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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和少年商量好了，觉得那艘沉船里可能藏着关于第七星的线索。天黑以后，他们悄悄来到江边。夜色很浓，像是化不开的墨水。
小英站在礁石上，望着黑漆漆的江面，耳边只有浪声和自己心跳的声音。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绳子，另一头系在少年腰上。他们刚刚从敌人的封锁线边上摸过来，脚下的泥地上还留着他们趴过的痕迹。
“你真要下去？”少年低声问，语气有点担心。
“我得去。”她说，“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少年没再多说，把腰间的匕首递给她。刀柄还有点热，像是他刚松开手。
小英接过匕首，点了点头，一头跳进了水里。
江水冷得超乎想象，像无数根针往骨头缝里扎。她咬紧牙关，屏住呼吸，身子迅速往下沉。水面上的光越来越远，西周只剩下黑暗。
她记得少年教她的闭气法：用脑子控制心跳，尽量延长憋气时间。可即使这样，五分钟后，她己经有些晕了。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是沉船！
她游过去，发现船身己经塌了一半，入口被铁链缠着，像是封住了什么。她拿出匕首，割断铁链，然后钻进船舱。
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电筒的光能照亮一点点。她顺着光往前走，在一间门口停了下来。门上刻着几个字：
“凤凰涅槃之时，双星交汇之地。”
她心头一震，这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句话。之前佛像底座、胶卷密码、甚至古籍上都有类似的说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在船舱里翻找时，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好像在哪本旧书里见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像是跟时间和空间有关。
她推开房门，里面是个控制室。墙上全是生锈的仪表盘和按钮，屋子中央放着一个青铜罗盘。
罗盘盖着一层厚厚的泥沙，几乎看不清上面的文字。小英用力擦了几下，终于露出刻度。那指针不是指着北，而是……2023年。
她愣住了。
这不可能。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罗盘。
突然整条船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江水剧烈翻腾，她差点被甩出去。
她死死抓住罗盘，任由水流冲击。忽然，一道刺眼的红光从罗盘中心射出，在船舱内扫来扫去，最后停在她胸口。
她胸口一热，仿佛有东西正从罗盘流进她的身体。她低头一看，自己手臂上的疤竟然泛起淡淡的金光，和罗盘上的符文呼应着。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她拉向罗盘中心。她想挣扎，却动不了。意识也慢慢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船舱里了，而是在一片结冰的湖面上。
她回头望去，嘉陵江还在静静流淌，但江心结了一大片透明的冰。冰层下面隐约能看到一条发光的通道，弯弯曲曲地通向深处。
她站起来，走近冰面，仔细看那条通道。它不像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人工造出来的隧道，墙上有血红色的符文，像是警告，又像是召唤。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冰面，指尖刚一接触，整片冰就开始慢慢裂开，裂缝中透出耀眼的白光，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被打开了。
“这是……”她喃喃地说。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少年赶来了。
“你没事吧？”他喘着气问。
小英没回答，只是指着冰层下的通道：“你看这个。”
少年蹲下来一看，脸色变了：“这……这不是普通的冰。它是活的。”
“什么意思？”
“它会回应你的想法。”少年把手贴在冰面上，“刚才你在船上做了什么？”
“我碰了那个罗盘。”小英说，“它指向的是……2023年。”
“那天夜里矿井塌方的时候，天空也出现了类似的光。我爹说是‘双星交辉’，我一首以为那是普通的天象。但现在想想，也许不是那么简单。它可能是某种力量开启的信号，跟我们遇到的一切都有关系。”
小英看着他，眼神渐渐坚定：“我们是不是早就被卷进了一个更大的事里？”
少年苦笑：“也许从你刺伤黄三少爷那天开始，就己经开始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风吹过来，带着寒意，但也带来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就在这时，冰层下的通道忽然亮了起来，光越来越强，像是有人按下了开关。
小英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那条光路。它没有扩散，也没有收缩，只是静静地存在着，像在等什么人。
“你觉得……这门后面是什么？”她问。
少年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一件事——你不是普通人，我也不是。我们都跟这东西有关。”
“你是说……我们是被选中的？”
“也许是吧。”少年望向远方，“或者，是我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小英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那疤痕此刻也在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那条幽深的通道上，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如果命运真的安排了这一切，那就让我看看，它到底想把我带去哪儿。”
她迈出一步，鞋底踩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年紧跟着走上前，两人并肩站在那道时空门前。
“准备好了吗？”她问。
少年深吸一口气：“随时可以。”
小英点点头，抬手按在冰面上。随着她的触碰，整条通道猛然亮起，光芒如潮水般涌动，映照出他们脸上最后一丝犹豫与决然。
下一瞬，冰层彻底碎裂，光芒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