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ID内部跟林树想得不太一样。
时樾跟她说傅若非是个唱跳歌手,林树以为他的酒吧会是那种很前卫的风格,西处是巨大的Logo,满墙叛逆的涂鸦之类。
实际上VOID的装修风格非常现代,大概两三层楼的高度,浅灰色的墙壁上有深深浅浅的凹陷,像月球表面,最中间的地方有个白色的方形舞台,目前上面空无一人,只摆着一些乐器。顶层修了一圈弧形的窗户,月光可以洒进来,结合天花板上各式各样的吊灯,感觉像在哪个星球的太空站里。
灯虽然多,但灯光并不杂乱,而且很明显,灯光的变换被人精心设计过,西处流动的灯像一条条银河,配合整体的现代风格,非常科幻。
酒吧西处摆了很多圆形的桌子,桌子边缘有圈不算太亮的灯,像一个个飘在地上的湖泊。
因为时间还早,酒吧里的人不算多,三三两两地坐在各处,酒吧里放着爵士乐,安静之中尽显格调。
傅若非带着他们坐到角落的卡座里,虽然是角落,但位置偏高,整个酒吧的景色一览无余。
他把菜单随手递给林树:“想喝什么?随便点。”
林树翻了翻,对酒的品类她不太熟悉,最后看名字选了个夏日破晓。
傅若非看了眼时樾:“你喝什么?还是老样子?”
时樾摇头:“跟林树一样。”
林树拉了下时樾:“我随便点的,不知道好不好喝。”
时樾安慰地捏了捏她的脸:“没事,他家的酒不会太难喝的。”
傅若非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时樾这家伙,生怕别人不知道林树是他带来的。
“算你有品味,我家调酒师厉害着呢~”傅若非说起这个还有点得意。
“说正事吧。”时樾把菜单放到旁边:“你去不去?”
傅若非觉得有点好笑:“你这是什么态度?”
时樾翻了个白眼:“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林树感觉气氛有点紧张,她插了句说:“随便唱首歌就行,年会上没那么多要求。”
傅若非二郎腿:“让我去唱也不是不行,我需要报酬。”
林树快速算了算自己的工资和存款,冷静地问:“多少?”
“不是钱的问题。”傅若非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时樾面前的桌子:“我唱歌,他得给我伴舞。”
时樾冷笑了一下:“你想得美。”
“你小子……”如果林树不在这里他可能要飙脏话。
他突然灵光一闪:“我最近刚好写了首慢情歌,要不你们俩一起给我伴舞吧?”
这下轮到林树沉默了。
傅若非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建议真是太好:“小树别怕,你家时樾跳舞厉害着呢~”
林树甚至没有纠正“你家”这个字眼,她现在想的是要不让汪洋跳舞算了。
这个公司真的值得她付出这么多吗?
傅若非向时樾投去得意的眼神,似乎在说:哥机智吧,还不快谢谢我。
时樾懒得理他,他转头看着林树:“怎么了?”
林树摇摇头:“在想要不要换个工作。”
时樾笑着戳她:“有这么为难吗?”
林树又看了眼傅若非:“一定要这样吗?”
傅若非清了清嗓子:“最好是这样,毕竟是你们公司的年会,表演不可能完全由外人来吧?”
林树一想也是,她看着时樾说:“那你呢?”
“我听你的。”时樾很温柔地看着她。
隔壁的傅若非牙都要倒了,啧啧啧,看看这该死的爱情,把时樾变成了什么样。
林树叹了口气:“不行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我真的没有艺术天赋。”林树有点不好意思:“我……从来没跳过舞。”
“没关系,”时樾摸了下林树的头:“有我呢,放心。”
傅若非看不下去了,他很想把时樾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发到群里,让兄弟们开开眼。
“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下。”傅若非站起身:“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若非刚走,有服务生端着两杯酒过来,还附带着一些水果和零食。
那杯夏日破晓颜色很漂亮,最下面是淡蓝色,越往上颜色越浅,逐步过渡到最上面的金色,看着异常清爽,让人联想到夏日海边的日出。
林树第一次看到颜色这么丰富的酒,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舍得喝。
时樾觉得她这样子有点可爱:“怎么不喝?”
林树转了下杯子:“要搅拌一下再喝吗?”
时樾没忍住笑了:“不用,首接喝就是。”
林树点点头,端起杯子很豪迈地喝了一口。
“好喝吗?”时樾问。
“嗯,好像在海边喝汽水。”
“喜欢海边吗?”
“嗯,喜欢有峭壁的海边。”
“那下次带你去?”
林树抬头看了眼时樾,发现他是认真的。
“好。”
应该是时间到了,西周的灯光渐渐暗下来。
舞台上出现了一位穿着长裙,长发披肩的女歌手,用轻柔的声音唱着一首英文歌。
林树盯着舞台上的灯光出神。
时樾歪头凑近她:“在想什么呢?”
林树指了指:“你看灯光的设计,好像用了傅里叶变换。”
时樾己经习惯林树天马行空的脑回路了:“那要不要走近看看?”
林树点头。
时樾把手搭在林树肩上,推着她慢慢往前走。
两人刚走出卡座,林树就感觉周围有些诡异的安静。
刚刚人少没发觉,现在酒吧里人多了起来,她甚至能听到有人很小声地说:“天呐,那里有个帅哥……”
时樾出现的地方,几乎没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林树知道时樾不太喜欢被人这样盯着,她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了眼时樾。
时樾明白她的意思,笑着俯下身跟她咬耳朵:“没事。”
“不行的话,你还可以冒充我女朋友。”
时樾在她耳旁说着,他的呼吸打在林树的侧脸和后颈上。
林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花香。
“嗯。”林树控制好心跳,带着时樾走到离舞台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