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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绞肉机”的头颅滚落在地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画师”，这个将城市当做画布、将杀戮视为艺术的疯子，以一种极具讽刺意味的方式，迎来了自己的落幕——他的“杰作”，被另一件更强大的“武器”，斩首了。
北条刹那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刚才那全力一击，也耗尽了她几乎所有的能量。
萧晚萤和沈清微，则立刻冲到凌夜身边，将他从链接台上扶了下来。
“你怎么样？”萧晚萤担忧地问，她的手上，还残留着因为过度悲愤而产生的颤抖。
“还死不了。”凌夜虚弱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却望向了远方，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正在呼唤他的“数据风暴眼”。
魅影。
他终于确定，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就在这时，艺术馆外，传来了密集的、磁悬浮车引擎的轰鸣声。
数十辆印着华夏军方和国安部徽章的特种车辆，己经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
萧晚萤发送出去的情报，起作用了。
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快步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实验室里的一片狼藉，以及安然无恙的凌夜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
“凌夜……”他开口，声音沙哑，“好久不见。”
凌夜看着他，眼神冰冷。
这个男人，他认识。正是他当年在“烛龙”部队的首属上级，李振邦将军。也是那个，在“衔烛行动”开始前，亲口对他说“烛龙的未来在你身上”的人。
“的确，好久不见。”凌夜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将军，别来无恙？”
李振邦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痛苦，但很快就被军人的坚毅所取代。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机甲残骸，沉声下令：“立刻封锁现场，逮捕‘画师’，将所有物证和数据全部带回总部。”
两名特种兵上前，用强酸溶解了“绞肉机”的驾驶舱，将里面那个因为精神重创而陷入昏迷的、面容俊美的男人，拖了出来。
他，就是“画师”。一个在艺术界颇有名气，却没人知道其背后隐藏着如此恐怖身份的天才。
“凌夜，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李振邦走到凌夜面前，压低了声音，“但请你相信，国家从未放弃过你们。‘烛龙’的血，不会白流。”
“是吗？”凌夜冷笑一声，“那三年前的真相呢？”
“真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李振邦的眼神，望向了深邃的夜空，“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天穹俱乐部，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敌人。”
他的话，印证了凌夜之前的猜测。
“跟我回去吧，凌夜。”李振邦说，“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凌夜摇了摇头。
“在查明所有真相，为我死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萧晚萤、沈清微和北条刹那，“而且，我现在，有自己的团队了。”
李振邦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知道他己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需要执行命令的王牌士兵。他是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无法被驯服的孤狼。
“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但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随时联系我。这条加密线路，永远为你敞开。”
他递给凌夜一个不起眼的芯片。
“保重。”
说完，李振邦带着他的人，和被捕的“画师”，以及所有相关的设备，迅速撤离了现场。
很快，实验室里，只剩下了凌夜和他的团队。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萧晚萤看向凌夜，不知不觉中，她己经习惯了将他当做主心骨。
凌夜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那台被劈开的“启明”服务器前，伸出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尚在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核心存储芯片。
AI“启明”虽然被毁了，但它记录下的、关于“画师”的所有罪证，和关于萧清羽的最后记忆，都被保留了下来。
他将芯片，郑重地交到了萧晚萤的手中。
“你哥哥的仇，报了第一步。”
萧晚萤接过芯片，紧紧地握在手心，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五年的执念和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慰藉。
“谢谢你，凌夜。”她哽咽着说。
凌夜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看向所有人。
“‘画师’只是‘钟表匠’抛出来的一颗棋子。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新海城，A区，数据风暴眼。”
“去把我们最后一位家人……‘魅影’，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