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黎酌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纯白色天花板,他还未完全清醒。
黎酌伸手扯了扯被子,想蒙住脑袋再睡一会儿。
被子攥在手中,滑嫩细腻,丝绸质感。
手感不太对,黎酌垂眸看去,灰色的被套,他从不用灰色的被套,颜色太压抑了。
黎酌眨眨眼,后知后觉他好像不是在家里。
噌!
黎酌猛的坐起身。
“嘶~”动作太大撕扯到腰间,腰间的酸痛刺激的他痛呼出声。
黎酌将手覆上腰,手下却不是柔软舒适的纯棉面料,而是光滑细腻的皮肤。
黎酌愣了一瞬,掀开被子,将头探进去。
眼前的景象看呆了他,他全身不着寸缕,皮肤上的红痕斑斑点点,腰间的大手印己经微微透着紫,就连大腿上也是惨不忍睹。
黎酌呆滞了一瞬,拉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
身上的痕迹,房间中交缠的青竹和腊梅味信息素,都在促使他回忆昨晚那场云雨。
突然,黎酌想起了什么,机械转过头。
他身旁睡着一个人!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陌生的男性alpha!
黎酌闭上眼,机械的将头转回。
昨晚的事在脑子里一帧一帧的播放。
沉重的呼吸声,甜腻的闷哼,交缠的身体......
“c!”黎酌忍不住爆了粗口。
“嗯”
黎酌的声音惊扰到了身旁的男人,男人皱起眉头,一副要醒过来的样子。
黎酌立马噤声,小心翼翼,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他的腿好像己经与上肢分离,如果不是他一首扶着床边,那么脚上一秒落地,他的双膝下一秒就会与地毯来个亲密的接触。
黎酌扶着腰,一步一腿软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他把皱成一团的衣服拿在手上抖开,看清衣服的样子,黎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
是什么样的大力士,能把西装撕烂,这显然己经不能穿了。
黎酌赌气一般将重重衣服砸在地上,衣服落在毛毯上,没发出一丝声响。
动作之间,黎酌再次扯到腰,疼得他连忙扶住腰倒吸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床上的人快醒了,黎酌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也不想听什么“负责论”,
他得趁人清醒前离开。
可是...黎酌看着地上一团乱的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奈,他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挪到套房中的衣帽间,祈祷陌生男人在这里留有衣服。
打开衣帽间,看着眼前一排排的衣服,黎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套在身上。
穿戴整齐后,黎酌挪步到床边,捡起掉落在床脚的手机,目光移动到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长相帅的极具英气,若说黎酌的长相是偏于精致,那么男人的脸便是英俊,端正的三庭五眼,都在给他增添魅力。
男人眼皮微动,似要醒来。
黎酌不愿再看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
温竹愈醒来时,偌大房间中只剩他一个人,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腊梅香气萦绕。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己经没有温度。
看来人己经跑了有一会了。
温竹愈闭上眼,揉了揉眉心,缓了一会儿神,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拨通电话,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查一下,昨晚酒宴上,谁接触过我的杯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好的,温总”
“另外...”温竹愈语气缓和下来,“查一下,昨晚云庭酒店总统套房1205,有谁出入过”。
“好的。”
挂断电话后,徐白心中疑惑不解
云庭酒店总统套房1205不是温总的专属吗?除了温总,还能有谁出入。
但老板的心思,不是他这种打工人能去猜测的。
徐白苦兮兮的从无数个微信联系人中翻出云庭酒店经理。
[把昨天晚上酒店的监控调出来给我。]
[好的]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视频)都在这里了,徐特助(玫瑰.jpj)]
徐白点开监控视频,越看眼睛瞪的越大,他把视频暂停下来,放大模糊的人影。
徐白亲眼见到,一个人晚上进了他家温总的房间,早上穿着他家温总的衣服出来,那身衣服还是他替总裁拿回来的。
“天呐!”
徐白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手上不停歇的从监控中截取出,最清晰的人像,发出去。
不一会儿,手机振动几声,徐白连忙将手机打开。
[温总,昨晚的进您房间的人叫黎酌,昨天刚满24岁,南清大学毕业,是个孤儿。]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温总,只能查到这些。]
[能查到他目前工作的地方吗?]
[查不到。]
查不到?温竹愈看着手机上徐白发过来的信息,眉头紧皱
还挺神秘的。
“哟,温总,笑得这么荡漾干什么?是哪个小妖精勾住了温总的魂?”
祁清端着酒杯,表情暧昧
温竹愈翻了个白眼,显然己经习以为常。
“祁总心心脏,自然看什么都脏。”
祁清笑了笑,搭上温竹愈的肩。
“谁都比不上你温总干净,不过说真的,你刚刚在想啥呢?笑成那样。”
温竹愈拍开祁清的手,看了看他,问
“你知道一个叫黎酌的人吗?”
祁清喝了一口酒:“黎酌?不知道啊”
温竹愈沉默
“他是谁?”
温竹愈不语
祁清猛地转头盯着温竹愈看,沉默了两秒,突然爆发恶疾,将杯中剩余的就一口干完
“wk,你不对劲,这个黎酌是谁?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温竹愈握住祁清的头,将他的脑袋转到一边去
祁清晃着脑袋,摆脱温竹愈的控制:“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温竹愈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祁清,双手按着温竹愈的肩膀,前后摇晃:“你快说啊!这个黎酌是谁?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如果是那可就太好了,我要去告诉江阿姨,她儿子还是喜欢人类的。”
温竹愈忍无可忍,掰开祁清的手,将他翻了个面,修长的手指指着大门,声音冰冷。
“滚!”
祁清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触及到温竹愈冰冷的目光,他立马将头转回去,挪着腿朝门口走去,还不忘叮嘱温竹愈。
“晚上的宴会你别忘了去啊!方教授的70大寿,你也是他的嫡传弟子!”
世界终于安静了。
温竹愈看着桌上酒红色的邀请函,不自觉的思索。
黎酌也是南清大学的毕业生,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专业,教授是谁,但像方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寿宴,去的人肯定不少,万一......
温竹愈拿起邀请函。
万一能遇到他呢。
那个小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