助懵了一瞬，悟过来了，讶异：“您是说，顾舟？！”
“嗯，是他做的。”
她才刚跟他委婉表达：集团的人不服她。
哪曾想，他动作这么快。
一下子就将这帮人给收拾了。
当真是，快，准，狠。
比她畏手畏脚，瞻前顾后要效率多了。
了然于胸。
可心底，那潭深水却无端被搅动，漾起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
她本来只是寻这个当借口，没想到，他听进去了，还帮她处理了。
完全出乎她意料。
果然意外使人刻骨铭心。
安助琢磨半晌，瞧着王元灵，忍不住感叹：“灵总，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您，他一出手，就解决了咱们一直难处理的问题，他对您这么好，您会不会……”
安助欲言又止。
王元灵：“不会。”一如既往的答案。
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那清冷的嗓音，已悄然放得极轻。
她强行压制乱七八糟的思绪，水眸凝聚起凌厉：“公关部立刻跟进，控制舆论，别让老爷子疑心到我们头上。”
安助当即：“是！”
待安助出去。
她手机拿起又放下。
屏幕上，一直停留在跟他的对话界面。
纤长指尖在屏幕上抬起、落下。
头一次觉得，打字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反复地输入、反复地删除。
最终，她猛地按下锁屏键，屏幕归于黑暗。
身体重重摔回宽大的椅背，思绪却不受控地回溯——昨晚他表面满不在乎，眸底深处却一闪而过的黯色；以及最后那句带着自嘲的剖白：
“我解释这桩丑闻，其实有私心。”
“我是想赌，你会不会像之前在轮船上一样，对身陷囫囵的我动恻隐之心。”
他那双幽沉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锁着她时，足以搅乱任何一池静水。
“叮铃铃。”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将她瞬间从回忆的水下扯了出来，浑身湿透，尤为狼狈。
是王老爷子的电话。
接起电话的瞬间，脸上已覆上无懈可击的温顺假面，声音平稳无波：【喂，外祖父。】
王老爷子醇厚肃声：【集团高管集体曝出丑闻，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元灵无意识坐直上身，脊骨微微绷紧，透出种紧张状态：【这件事，有蹊跷，我已经让安助去查了。】
末了，她试探：【您也认为有问题？】
王老爷子肃声：【一个出事，可以理解为突发，但集体，一定是有人蓄谋，调查是其一，其二，如今他们集体出事，暂时不宜再插手集团内部事宜，从即刻起，所有核心事务，由你全权接管，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上市。】
命令的口吻，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这突如其来的权力移交，本该是梦寐以求的进展。
老爷子借势推她上位，却也无形中将她推至风口浪尖，成为那幕后风暴最直接的靶子。
是信任？还是新一轮的试探与利用？
【是，外祖父。我明白。】王元灵的声音依旧平稳恭敬，听不出丝毫异样：【我会尽快稳定局面，确保上市计划不受影响。】
【嗯。】王老爷子似乎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记住，攘外必先安内，尽快把窟窿堵上，把影响压到最低。】
【明白。】
电话挂断。
忙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空洞地回响。
她再次解锁手机。
屏幕固执地停留在那个空白的对话框。
指尖悬停，微微颤抖。
删删改改的痕迹犹在。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敲下几个字：
【晚上有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