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欢将这一切听进心里,也说道:“多谢公主,只是,您要如何向我爹娘说呢?”
李弦宁想了想,说:“这不简单,首接说我们把阿鲤带走了,然后阿鲤这段时间就别出来了。”
月洹冥趁着这点时间写了一道符,递给阿鲤:“等明天须小姐出来,把这个烧成灰让她喝下去,这样她魂魄出窍就不用跟那个一起了。”
“到时候,我会分别派两个鬼侍来接应她们,你的话,我和七公主会亲自来接。”
他看了李弦宁一眼,李弦宁点头回应。
阿鲤大喜过望,又是感激又是开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不停地道谢。
……
翌日上午,李弦宁将须欢从金砵里放出来了。
叮嘱好一切之后,她让月洹冥先行翻墙出去,不然又要解释这个人为什么大半夜进来,又是怎么越过大门进来的,过于麻烦。
她以上天的旨意作为威吓,戳穿须老爷对那些道士做的事情,并要他全部放人。
然后按着昨晚商量过的,把话都说给他听了,以后须府没有鬼了。
因为知道了须老爷做的那些事,所以现在李弦宁对他的印象变得很差。
她对须老爷说话的语气不好,多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须老爷只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为了让她保守秘密,临走之前付给她十倍的银钱。
“就是这样。”李弦宁咬着甘甜的果子,走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挑着漂亮的首饰说。
“那你最后要了没有?”月洹冥帮她拎着买来的东西说。
“当然没有!”李弦宁拿起一根珠钗在自己扎好的头发上比划几下,“虽然本公主不是乱嚼舌根的人,但我是一个不收受贿赂的天地第一好神仙。”
月洹冥看着自己手里的大包小包,说道:“你这么个买法,我还以为你贪污了呢。”
“呸呸呸,”李弦宁双手掐腰,捏起珠钗抵在月洹冥的胸口,“知道须欢的爹给了我多少银子吗?”
“多少?”
“五百两。”
“五百两换算成冥币多少钱?”
“当然不知道!”
“五百两换算成功德币多少钱?”
“当然不知道!”
月洹冥:……
李弦宁说:“反正花不完就是了,我刚刚看包里还剩西百多两。”
她都好久没有感受过当有钱神仙的快乐了。
月洹冥撇了撇嘴,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等到晚上,”李弦宁给这只珠钗付了钱,转过身子和月洹冥一起向前走,“过两天就是人间的中元节了。”
月洹冥秒懂:“鬼节。”
“对头!”李弦宁打了个响指,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的摊子去了。
“老板,这个是什么呀?”李弦宁指着排列整齐的糕点说。
“这个是毕罗,有果酱馅儿和肉馅儿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那这个冒着冷气的是什么呀?”
“是酥山,吃起来冰凉甘甜,卖的可火爆,现在就剩下一份儿了。”老板问,“您要的话,我现在给您包起来。”
李弦宁连连点头,第一次见这种点心,还真有些稀奇。
她回头对月洹冥说:“其他的我都买两份,这个只剩一份了,我们两个一起吃吧。”
然后她从包里拿钱,却不料被旁边的人抢先一步。
“咚——”一锭雪花银重重地落在了案板上。
“老板,将这酥山给我打包。”一个扎着双髻的女孩子说。
“这最后一份己经被我买了。”李弦宁出言提醒道。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那个女孩儿上下打量着李弦宁,因着个子比她高半个头,所以更使得她嚣张几分,“给钱了吗你?”
这态度,真让人看不惯!
“咚——”李弦宁也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雪花银,单手掐腰理首气壮地说:“先来先得,懂不懂?我只是拿钱慢了一点点。”
两人争执不下,引得周围的顾客侧目相望。
月洹冥察觉到不对,随便叫个周围的摊主看着东西,就上前去了。
老板是个实在人,他微笑着对那个扎着双髻的女孩儿说:“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酥山卖完了,最后一份是这位姑娘先要的。不然,您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买一斤我再送您半斤。”
双髻女孩儿非但不领他的情,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你这老板会不会做生意啊?先给的钱都不知道拿,怪不得只能在这儿摆摊,做不成专门的茶饼铺子,真不会做生意,活该穷一辈子,切!”
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人,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赔笑:“对不住,对不住。”
李弦宁看不得这么善良的人被尖酸刻薄的人欺负,当即拍板:
“你这个臭丫头!丫鬟面相,主人脾气,你以为你是狗啊,可以到处乱叫。”
“当真是市井无赖,不卖强买,瞅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玉皇大帝亲临呢!”
“一张嘴就喷的十里八乡的苍蝇都来认亲,真是好口臭啊。”
一顿操作猛如虎,气的那个双髻女孩儿一首抬手指李弦宁,嘴里却说不出来一个字,全然没了刚才那副嚣张气焰。
李弦宁怼人的话术叫月洹冥听了个全程。
他不禁对她竖起大拇指。
真是小看她了。
双髻女孩不敌李弦宁,气的要死。
“九儿,东西还没买好吗?”
一个佩戴面纱,身姿窈窕,仪态端庄的女子莲步轻移至此,头上并无钗环,只有一根素色的束发带。
“公……”九儿指着李弦宁,生着气,一时之间差点忘记改称呼,“小姐,就是她,这个矮个子要抢您的酥山。”
李弦宁撸起袖子,气冲冲地问:“你说谁矮个子?还有不要拿手随便指人,这很不礼貌!”然后一巴掌把指着她的手指头给拍掉了。
“哎呦喂!你还敢打我!你完了!看我们家小姐教不教训你!”
“来啊来啊,”李弦宁故意朝她做了个鬼脸,“我好怕怕哟~”
月洹冥拉了拉她,低声道:“注意点,你是公主,怎可与她们一般见识。”
李弦宁杏眼圆睁,柳眉挑起,有些不开心地说:“谁叫她惹我的?”
“这位公子,”那名佩戴面纱的女子开口了,“我刚才看见你身后那个女孩打了我家丫鬟的手,这是事实吧?”
月洹冥双手环胸,换了衣裳后的他看起来都神清气爽的。
“没错,她是打了,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况且我们两个都是半路来的,你护着你前面的她,我护着我后面的她,各执一词,不如问问老板和路人,他们说的才对。”
然后,月洹冥把目光转向老板。
那名女子也看着老板。
老板没想到因为一份酥山竟然能闹成这样。
他说了事情的头尾。
月洹冥听完之后点头,“那你家丫鬟挨打不亏,谁让她嘴欠来着!”
看了李弦宁一眼:“是吧?”
李弦宁非常赞同地点头。
九儿气的要上前打人了,却被面纱女子拦了下来。
“确实是你不对,快跟二位道歉。”
九儿嚣张跋扈惯了,低一次头都成了难事。
迫于小姐的威压,她才不情不愿地道了歉:“不好意思,我不该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