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尘点进去观战。
看着怂得抠脚的孙尚香和猛得一批的程咬金,陷入沉默。
到底谁才是哥哥,谁才是妹妹?
之所以一眼就认出孙尚香是林骤,是因为这哥的id: ?盛夏骤雨时.????。
就很符合他给人的印象。
花里胡哨的。
谢不尘给林殊发了条信息:加我一个?
林殊:什么位置?
谢不尘:射手。
林殊:有我哥了。
谢不尘:带着这么怂的射手今晚至少掉三颗星。
林殊:不许说我哥坏话!
谢不尘:哦。
林殊:你给我去打野。
谢不尘:我的打野真的就只会打野。
林殊:……
谢不尘:辅助?
林殊:也行。
……
二十分钟后。
林骤看着队伍里出现的人,指着对方的头像(卷毛比熊),朝妹妹扬了扬下巴,“这个狗……呃,这个用小狗头像的人是谁?”
林殊说道:“谢不尘。”
林骤在队伍频道打字:狗来了。
谢不尘:哥哥晚上好。
林骤:谁是你哥哥?
谢不尘:叔叔晚上好。
林骤(十分钟后):……叫骤哥。
林殊照旧是程咬金,林骤照旧是大小姐孙尚香,谢不尘选了辅助,瑶瑶。
邪门的瑶瑶坐打野和射手肩上,正宗的瑶瑶坐在大肉程咬金肩上。
打不动,根本打不动。
一场比赛下来。
对面只有一句话想说:玛德,纯折磨!
程咬金零死。
大小姐孙尚香也不过就死了区区十七次而己。
……
【队伍频道】
林骤:瑶跟我。
谢不尘:林殊,说话。
林殊:哥哥,不许撬我墙角。
林骤:************
谢不尘:骤哥,说地球话。
林殊:哥哥,说地球话。
……
那夜,林骤的手机麦克风被骂惨了。
:)
……
爸妈回来前,林家兄妹一首窝在家里打游戏。
朱阿姨变着法做好吃的,尤其是猪蹄,顿顿都有。
吃什么补什么。
林殊说应该给林骤吃猪脑。
林骤说应该给林殊吃猪心。
兄妹在一起,屋里就没有特别安静的时候。
除了谢不尘,游戏队伍里还会随机刷新张炳、赵明辉、劳旭、金俊生……就连“稀有怪”周娅都有。
不过她爸现在出差了,妈妈又在北京照顾老人,所以才有点个人时间。
林世恒和王燕赶在小年夜回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给朱阿姨和司机包了红包,便放假了。
还剩六天过年。
就算是腿脚不便的林骤也要干活:留在家里接待拜访的亲朋,帮老爸清理手机内存,看着保洁干活……
林殊则是到处拿东西,送东西。
哎呀,几盒干鲍鱼,别人送给他们,妈妈又叫她送给姨婆。
回来时姨婆又给了马来带回来的燕窝。
以前跑腿都是哥哥,他能开车,轮到她,只能苦哈哈地坐公车和地铁。
林殊忙得没时间玩游戏。
全家出发去外婆家,路上才有时间打开。
谢不尘一首在线。
还熬夜玩……
他给她留言,不多,就两条。
一条是“在吗”,另一条也是“在吗”。
鲁迅先生院子里的两棵枣树要表达什么她不敢断言,但是谢不尘的两句“在吗”,明显是孤单。
他平常才不会这么问。
生怕她以为他喜欢她。
真可怜。
好想把他和周娅都抓来外婆这边过年。
林殊敲他:我们去外公外婆那边过年,一首在收拾东西,没看到消息,现在在路上。
谢不尘:你外婆家在哪?远吗?
林殊:海口村。
谢不尘:碧湖的出水口?
林殊:对。
碧湖是通市最大的湖,甚至比通市的行政区划面积还大,海口村在湖西岸,距离东岸的通市市区超五十公里。
挺偏的。
林殊:你在哪呢?
谢不尘:跟你一样。
果然是去外公外婆那……可怜的混子哥。
林殊不断叹气。
林骤好奇地歪过脑袋看妹妹手机。
林殊锁掉,问他礼貌吗?
林骤哼了一声。
说她人小鬼大,才几岁,手机就见不得人了,也没比他乖多少。
老爸开车,音乐放得很大,正是《求佛》。
父女俩的音乐审美是一致的。
王燕要听广播。
林骤拿出手机,放他的苏打绿……
这可真是,晋西北都乱成一锅粥了。
林殊打开窗户透气,冷风灌进来,把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天呐。
空气里全是炮仗的火药味。
真的要过年了。
……
到了外公外婆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大表哥家的女儿在林骤的石膏上画画,被大表嫂揍了,坐在地上哇哇哭。
狗子太热情,把林殊的羊毛袜抓破了,她感觉漏风那里特别冷。
外婆招呼大舅抓鸡,大舅抓不到,扶着老腰吆喝侄子侄女齐上阵,鸡毛到处飞。
……
可怕,真的可怕。
这样的日子至少得过到初三。
好在等麻将桌摆上,大人们就消停了,小孩自己玩自己的。
林殊坐在杠屁股的根雕长椅,左腿长了一只猫,右腿长了个胖娃娃。
小表弟刚会走路,他妈忙着备年夜饭,他爸忙着到处跑腿,他就这个人身上坐一会儿,那个人身上坐一会儿。
林殊闻到一股屎臭。
扯着嗓子喊道:“三舅妈,小弟弟拉屎了。”
三舅妈擦着手进来,刚拿出一张尿不湿,又急急忙忙跑走,厨房冒烟了。
林殊犯了难。
西下无人。
因为哥哥叫着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他们去买烟花了,林殊对放炮仗没兴趣,就没去。
天呐,早知道就去了。
老橘猫用尾巴撩拨小表弟。
林殊说道:“砂糖橘,你会换尿不湿吗?”
砂糖橘喵了一声,眯起眼睛。
林殊拍它脑袋,“笨笨笨,身为一只猫,连尿不湿都不会换,要你有什么用!”
……
“殊儿,有人来找你——”
外婆悠长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林殊抱着小表弟出去。
干冷的天。
风一阵一阵的刮。
她看到男生晶亮的发,是汗水。
谢不尘穿着深灰色冲锋衣,站在风尘仆仆的山地车旁,手肘夹着头盔,抬头,看她。
后来外婆说林殊当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外婆说她和谢不尘有前世的缘分,老天爷牵着他们两个。
……
“你怎么来啦?”
林殊抱着小表弟走进院子,愣愣看着尚在急喘的男生。
小表弟挥舞手里的尿不湿,说话还不利索,只会简单的词汇,“臭臭……臭臭……”
外婆叫完林殊到隔壁去了,专门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可是……
要换尿不湿啊!
林殊抱着小表弟,看了一眼谢不尘,要往隔壁去找人。
谢不尘挂好头盔,伸手接过小表弟,把人放到垫着软垫的藤椅。
男生弯腰熟练地扒开,闻到异味也不像林殊一样会缩出双下巴,换好了,把小表弟举到空中,还差一点就要哭出来的胖娃娃不闹了,冲着他笑起来。
“抱抱……”
林殊忙道:“小弟弟,他不是你爸,你爸去买羊了。”
谢不尘把孩子抱到肩上,轻轻拍两下。
“是抱抱,不是爸爸,你怎么帮你表弟乱认爹?”
……
哦。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