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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期中考试定在下周三，这是分科后第一次正式考试，也是你们对自己实力的证明。”班主任敲着黑板，声音格外响亮，“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努力！”
“还有，下午给你们自习，老师们集体开会，保持好安静。”
全班响起一片哀叹声。
同学们三三两两讨论着复习计划，江羽书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知识点，但其实能看得懂的不多，他咬了咬嘴唇，决定从今天开始，多花一点时间在学习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兼职都提早结束，扒饭也很快，中午在学校其实就是吃着面包，但是周松砚会把自己的便当分给他一点。
他本来不想吃的，毕竟是人家的便当，结果周松砚首接强硬的喂给他，完全变脸了，虽然表情还是笑着的，但是他看得出来。
吃完饭后，江羽书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似的，每天就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看着、写着。
眼下很快浮现出淡淡的青色，但是无论他做多少题，遇到稍微需要变通的题目还是会卡住。
于是江羽书的笔记本上渐渐多出了许多跳过的题目，空白处画满了问号和感叹号，内心己经有无数次呐喊。
午间休息，江羽书盯着物理练习册上的一道电路题己经做了快二十分钟了，咬着笔尖开始想，要不要去问问别人呢？老师他肯定不敢，一见到老师就莫名的有威压感。
人会下意识偏向熟悉的人，要不要去问问周松砚呢？不过他好像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还是算了。
“不会做？”
温热的气息突然拂过耳畔，江羽书浑身一颤，周松砚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身边，下巴几乎搁在他肩膀上。
“你怎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江羽书结结巴巴地说。
“看你快把练习册盯出洞了。”周松砚指了指那道题目，“需要帮忙吗？”
江羽书犹豫了。
万一他也不会怎么办？记得刚开学还问过我一道特别简单的题呢，问问吧，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我...”江羽书最终还是把练习册往周松砚那边推了推，“这道题...我不太明白...”
周松砚扫了一眼题目，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啊，很简单。”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起来，“你看，这里有个陷阱...”
他的讲解清晰明了，不像老师那样刻板，也不像参考书那样晦涩，而是用江羽书能理解的语言，一步步拆解问题。
不到五分钟，江羽书就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他忍不住小声惊呼，随即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你是不是骗过我？”
周松砚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你刚转学的时候是不是问过我一道特别简单的题，当时你说完全看不懂...那道题比这个简单多了，你现在连这种难度的都会...”
江羽书越说越委屈，声音却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意味，“你是不是骗我的？”
周松砚慢慢放下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骗你什么？”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小嘴一张一合的，让人怪想亲的。
“你明明会做那些题，却假装不会...”江羽书现在敢肯定了，“为什么要这样...”
周松砚的表情丝毫没有一丝心虚，他歪着头，说：“可能是我...比较聪明？突然开窍了？”
江羽书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个表情似乎取悦了周松砚，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江羽书的脸，“生气了？”
江羽书想了想，起码比两个人都不会的好。
“那...那你能教教我吗？其他不会的题...”
周松砚挑眉，“有报酬吗？”
“报酬？”江羽书眨了眨眼，“要什么报酬...”
他看起来就很贵，自己会不会付不起？
“嗯...”周松砚作思考状，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江羽书连忙翻开错题本，指着上面标记最多的几道题，周松砚凑近看时，几缕长发从肩头滑落，拂过江羽书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
“这道题需要换个思路...”周松砚一边讲解一边把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但很快又滑了下来。
他轻啧一声，从手腕上取下橡皮筋，用嘴咬住一端，双手熟练地将长发束起。
阳光在这一刻似乎格外眷顾他，金色的光晕笼罩着周松砚的侧脸，他微微仰头绑头发的动作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那根被他咬在唇间的黑色发绳，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江羽书看呆了，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
“江羽书？”周松砚己经绑好头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
“啊？哦...”江羽书猛地回神，脸颊发烫，“那个...那道题...”
周松砚眯起眼睛，凑得更近，“我是不是很漂亮？”
这个问题打得江羽书措手不及，嘴巴却不受控制地诚实回答，“漂亮...像仙子一样...”
话一出口，江羽书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在说什么啊！哪有人首接说男生像仙子的！但令他意外的是，周松砚没有嘲笑他，反而愣住了，随即轻笑出声。
“你真是...”周松砚表情似是无奈，“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啊...”
江羽书窘迫地低下头，却听见周松砚压低声音说：“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想。”
曾经为山鬼的他，尊严被碾碎，像烂泥一样被人随意踩踏，他不服气，于是拼尽全力杀了那座山的一山之主，最后剩下一口气也在那里嗤笑命运。
变成了山神后，人人忌惮他，爱慕他，独守云雾之中，心底却愈加荒芜。
而他的小羽毛，他的出现正是叩击了他千疮百孔的心门。
江羽书抬眼，发现周松砚正注视着他，眼神温柔，江羽书心不自觉加快跳动起来。
“继、继续讲题吧...”江羽书慌乱地指向下一道错题，试图转移注意力。
周松砚浅浅一笑，还好小羽毛是喜欢他的脸的，看来可以好勾引一下。
接下来的讲题时间，江羽书惊喜地发现，那些在老师口中晦涩难懂的概念，经周松砚一比喻，突然变得简单明了。
“你讲得比老师还好...”江羽书由衷地赞叹，“你想过以后去当老师吗？”
“没有。”没等江羽书追问，他迅速转移话题，“还有什么不会的？”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自习课，江羽书解决了积压许久的十几道难题，虽然只是对他来讲觉得难，不过一种久违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谢谢你...”江羽书小心地合上笔记本，真诚地说，“我请你喝奶茶吧？当作...报酬的预付款。”
“啊。不过...”周松砚凑到江羽书耳边，压低声音，“这只是利息，真正的报酬我还没想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