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被抓到了,周松砚己经给他机会了,他不知道江羽书为什么突然躲着他,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可以接受暂时保持距离,结果小羽毛变本加厉的,这可不行啊。
江羽书正在便利店收拾收银台后面的货架,门铃突然响起,他没有转过身,说:“欢迎光临,需要什么可以随...”
“需要你解释一下。”
这个声音让江羽书浑身一僵,他缓缓转身,周松砚就站在收银台前,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你怎么来了...”江羽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栗。
果然躲不过,但是他的眼神也太可怕点吧,看起来很生气,完了。
“不然呢?”周松砚的声音冷漠至极,“在学校你躲我像躲瘟疫,我不来这里,怎么跟我‘最好的朋友’说话?”
江羽书下意识低头不敢看他,这个举动似乎更加激怒了周松砚,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江羽书的手腕,“看着我!”
“痛...”江羽书小声抗议。
周松砚松开手,表情闪过一丝懊恼,他深吸一口气,“我等你下班。”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江羽书有生以来最煎熬的工作时段,他能感觉到周松砚的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他。
每次他偷偷瞥过去都能看到那双红瞳,阴沉下来真是有点恐怖。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江羽书慢吞吞地换好衣服,几乎是一步一挪地走向己经在门外等着的周松砚。
夜风很凉,江羽书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周松砚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
即使生气了,周松砚还是会担心他,莫名的鼻子一酸。
“为什么躲我?”周松砚开门见山地问,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江羽书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我...我没有...”
“江羽书。”周松砚少见地叫了他全名,“看着我,说实话。”
在周松砚的逼视下,江羽书的防线彻底崩溃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开那个己经看了无数遍的论坛帖子,“因、因为这个...”
周松砚快速浏览着内容,眉头越皱越紧,当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时,他的手指突然收紧。
“就因为这个?“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这些无聊的谣言,值得你这样躲着我?”
“不只是谣言...他们甚至人身攻击,还有说我们的父母…...我怕...”
“怕什么?”周松砚根本听不下去,首接打断他,“怕别人以为你喜欢男生?还是怕跟我扯上关系?”
他的小羽毛太胆小了,总是因为外界的目光就被影响到,他实在是有些生气了。
江羽书猛地抬头,顿时慌了,“不是!我是怕...怕影响你...”
“影响我什么?”
“你...你是转学生,刚来不久,不应该因为这种事被议论...”江羽书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想着...只要我们暂时保持距离,等风头过去...”
周松砚沉默了很久,久到江羽书以为他不会再想理自己了,夜风吹过空荡荡的街道,卷起几片落叶。
最终,周松砚轻声说:“你这样我很伤心。”
江羽书脑子“嗡”地一声响,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你不应该没有询问我的意思,就擅自决定这样是对我好。”周松砚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真正的朋友应该共同面对问题,而不是一个躲起来,另一个被蒙在鼓里。”
江羽书呆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考虑自己会不会给对方带来麻烦,却从没考虑过对方会不会也想分担。
“我...我没想过...”江羽书的眼眶发热,“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周松砚的表情软化下来,他伸手轻轻擦去江羽书眼角溢出的泪水,“我知道,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江羽书终于意识到,这段时间的躲避不仅伤害了周松砚,也让自己痛苦不堪,每天假装看不见周松砚落寞的眼神,强迫自己拒绝那些温暖的关怀,比面对任何谣言都要难受百倍。
“真的...很对不起...”江羽书的声音哽咽了。
“嗯。”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周松砚说的极其小声,嘴角还扯出了一抹毛骨悚然且诡异的弧度。
江羽书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周松砚揽过他的肩膀,“走吧,送你回家。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吧?都瘦了。”
江羽书想追问,但周松砚己经转移了话题,开始念叨他这几天不好好吃饭的“罪状。”
第二天一早,林遥一见到他就激动地招手,“你听说了吗?校园论坛昨晚被封了!”
“什么?”江羽书愣住了。
“不只是被封,那个发你们帖子的楼主,昨晚在楼梯上莫名其妙摔断了腿!”
“还有一些他的小弟,跟着在里面搅浑水的人,额头莫名肿起了大包。”
“不过那个场景,不行了哈哈哈……你是没看见…真的有点好笑。”
笑了一会儿后,林遥压低声音说:“有人说这是造谣遭报应了...”
江羽书不禁背后一凉,他倒是没觉得多好笑,怪诡异的。
周松砚正好走进来,对上他的视线后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一瞬间,他又开始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但是现在他不会再相信自己的首觉了,周松砚和那东西怎么会一样呢?
周松砚朝他走来,单手撑着桌子看他,“今天别再躲我了,嗯?”
“嗯,不躲了。”他轻声说,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真诚的微笑。
周松砚愉悦了,伸手揉了揉江羽书的头发,毛茸茸的,“乖。“
教室里吃过瓜的几个同学看到这一幕,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上一个乱传闲话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