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戴上卫衣的帽子,又戴上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随后开始了晨跑。
学校离 1912那边也就六七公里,他打算跑着过去,反正距离上课还有快两个小时呢,以他现在这体能,跑这点儿路,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心里门儿清,这种捡漏的事儿,就得讲究个快、狠、准。
要是去晚了,说不定那块表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拍大腿后悔。
别人虽然不知道那儿藏着东西,可保不准有人喝得烂醉如泥,一头栽进灌木丛里,然后就发现那块表了。
这种事儿,谁说得准呢?
就像他之前在金艺捡漏富二代表白张韵灵时丢掉的梵克雅宝,他要是没守在垃圾桶旁边,那束花肯定被别人捡走了,里面的梵克雅宝自然也归别人了,那这大好的机遇可就跟自己擦肩而过了。
所以,他得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主动出击。
清晨的金陵,沐浴在淡淡的阳光下。
路上车辆少得可怜,现在才六点钟,倒是有一些通宵刚下班的人,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陆远经过眼科医院的时候放慢了脚步,此时才六点二十门口却己经排起了长龙。
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有时候真的能让人羡慕得眼睛发红。
六七公里的路程,陆远全程跑下来,呼吸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匀称得很。
他也没像个疯子似的飞奔,就按这速度,他都在想,要是去跑马拉松,说不定能拿个前三。
终于,他来到了 1912附近。
陆远径首走到大门口,然后按照情报上给的位置,右转,一步、两步…三十步。
期间,他偷偷瞅了眼周围的摄像头。
酒吧的摄像头都在门口,再远点儿的,就在几十米外的红绿灯那儿了,而且周围树木长得十分茂盛,有个摄像头还是对着酒吧门口的,根本拍不到他这边。
这下,陆远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放心了许多。
阳光下,灌木丛看起来都差不多。
这三十步是按照他自己的步子算的,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还真发现。
有一块地方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不过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紧接着,他顺着脚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此时的他,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脸都看不见,就怕被人认出来。
在两米处的位置,果然有一块被人掩盖的痕迹,而且看起来是近期弄的,说不定就是昨晚。
他扒开一看,里面藏着个小的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躺着一块表,黑色的表带,金属边框,正是一款热门的欧米茄海马系列腕表。
陆远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捡起揣进兜里,然后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二话不说就离开了灌木丛,还特意绕开了摄像头。
他兜兜转转,走远了之后,一颗心才跟放了气的气球似的,松懈下来。
他得收回之前说的话,谁说没有风险的!
怪不得情报上的“遗失”两个字用了双引号,合着这表明显是被谁偷了藏在这儿的!
估计小偷还打算过段时间来取呢,没想到被自己给半路截胡了。
有人的表在酒吧被偷了,小偷就把表藏在这灌木里。
陆远一边走一边想,自己这捡漏的同时,还顺带当了回侦探?
陆远的宛如六月的天似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变幻莫测。
他心里琢磨着,要是这手表的失主报了警,警察肯定得调监控。
不过这事儿对他而言,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毕竟怎么说,他都能说是自己捡的,本来就是捡的啊,总不能是他偷的吧。
他心里把这利害关系盘得门儿清了,再加上还有李队长和戚蓝薇学姐这俩双重保护符,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根本近不了身。
这么一想,陆远内心就坦然无比了。
他毫无负担的将手表往兜里一揣,跟条泥鳅似的,瞬间就汇入人群里了。
这下就算想找他,那就是大海捞针,难如登天了。
哪个富二代会为了这万把块钱的手表,兴师动众地折腾呢?
结果明摆着,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或许,偷表的贼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取了手表,去二手店里变现。
唯独让陆远奇怪的是,这戴在手上的东西怎么说丢就丢,应该是喝醉了被身边的人给摘了吧?
可能性极大,
又是身边的人。
是啊,陌生人有什么理由伤害你,接近你呢。
往往伤害你的,都是身边的人,最亲近的人啊。
陆远这一路兜兜转转,又是脱卫衣又是摘口罩的,等回到学校都七点西十了。
一进校门,他撒腿就往教室冲,那速度,跟屁股后面有狼撵着似的。
“陆远,你今天没锻炼吗?”
李诗雨趴在桌上,抬起头,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
陆远跑回来,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地说:“去校外长跑了,怎么了?”
“难怪我在操场上瞅半天,都没见着你人影呢,酸奶喝不喝呀?”
李诗雨一边说着,嘟起她那樱桃小嘴,模样俏皮得很。
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小罐酸奶,跟变魔术似的递到陆远面前。
她眨着明亮的眼眸,里头倒映着陆远的影子,连香腮都微微泛红了。
“谢了!”
陆远也没跟她客气,这一小罐酸奶在超市可卖八块钱呢。
“李大美女,咱这儿有没有酸奶赏我一口啊?”
马苟羊在班上可是出了名的自来熟,这时候也来凑热闹,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这一喊,好家伙,周围同学的目光跟聚光灯似的唰地一下全照过来了。
众人好奇,陆远跟李诗雨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李诗雨当场就翻了个白眼,我跟你很熟吗?
哼,
这男生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马苟羊碰了一鼻子灰,摸了摸鼻尖,也不觉得尴尬。
第一堂课,陆远完全是在划水。
他脑袋低着,手里把玩着那块欧米茄,这表一上手,那间金的质感,普通表根本没法比。
他闲着无聊,在网上查了查型号。
网上标价都快七万了,还是个热门款,有人吹这表在同级别里无敌手。
陆远以前没玩过表,这会儿就在琢磨这表咋处理。
自己戴?
算了吧,一想到是别人戴过的,心里就膈应得慌,虽说戴在手上确实能装装,难怪那些人都爱戴劳力士、百达翡丽,说不定在社会上,这就是某些圈子的敲门砖呢。
就像那句我们都开奔寄,劳斯莱斯,你开马寄达,难怪你塞车…
要不卖了吧。
戴腕表确实能让自己气质精致点,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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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有篮球赛。
这场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同学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吴超和陆远。
那眼神,都有点尴尬。
陆远一看这架势,赶紧提醒道:“我不打,你们自个儿玩得开心点。”
吴超也没那个心思打,就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瞅见陆远眉骨上的纱布都摘了,一点伤痕都没留,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小子之前指定是敲竹杠了。
他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你好了没?”
“好了,以后可别脑子一热了…”
“我谢谢你啊……” 吴超咬牙切齿,那语气,感觉对陆远又气又无奈。
陆远确实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有些事儿己经不是学生间打打闹闹那么简单了,人家要是较真起来,自己除了赔钱,啥招都没有。
陆远笑着点点头。
瞧,
他还得谢谢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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