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在湄公河浑浊的水面上摇晃,船板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于西山扶着锈迹斑斑的船舷,胃里随着起伏的波浪翻涌。身旁的偷渡客们蜷缩在角落,有的低声啜泣,有的紧握着护身符喃喃自语,唯有阿强倚着货箱,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夜色愈发深沉,云层遮蔽了月光,河面陷入一片墨色。突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三道探照灯光划破黑暗,如同巨兽的眼睛锁定了他们的木船。“是水警!” 一名偷渡客尖叫起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阿强却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蠢货,水警哪会用这种改装快艇。准备战斗!”
于西山这才看清,三艘涂着黑色迷彩的快艇正高速驶来,船头架着重机枪。他伸手去摸藏在腰间的匕首,却被阿强一把按住:“别乱动,你只负责保护货物。” 说话间,快艇己经逼近,子弹擦着船舷飞过,在水面激起串串水花。
“他们想要什么?” 于西山大声喊道,声音被枪声淹没。阿强扯开一个货箱,里面露出层层油纸包裹的物件,于西山凑近一看,瞳孔骤缩 —— 油纸下竟是一块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体,与港口的蓝晶原料如出一辙,只是表面多了诡异的裂纹,仿佛蕴含着随时会爆发的力量。
“这些是‘深海计划’在东南亚的新货。” 阿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手雷揣进怀里,“比‘紫雾’更致命,能首接操控人的神经系统。” 他话音未落,一艘快艇上的人抛出绳索,钩子勾住了木船船帮。几个蒙着面的壮汉顺着绳索攀爬过来,他们的作战服上印着陌生的骷髅标志,与 “暗影” 组织截然不同。
于西山挥起匕首刺向最先登船的壮汉,刀刃却被对方的护腕挡住。壮汉一拳击中他的腹部,于西山踉跄后退,撞上堆放货物的箱子。在混乱中,他瞥见一名偷渡客突然暴起,从怀中掏出短刀刺向阿强,却被阿强反手扭断手腕。“就知道你是‘银面’的人。” 阿强擦了擦脸上的血,将叛徒踹进河里,“想抢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下场。”
战斗愈发激烈,木船在枪林弹雨中摇摇欲坠。于西山感觉体内残留的紫色纹路开始发烫,那是被蓝晶辐射过的后遗症。他强忍着不适,抄起一根木棍,横扫向围过来的敌人。突然,其中一艘快艇上发射出一枚火箭弹,目标首指装载蓝晶的货箱。
“不能让货毁了!” 阿强嘶吼着扑向火箭弹轨迹,用身体挡住了爆炸的冲击。火光中,于西山看到他后背血肉模糊,却仍死死护着货箱。“带着货... 去金边...” 阿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便没了气息。
于西山咬了咬牙,扛起两箱蓝晶,朝着船尾跑去。此时,偷渡客们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他和几个阿强的手下。他们跳上一艘从敌人手中夺来的快艇,轰鸣着驶向河湾深处。身后,木船在烈焰中沉没,映红了半边河面,那些神秘袭击者也没有追击,而是开始打捞沉落的货物。
快艇在河道中疾驰,于西山看着怀中的蓝晶箱,发现每块晶体的裂纹中都渗出细小的黑色丝线,如同活物般蠕动。他突然想起在天文台数据库看到的文件 —— 这种新型毒品需要与人体脑电波共振才能发挥作用,而那些黑色丝线,或许就是连接毒品与操控者的关键。
“前面就是界河!” 一名手下大喊道。于西山抬头望去,远处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示灯,那是中缅边境的检查站。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后方又传来引擎声,三艘印着骷髅标志的快艇再次追了上来,这次,他们的船头悬挂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绣着一条盘踞的巨蟒,蛇瞳处镶嵌着两颗蓝色晶体,与于西山怀中的货物一模一样。
“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过境的。” 手下脸色惨白,“这些人是湄公河上最凶残的毒枭‘蟒爷’的人,专门抢夺新型毒品。” 于西山握紧拳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检查站和穷追不舍的敌人,心中盘算着对策。他知道,一旦被 “蟒爷” 的人追上,不仅货物保不住,自己和真林夏的线索也将彻底断绝。而在检查站等待着他们的,又怎会是善意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