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被她拽得踉跄,酒壶“哐当”砸在蟠龙榻上,溅出的酒水浸透锦缎。他望着秦婉兮眼底翻涌的怒意,这才想起这婉兮郡主和寻常女子不一般,自古哪有功勋之女敢掌掴公主的。
“松手。”李承乾喉间滚动,伸手扣住她腕脉。这动作落在秦婉兮眼中却是挑衅,她猛地发力将他扯向自己,两人鼻尖几乎相抵。烛火摇曳间,李承乾后颈撞在龙纹柱上,发出闷响。
“说!到底有什么阴谋?”秦婉兮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你三番五次反常,当我是三岁孩童?”
李承乾喉结动了动,借着酒劲反手扣住她后颈,将人抵在蟠龙榻边缘。
他也来了脾气,自己一个现代人会被你一个古代的嫩丫头欺负,“秦婉兮,你发什么疯,你这样孤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秦婉兮冷笑一声,膝盖狠狠顶向李承乾小腹,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一把揪住他凌乱的发丝,将他的头重重按在蟠龙榻的扶手上。“大不敬?”
她俯身逼近,朱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畔,“你信不信?,就算我真的揍你一顿,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只会说臣女揍的好。”
李承乾挣扎着翻身,却被秦婉兮压制得动弹不得,嘴里还十分逞强,“秦婉兮,你如此对孤难道不怕...”
“我秦婉兮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今日之事,你若不说个清楚,”她手腕轻抖,用力在李承乾脸上拍了拍,“我便让这东宫的人都看看,太子殿下被女子制住的狼狈模样。”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婉兮神色微变,正要松手,李承乾却一把将她拽入怀中,顺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的身影扑了进来,奶声奶气道:“阿兄!母后说要带...”话未说完,晋阳公主便愣在原地,只见李承乾将秦婉兮压在蟠龙榻上,两人衣衫凌乱,发丝纠缠。
长孙皇后紧随其后,踏入殿内的瞬间,素来温婉的眉眼微微一滞,赶紧捂住晋阳的眼睛。
李承乾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他慌乱地想要起身,却被秦婉兮暗中攥住袖口。她眼波流转,指尖轻轻掐了掐他掌心,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干娘,你可得给婉兮做主啊。”
秦婉兮眼眶瞬间泛起泪光,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太子殿下借着酒劲将我拉进东宫,还、还说要...要让我知道得罪他的下场。"她肩头轻颤,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却在长孙皇后看不到的角度,冲李承乾挑了挑眉。
李承乾险些气结,这小丫头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绝。正要开口辩解,却见长孙皇后己经快步上前,将秦婉兮从榻上扶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婉兮莫怕,干娘在这。
"母后!事情不是您看到的这样!"李承乾涨红着脸想要解释,却被长孙皇后一记眼神止住。她转头看向李德全,柔声道:"来人啊,带公主出去,莫要听这些。"
李德全应了一声,上前引着晋阳离开。
小兕子却不肯挪步,肉乎乎的小手叉着腰,冲着李承乾扮了个鬼脸,奶声奶气道:"皇兄大坏蛋!欺负婉兮姐姐!"说着还踮起脚尖,对着李承乾的方向"呸"了一声。
李承乾被这奶凶的模样气笑了,伸手要去抓她:"小没良心的,看我不..."
"承乾!"长孙皇后厉声喝止,将兕子 护在身后,"还不住手?"
兕子躲在母亲身后,探出圆滚滚的脑袋,朝李承乾吐了吐舌头,又扮了个更夸张的鬼脸。
秦婉兮见状,险些憋不住笑,连忙用帕子掩住嘴角。
长孙皇后将身后的兕子交给李德全,“兕子乖,先出去候着,母后有事给你皇兄和婉兮姐姐说”
兕子被李德全抱起来时还在扭动着身子,两条小短腿在空中乱蹬,冲着李承乾挥舞着拳头:“大坏蛋皇兄!明日我要告诉父皇,让他打你屁股!”奶凶的叫嚷声渐渐远去,东宫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长孙皇后转身看向秦婉兮,凤目里泛起疼惜的涟漪:“可是伤到哪里了?”
秦婉兮摇摇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柔弱地福了福身:"多谢干娘挂怀,只是...只是殿下的举动实在吓人。"说着,她偷偷瞥了眼李承乾,见他涨红着脸攥紧拳头,心里暗笑,面上却更显委屈。
长孙皇后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李承乾,目光中满是失望:"承乾,你身为太子,本该以身作则,怎可做出这等荒唐事?"
长孙皇后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李承乾,目光中满是失望:"承乾,你身为太子,本该以身作则,怎可做出这等荒唐事?"
李承乾急得向前迈了一步:"母后!儿臣真的没有..."
"够了!"长孙皇后厉声打断,"此事无需再辩。"她又看向秦婉兮,温声道:"婉兮,今日委屈你了。是干娘没有教育好承乾,让你受了委屈。"
秦婉兮慌忙屈膝行礼,袖中滑落的丝帕轻飘飘落在李承乾脚边:“干娘折煞婉兮了,殿下许是酒后糊涂,断然不是有心冒犯。”她咬着下唇,泪光盈盈地望着李承乾,那模样倒像是在为他求情。
李承乾气得浑身发抖,却见长孙皇后从袖中取出一枚羊脂玉镯,轻轻套在秦婉兮腕间:“这是当年窦太后赐予干娘的,今日就当赔个不是。”长孙皇后指尖抚过玉镯温润的纹路,“改日到椒房殿住些日子,也好让干娘多疼疼你。
秦婉兮望着腕间莹润的玉镯,眼圈愈发红了,颤声推辞:"这般贵重的物件,婉兮实在不敢收..."
话音未落,长孙皇后己按住她的手,凤目含笑道:"都快成一家人了,莫要与干娘见外。""她转头看向僵立的李承乾,语气陡然转冷:"还不向婉兮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