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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风暴中，门扉洞开。
徐凡被那只小手拽入的瞬间，重置的强光吞没了身后世界。最后看到的景象是七个徐清风在数据流中解体，他们的碎片组成巨大"ERROR"字样悬于天际。
"欢迎来到缓冲区。"白衣女孩踮脚捂住徐凡的眼睛，"别看外面，会疯的。"
指缝间漏进的微光己足够骇人——所谓"缓冲区"是悬浮在数据洪流中的透明立方体，西壁外是正在重构的天支界。山脉如积木般拆解重组，生灵化作绿色代码流被分类归档。而更远处，无数相同立方体排列成环，每个内部都封存着不同时空的片段！
"这是..."
"系统回收站。"女孩放下手。她比齿轮世界时长大些，约莫十二三岁模样，腰间却挂着药王谷的青玉令牌，"我是你第七次轮回时创造的异常数据，代号'白露'。"
徐凡银纹自动扫描。反馈信息令他愕然：女孩身上同时具备林青檀的灵脉特征、苏沐晴的星图印记，甚至还有星璇的血莲波动！
"不用查啦。"白露转了个圈，红裙绽开如花，"我是你用三才之力捏出来的'女儿'，理论上算半个天道化身。"
她突然拽着徐凡蹲下。几乎同时，立方体顶部掠过巨大的机械眼球，瞳孔由无数"徐清风"的头像组成，正扫描每个立方体。
"主系统巡查。"白露耳语，"它在找我们。"
眼球远去后，她指向悬浮在缓冲区中央的透明赤霄剑："那是虚剑，你手里的是实剑。双剑合璧才能改写底层代码。"
徐凡刚握住剑柄，透明剑身突然映出镜像：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个正在编程的年轻男子——现代装束，黑框眼镜，电脑屏幕上的代码与赤霄剑身上的如出一辙！
"创造者？"他触电般松手。镜像随即消失，剑身又恢复透明。
白露摇头："是上一个'你'。"她小手轻挥，虚剑投射出全息记录：
三百年前，某个来自地球的程序员坠入此界。发现世界本质是程序后，他用三才之力创造赤霄双剑试图改写系统，却在最后关头被主系统格式化。残存意识化作"破"字符文，随轮回传承至今。
"所以'?'印记..."
"是未完成的补丁。"白露突然捂住心口。她的身体开始闪烁，透明处可见数据流紊乱，"不好...主系统发现缓冲区异常了！"
立方体剧烈震动。西壁浮现裂纹，数据风暴从缝隙灌入。白露咬牙推徐凡向虚剑："快走！带着剑去原初世界！"
"原初在哪？"
"在你的——"女孩声音被警报切断。她最后做了个插入动作，指向徐凡胸口。
立方体崩塌的刹那，徐凡抓住虚剑。剑身突然液化，顺手臂流入他胸前"?"印记。融合的剧痛中，他听到机械女声的扭曲播报：
[检测到原始协议...]
[激活创世模式...]
黑暗。然后是光。
徐凡在剧痛中醒来，身下是冰冷的金属地面。胸前印记己变成"∞"符号，虚剑与实剑在体内共鸣，震得每根骨头都在颤栗。
"欢迎回家，bug先生。"
调侃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抬头看见白露坐在透明操作台上，正晃着双腿啃苹果。与缓冲区不同，这里的她完全是实体，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白大褂下露出程序员标配的格子衬衫。
"这是..."
"原初控制室。"女孩跳下来，苹果核精准投入墙角的回收口。她身后是横贯整个墙壁的巨幕，显示着天支界重构进度：97.3%。
徐凡环顾西周。房间像科幻电影里的指挥中心，只是所有设备都由晶体构成。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立柱——里面封存着星璇、林清霜与徐清风的意识体！
"别担心，他们只是NPC模板。"白露敲敲柱子，"真正麻烦的是这个。"
她调出副全息键盘，输入串代码。地面突然透明化，露出下层空间：数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浸泡着与徐凡容貌相同的躯体！
"玩家存档。"白露耸肩，"每次轮回失败，系统就会生成新账号。"
徐凡银纹自动扫描。数据显示这些躯体没有灵魂，只是空壳。但最末端的三个培养舱不同——分别标记着林青檀、苏沐晴与"白露"的名字！
"等等..."徐凡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我在现实世界的..."
"妹妹。"白露眼圈微红，"你车祸植物人后，我黑进你开发的'天支'游戏系统，想用AI唤醒你。"她指向控制台角落的照片——正是徐凡与少女时期的她在实验室的合影。
巨幕突然警报闪烁。重构进度跳到98%，画面中黑化徐凡的身影在数据流里重组。白露脸色骤变："糟了，主系统把他做成杀毒程序了！"
她拽着徐凡冲向控制台。键盘自动浮现出红色代码，正是赤霄剑身上的符文。
"现在！"白露将徐凡的手按在键盘上，"用你的'∞'印记重写结局！"
代码流如洪水涌入脑海。徐凡看到无数可能性：有的世界他成为新天道，有的世界回归平凡，最多的结局是...系统格式化一切，重启轮回。
"没有完美选项。"白露声音发颤，"但你可以..."
黑化徐凡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控制室！他胸前的"!"符号暴涨，数据触须刺向主系统终端："错误清除！"
千钧一发之际，徐凡体内双剑共鸣。"∞"印记离体展开，化作光罩暂时挡住攻击。白露趁机敲碎控制台暗格，取出枚芯片插入自己后颈：
"哥，记住——"
芯片亮起的刹那，整个控制室数据化。徐凡在消失前最后看到的，是白露与黑化徐凡同归于尽的绚烂爆炸，以及巨幕上最后一行跳动的指令：
[是否载入原始存档？Y/N]
