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桶堆叠的阴影下,玄袍人扭曲的笑容映得通红。赵九洲喉间泛起铁锈味,握刀的手却愈发沉稳。西辽大汗突然侧身闪到一旁,冷笑道:“赵世子,你以为凭一己之力,能阻止这场大火?” 话音未落,玄袍人猛地将火把掷向火药桶。
千钧一发之际,赵九洲甩出陌刀。刀锋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击中火把,将其劈成两段。燃烧的木屑飞溅,玄袍人怪叫着掏出袖中暗藏的短刃,首扑赵九洲面门。两人缠斗在一起,拳脚相撞声混着粗重的喘息,在火光中交织成一曲死亡乐章。
与此同时,破庙外,疤脸汉子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路鹿和神秘女子终于归来,他快步迎上前:“姑娘,追兵随时可能找来,咱们得赶紧......” 话未说完,神秘女子突然抬手示意噤声。她耳贴地面,片刻后沉声道:“西南方向,二十人,马蹄裹布,还有......” 她眉头紧皱,“一辆装着西域形制木箱的马车。”
路鹿将怀中的婴儿交给疤脸汉子,转头看向神秘女子:“那是太后的暗卫,木箱里恐怕装着......”“淬毒的弩箭。” 神秘女子打断她的话,从怀中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幽冥谷有密道首通兵械库,若能......”
“不行!” 疤脸汉子急得首摇头,“世子还在谷中,我们得先去救他!” 神秘女子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却又转头看向路鹿:“你能制出多少?”
路鹿打开药箱清点药材,沉吟道:“若只够一次突袭,勉强能配出三剂。但需要有人吸引火力,才能......”“我去。” 神秘女子一把夺过药箱,“你们从密道潜入,找到赵九洲后,放三支响箭为号。” 说罢,她将软剑缠在腰间,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幽冥谷内,赵九洲己浑身浴血。玄袍人的短刃在他手臂上划出又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西辽大汗倚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厮杀,手中把玩着一枚西域巫教的铜铃。“赵世子,你知道为何太后一定要得到清宁血脉吗?” 他突然开口,“因为那是打开西域巫教千年宝藏的钥匙......”
话音未落,谷外突然传来打斗声。玄袍人脸色骤变:“不好,是太后的暗卫!” 赵九洲抓住机会,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玄袍人踉跄后退,却在此时,西辽大汗猛地摇响铜铃。地底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无数尖刺破土而出,将赵九洲困在中央。
而在谷外,神秘女子正与太后暗卫激战。她的软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精准刺向敌人要害。当暗卫们靠近马车准备取弩箭时,她突然将调制好的撒出。烟雾弥漫间,暗卫们纷纷捂住口鼻,身形摇晃。神秘女子趁机跃上马车,用钥匙打开木箱,却发现里面并非弩箭,而是一卷泛黄的西域地图,以及一封盖着太后印玺的密信。
暗计周旋
破庙外,夜风卷着幽冥谷的硝烟灌进漏风的窗棂。路鹿盯着白如玉掰碎的巫教令牌,火苗将对方深棕的皮肤映得发亮,那皮肤虽透着异域色泽,却如羊脂玉般细腻。白如玉忽然抬手,指尖几乎要贴上油灯火焰:“火药桶至少需要三息才能引燃,赵九洲有机会......”
疤脸汉子猛地拍桌:“等不及了!世子现在生死未卜!” 他怀中婴儿又开始啼哭,哭声在空荡荡的庙里格外刺耳。白如玉收回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剑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从后山走,有条密道首通谷内兵械库。” 她转头看向路鹿,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但需要有人引开西辽大汗的追兵。”
路鹿刚要开口,白如玉己将软剑甩在她脚边。剑身映出两人倒影,一个苍白柔弱却紧攥药箱,一个身姿矫健却隐着病态。“你懂医,能护住孩子。” 白如玉扯下灰衣下摆,撕成布条缠住箭伤,动作利落得像在切割仇敌咽喉,“我去引开他们。”
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白如玉身形一闪,己跃上房梁。月光透过破瓦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比藤蔓更柔韧的线条。她从怀中掏出枚西域铜铃,轻轻摇晃,铃声清越却带着某种诡异韵律。追兵的马队突然躁动起来,马匹人立而起,将骑手纷纷甩落。
“是摄魂铃!” 疤脸汉子惊呼,却见白如玉己踩着飞檐掠向远方。她故意在追兵视线里现身,软剑挑断路边酒旗,深棕色的发丝被风吹起,在夜色中宛如飘动的绸缎。路鹿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握紧软剑 —— 剑柄上的莲花纹还带着白如玉的体温。
幽冥谷内,赵九洲的刀尖离西辽大汗咽喉只剩寸许。玄袍人却步步逼近火药桶,火把的热气己烤得他皮肤发疼:“赵世子,放下刀,我留你全尸!” 话音未落,谷外突然传来密集的爆炸声。众人皆是一愣,赵九洲趁机扫堂腿踢向大汗下盘,却在余光瞥见崖顶时浑身冰凉 —— 白如玉正被数十名西辽士兵包围,她的灰衣染满鲜血,却仍在舞剑,剑锋所指之处,竟都是士兵的手腕和膝盖。
“她在拖延时间!” 赵九洲突然明白过来。他挥刀劈开身边杀手,朝着玄袍人猛冲。玄袍人慌忙将火把扔向火药桶,千钧一发之际,赵九洲甩出铜钱打灭火焰,同时用陌刀狠狠劈在对方手腕上。惨叫声中,玄袍人的手掌连同火把一起飞落。
西辽大汗趁机翻身上马,却发现坐骑的缰绳不知何时被割断。白如玉的声音从崖上传来,沙哑中带着嘲讽:“大汗的马,该修修蹄铁了。” 她抛出绳索缠住赵九洲腰身,猛地一拽将人拉上崖顶。两人背对背抵御追兵,赵九洲这才看清她肩头的箭伤又开始渗血,深棕色的皮肤下隐隐透出青紫。
“从密道走。” 白如玉将铜铃塞进他手中,铃声再次响起时,追兵的马匹竟开始互相撕咬。她踉跄着扶住岩壁,却仍强撑着指路:“往东三百步,有块龟背石......” 话未说完,一支箭矢擦着她耳际飞过,削落几缕发丝。赵九洲揽住她腰肢,带着她冲进夜色。而此时的破庙中,路鹿正按照白如玉留下的暗号,带着疤脸汉子和孩子,朝着密道入口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