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山端着英式骨瓷茶具,温柔安慰坐立不安的周母。
手指却不着痕迹地着茶杯上母亲留下的口红印,暗示他早己掌控全局。
"茶凉了。"
陆宴山的声音像丝绸滑过耳畔。
周母周雅楠,现在的陆公馆周小姐——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藕荷色旗袍第三颗盘扣的位置还留着刚刚被扯断的线头,此刻正刺着她胸口的皮肤。
"宴山,灵儿从来没夜不归宿过..."
她第三次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
路灯下,保镖们黑色的雨衣像一群聚集的乌鸦。
骨瓷茶杯被轻轻搁在银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陆宴山从背后环住她,带着雪茄味的手指覆上她紧握窗棂的手:"之炫来电话了,说灵儿在他公寓温书,雨太大就留宿了。"
周母猛地转身,珍珠耳坠在脸颊边剧烈摇晃:
"之炫?他才十五岁,怎么能..."
"十五岁己经能完成腹腔手术了。"
陆宴山低笑着咬住她耳垂,满意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颤抖。
他故意让呼吸喷在她颈侧那个敏感的位置,"放心,那孩子对女色没兴趣,整天就知道解剖青蛙。"
“不是,你……“。
周母脸憋的通红,心里倒也踏实多了。
雨声忽然变大。
陆宴山借着关窗的动作松开她,余光瞥见书房门缝下的阴影,周母趁他转身时溜了出去。
他慢条斯理地点燃雪茄,没多久,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对不起,我..."
周母仓皇地蹲下来捡照片碎片,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割出血珠。
照片上是陆宴山跟儿子的合照,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教堂里,同此刻散落一地的文件混在一起"。
陆宴山单膝跪地握住她流血的手指,舌尖卷走那颗殷红的血珠:
"疼吗?"
他声音温柔,眼睛却盯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眼里藏着更多欲望——“这些事给下人做“
"宴山,之炫真像你..."周母指着照片。
"灵儿也像你。"
陆宴山轻松地抱起她放在书桌上,地上的图纸在他们身下发出脆响。
他解开她领口第二颗盘扣时,注意到她视线不断瞟向边上没关紧的房门,知道她害怕被人看见。
走廊传来管家的咳嗽声。
陆宴山顺势松开手:"去换件衣服,之炫明早送灵儿回来。"
他故意让语调显得遗憾,果然看到周母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光。
等脚步声消失在二楼尽头,陆宴山打开暗柜。
监控照片整齐排列着:灵儿翻窗逃离公馆、在巷口被之炫带走。此刻正在之炫公寓的客厅翻阅《摩斯密码入门》...最新一张显示两人正在吃宵夜。
"这两孩子"
陆宴山笑着点燃最清晰的那张照片,火光照亮他眼底的算计。
当灰烬落入水晶烟灰缸时,他拨通了某个号码:
"明早的货加两箱手雷...对了,少爷的事,不能让那边知道,做得干净点。"
挂断电话,他走向周母的卧室。门没锁,暖黄的灯光下,周母穿着保守的睡裙正在梳头。
桃木梳齿间缠绕着几根脱落的青丝,梳妆台上摆着灵二小时候的银镯子,那是她今晚第三次拿出来。
"还担心?"
陆宴山接过梳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镜子里,他看见周母偷偷把银镯子塞进抽屉,却没注意到抽屉深处那封拆过的信,来自陆家本家的信,己经被陆宴山用蒸汽拆阅过。
周母突然转身抱住他的腰:
"宴山,明天让我去接灵儿好不好?"她的眼泪浸透真丝睡袍,在陆宴山腹部留下温热的水痕。
这种时候的她,在陆宴山眼里近乎可爱,仿佛又回到以前。
"当然。"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轻轻拉扯,"正好新到的法国香水需要你试试。"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宠溺地微笑。
雨声渐歇时,陆宴山站在阳台上眺望儿子公寓的方向。
两处灯光在雨后的雾气中朦胧相对,像一场无声的博弈。
他晃着威士忌酒杯,忽然想起三年前再次见到周母的场景,那时她己经成了寡妇,在纺织厂门口分发罢工传单,脖颈后的绒毛被夕阳镀成金色。
"老爷。"
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少爷公寓的灯刚灭。"
陆宴山将酒杯搁在栏杆上,任由夜露混入琥珀色的酒液。
这个动作与儿子如出一辙,他们都喜欢纯净的东西,喜欢看它们被慢慢污染。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势在必得。
"明天,"
他转身时睡袍带起一阵风,"给周小姐准备那件山茶花的旗袍。"
管家心领神会地点头。
山茶花是陆宴山最爱的颜色,就像鲜花在丝绸上盛开的样子。
而此刻周母正在梦中啜泣,手里紧攥着灵儿小时候的手镯,全然不知自己也是笼中那只被观赏的金丝雀,只不过笼子的金栏换成了更柔软的绸缎。
以爱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