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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靴踏在石板上的回响越来越近，林夏的手指上的冷汗。于西山盯着对方警号，喉结滚动 —— 那串数字与账本里受贿警察的记录只差一个数位。他突然扯下衬衫布条，迅速将 U 盘缠在林夏腰间，低声道：“等会枪响，往左边排水洞跑。”
脚步声在拐角处戛然而止。三名持枪警察现身，战术手电的光束刺得人睁不开眼。“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为首的警察喊话时，于西山敏锐捕捉到他瞳孔不自然的收缩 —— 那是长期注射毒品的症状。林夏刚要开口，于西山突然将火折子扔向身后木箱。易燃的草药瞬间爆燃，浓烟腾起的刹那，枪声大作。
子弹擦着于西山耳际飞过，他拽着林夏滚进排水洞。洞口狭窄潮湿，碎石划破手掌也浑然不觉。身后传来警察的咒骂：“追！活要见人！” 爬出洞口时，两人浑身沾满腐叶与蛛网，面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原始密林。林夏剧烈咳嗽着，从口袋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的麻醉药效快过了。”
于西山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目光落在远处山腰若隐若现的吊脚楼。那是佤族村落的典型建筑，可村口悬挂的牛头骨上，竟缠着 “蟒爷” 势力特有的黑布条。“不能进村。” 他扯下藤蔓编了两个简易面罩，“但后山的悬崖或许有生路。”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悬崖边发现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采药小径。林夏的脚步开始虚浮，于西山干脆将她背起。刚走出百米，身后传来犬吠声 ——“蟒爷” 的追踪犬循着血迹追来了。于西山将沾血的布条绑在反方向的树枝上，却在转身时踩到一块松动的岩石。轰隆声响中，碎石滚落悬崖，惊起一片夜枭。
“在那里！” 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于西山背着林夏狂奔，树枝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前方突然出现断崖，下方是湍急的河流。林夏虚弱地指着断崖边的藤桥：“或许能...” 话未说完，一颗子弹擦过她肩头。于西山咬牙踏上藤桥，腐朽的藤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对岸突然亮起车灯，“蟒爷” 的越野车呈包围之势驶来。于西山瞥见桥柱上挂着的竹篓，里面堆满村民晾晒的干辣椒。他抓起一把撒向追来的警察，辛辣的粉末让对方睁不开眼。趁着混乱，他抱着林夏纵身跃入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两人吞没，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与轰鸣的水流。
当他们在下游浅滩狼狈上岸时，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刚刚染红天际。林夏冻得嘴唇发紫，却指着远处山坳：“那里有废弃的砖窑厂，或许能...”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于西山将她推进芦苇丛，自己则用泥土抹花脸，捡起一根枯枝伪装成拾荒者。首升机的探照灯扫过芦苇荡的瞬间，他故意发出含糊的呓语，成功骗过了空中的搜查。
砖窑厂内蛛网密布，于西山在坍塌的窑洞里找到半袋水泥。他用水和着泥浆，将林夏受伤的肩膀简单固定，又用碎瓷片割下裤腿布条止血。“账本和 U 盘得分开藏。” 他在窑壁凿出两个暗格，“但我们得尽快离开云南，‘蟒爷’和内鬼不会放过我们。”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于西山贴着窑洞口张望，只见十几个戴着骷髅头巾的毒贩正在山脚搜索。为首的女人把玩着染血的匕首，刀刃上的寒光映出她脸上狰狞的刀疤 —— 正是在屠宰场遇到的那个刀疤女。林夏握紧手中的碎瓷片，低声道：“这次，我们不能再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